第23章：你太好騙了“久久，好久不見，你又漂亮很多，眉眼之間越來越美麗妖嬈，隻是漸漸有些不像鳳萍了……”莫熙叔叔仔細打量著我，眼神裡充滿了讚許和驚歎，不過也透著隱隱的失落。或許他一直都是在我的身上尋找母親的影子，我與母親相似的麵孔好像已經成為了他的精神寄托，也成為了他祭奠和思念母親的一種方式，他用了大輩子的光陰和全部的偏執來愛戀母親，比起其他的單戀者來更加可悲，也著實可憐……我壓下了心中對莫熙叔叔的同情和不忍，微笑地看著他說道，“莫熙叔叔說笑了，不過，您怎麼會來法國？而且還和哲在一起？”我走上前，詫異地看著他。莫熙比之前我在拓芷學院見到他的時候更要憔悴很多，他帶著墨鏡，又用寬邊的墨鏡做了偽裝，即使這樣我仍然看到他高高突起的顴骨，深深凹陷的臉頰，以及發著黑紫顏色的嘴唇，看起他來一直過著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活。我不知道他現在對他所犯下的罪行有沒有過覺悟，但是似乎上天已經在用另一種方式懲罰他了。“其實你一從中國離開，我就跟過來了，把你放進動物艙實在是下下策，你沒有簽證，也來不及辦理護照……”莫熙有些愧疚地說道，他的話客氣而又婉轉，完全不是我在拓芷第一次見他的樣子。“哪有，其實在動物艙也蠻好的，動物比人單純得多，不會勾心鬥角，也沒有陰謀詭計。”“嗬嗬，久久看來是已經厭倦了人的世界了，看的出你很疲憊……快告訴莫熙叔叔，這些在法國的日子裡，你究竟得到哪些關於你身世的線索？”“除了知道我母親的娘家是豪門沈家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獲，現在，我依然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我聳聳肩，無奈地看著莫熙。“彆心急，真相遲早有一天會浮出水麵的，這不過是時間長短問題。”莫熙看著我說道。“可是如果您告訴我的話，這事情將會變得容易很多，我很快就會見到我的父親，也很快脫離這些莫名其妙的暗殺和陰謀，倘若你真的愛母親的話，會甘心看著她的女兒繼續受苦嗎？”我向前走了一步，逼問著莫熙。“不，我如果告訴你的話，你可能會更加的危險，或者會牽連到一些不必要的人，比如說你旁邊的林未哲……”“哲？”我轉頭看看林未哲，又看了看莫熙，“我的身世之謎和哲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那些人還想置他於死地？”“你說呢……”莫熙頓了頓，他摘下了眼鏡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我說道，“陳庭秋和蘇小布絕不會放過他的，她們都是組織派過來監視林未哲的，等到恰當的時機便會對他下手，你如果過早的知道你的身世之謎便會加速這個過程，因為組織裡的人，最不想讓你知道的便是你的身世……” “你為什麼知道得如此清楚？”我挑起眉危險地看著莫熙，“似乎，你和那個組織也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呢，我們上次在中國碰麵的地點是庭東酒店，那是陳庭秋父親開的酒店，我當時就感到有些奇怪和詫異，現在想想，你一定也是那個組織裡的成員吧……”我走近了莫熙，離著他隻有幾厘米的距離。“嗬嗬，即使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依然保留著你的敏銳和聰慧，就像上次你發現我的性彆一樣，現在又輕而易舉地戳破了我的身份，真是令人感到驚訝啊……”莫熙邊說著邊鼓起掌來，他的讚賞並沒有打斷我，我看著他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纏著哲，但你若是對他不利的話，彆怪我手下無情，你現在是國際通緝犯，我隻消打一個電話，你的下半輩子便要在牢獄裡度過！”“嗬嗬，你在威脅我嗎？”莫熙不冷不熱地看了我一眼，收回了剛才的客套和婉轉。“不，我隻是在警告你，離著哲遠點，這是我對你的奉勸！！”“久久，不要對莫熙叔叔這樣無理！！”林未哲把我從莫熙的身邊拉開，他指著莫熙說道，“莫熙叔叔雖然是組織裡的人，但是這次他卻幫了咱們大忙，陳庭秋、蘇小布的陰謀都是他幫我化解的，我所知道的一切內幕也是他告訴我的，莫熙叔叔站在我們這一邊，這個，你不會看不出來吧？”“哲，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是對於莫熙這個曾經殺害過很多人的凶手呢？雖然他愛著我的母親，但是我自始至終都不很信任他，這個世界能夠相信的隻有自己，你太單純了，也太好騙了……”“是，我承認我的單純，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會看人，請你相信莫熙叔叔一次，他已經在冒著生命危險給我們通風報信了，你知道嗎？他的身體裡種著組織的毒藥，毒已經開始發作，不出三天，他便會死掉的。”“什麼？”我錯愕地轉頭看著莫熙，他仍然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我，他不為自己辯解，也不多說什麼。“莫熙叔叔，我……”我內疚地看著他，原來他嘴唇的黑紫並不是因為顛沛流離的生活，而是因為中毒已深，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剛才誤會他的歉意。“沒事，久久誤解我也是應該的，畢竟我曾經差點要了她的命，她對我應該保留一些芥蒂……”莫熙不在乎地笑了笑，他的笑容讓我感到一絲絲心酸。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或許，莫熙叔叔這一次真的是大徹大悟，洗心革麵了。“隻不過久久，我會在我死之前告訴你我知道的全部線索和真相，現在你就跟著我來，我仔仔細細地和你從長計議吧！”“好。”我順從地跟著莫熙走進古堡裡麵，林未哲也跟著我們走了進來。這座古堡看似已經很久沒住人了，裡麵鋪滿了灰塵，牆角裡也堆積著厚厚的蛛絲，陰暗潮濕的環境隱隱發著一股黴味，牆壁上掛著一副畫，上麵畫了一個慘死的女子形象，頭朝下被釘死在十字架上麵，茂密的頭發傾瀉而下，到發尾的部分卻成為了猩紅的薔薇枝蔓，相互纏繞覆蓋了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