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隻是在心裡想,明月卻是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 “蘇大人邀約,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呢!” 素心瞪了明月一眼,轉頭去觀察公主的表情,雖然她覺得明月嘲諷的也沒有錯,但還是要以公主的心思為主。鐘婉剛坐下,端起素心倒的茶水,抿了一口,然後才看向趙宇。 “你去告訴蘇大人,這春風微涼,不適合遊湖,若他有事,便讓他去蘭桂樓尋本宮吧!” 趙宇應下,退了出去。 蘭桂樓是這幾日鐘婉最喜歡光顧的一家酒樓,裡麵說書先生的故事很是有趣,還每日隻說一回,導致這幾日鐘婉都光顧了蘭桂樓。 素心和明月對視一眼,見自家公主竟然能這麼矜持,也是有些訝異,但麵色卻不顯,兩人一左一右,圍著公主,開始講今日的趣事。 這日,鐘婉又帶著人偷偷出宮了,她正在蘭桂樓聽著最新的故事,這次講的是一個讀書人因貪慕權勢,在中榜之後,拋棄家中青梅,和一個富商家千金定了親。在依靠著富商家的錢財打點關係,最後職位高升,然後霸占了富商的金錢,倒打一耙說富商用錢財逼他娶妻,拋棄青梅竹馬,逼的千金遠走。 此刻正好說到千金即將遠走前和男主角對峙的部分。 “隻見那千金小姐淚眼連連,一條條說著那負心漢的過錯……” 蘇齊上來的時候,那說書人正捏著嗓子扮富家千金。 “你果真是為了錢財才娶我?你果真,對我就沒有一點真心?你……” 蘇齊:“……” 明月正聽得入迷呢,見那富家千金被辜負,咬牙切齒的盯著那說書人,像是要把那負心漢給扒了皮一般,就在她咬著牙的時候,一道男人的身影恍入她的視線裡,她還以為她看到了那負心漢,眨眼再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是蘇大人。於是,明月也不聽故事了,轉頭連忙和公主稟告。 “主子,蘇大人來了。” 鐘婉今日為了方便,是做男子的打扮,明月說話時,她正用扇子撐著桌麵,聽著這負心漢的故事,也不知後麵的劇情是這千金回來複仇,還是這負心漢走上高位,實現人生巔峰。若是前者,那倒還有幾分意思,正想著呢,就聽到了明月的話,她側過頭,蘇齊剛好走到她跟前來。 看到鐘婉的打扮,蘇齊並不意外,以往他雖然少見,但也見過幾次公主扮男裝,倒不是為了彆的,而是公主擅武,特彆是耍鞭子,且之前鐘婉也和他提過,穿男裝揮鞭子會更好用力一些。 蘇齊彎腰,行了個禮,“蘇某冒犯,可否與公子同坐?” 鐘婉收起扇子,身子往後靠了靠,眼神示意蘇齊坐下。 蘇齊走到鐘婉對麵坐下,他身後的小廝連忙上來倒茶。 鐘婉側頭看了一下明月,明月會意,連忙往外走去,吩咐小二加菜的同時,將後麵的故事都聽了,好回去之後講給公主聽。 而素心,則在朝著蘇大人行完禮之後,便站在公主身邊伺候。 鐘婉右手揮著扇子,打在左手虎口上,抬眸看著對麵的蘇齊,“蘇大人找本公子,可是有事?” 蘇齊知道長樂公主從來都閒不住,她與高慧蘭她們那樣的大家閨秀不同,她擅武,擅騎射,喜愛各種有趣之事,自然是閒不住的,這幾日多半都是像今日這邊,在外麵遊玩著,那些言論,她必定都聽過了。 “不知公子最近有沒有聽到一些不實的言論,蘇某最近忙於當值,昨日聽到便處理了,希望沒有讓公子不開心。” 素心聞言,偷偷打量蘇大人,心想,蘇大人還是在意公主的,起碼立刻就將那些難聽的流言處理了。 鐘婉揚眉,看著對麵的蘇齊,眼前這人可比謝霖要聰明多了,起碼在說話藝術上,謝霖就比不上。“什麼言論?為何本公子沒有什麼消息?” 蘇齊聞言,也隻是溫潤一笑,“沒有聽到更好,免得引得公子不開心。” 鐘婉點了點頭,似乎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事,完全就不在意一般,看到蘇齊似乎沒有話要說了之後,更是直接轉頭看向樓下,因為她在靠窗的包間,風景倒是不錯。 小二敲門進來,將新點的糕點和菜品端上餐桌,又轉身退了出去。 蘇齊低頭,看到新上的玫瑰酥和桂魚都是他喜愛的食物,不由得心裡一暖。再看向公主時,麵色也柔和起來。 “公主……公子,那日是我不對。”說著側頭看向小廝書七,書七連忙將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了過來。蘇齊將盒子推到公主麵前,“這是我的賠禮,還請公子笑納。” 鐘婉收回看著窗外的視線,對上蘇齊的眼神,“賠禮?蘇大人何必如此客氣?”她冷冷一笑,“蘇大人不在心底裡罵本公子惡毒,本公子就謝天謝地了,哪裡敢收蘇大人的賠禮?” 蘇齊抿唇,他沒有想到,長樂公主這次生這麼大的氣,“公子,那日的確是蘇某的錯,我與高姑娘,的確沒有半點私情,還望公子可以明察。” “這就不用了,查桉一事,蘇大人不是最擅長了嗎?本公子可沒有那個本事!” 一般的素心低著頭,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感覺她家公主今天太帥氣了,竟然沒有被蘇大人迷惑,就像是以前公主還沒有喜歡上蘇大人的時候一般,誰也欺負不了! 蘇齊再怎麼愚鈍,也察覺到不一樣了,以往長樂公主來找他的時候,都是她主動挑起話題,然後自己隻要隨意應付一般便可,而今天的長樂公主,若是自己不開口,對方便也不說話,若是自己說話,對方便反駁回來,讓自己無話可說。 蘇齊不得不同意,之前同僚說的一句話,無論如何,不要招惹女人,特彆是生氣的女人。 “公主,究竟要蘇某如何做,公主才能不生蘇某的氣?”蘇齊身子前傾,湊到長樂麵前,儘量放輕了語氣,他記得之前長樂就曾說過,他這樣說話好聽。 鐘婉感受著耳邊的酥酥麻麻,微微揚眉,原主竟然還是個聲控,這個詞還是她上個世界學到的,那些喜歡羅希的歌的人,經常在羅希的微博下評論,這聲音讓她們都懷孕了。 抬頭看著蘇齊,鐘婉微微揚眉,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撩她,嘖,這是個渣男啊! 鐘婉嘴角微微上揚,問他,“你真的想讓我消氣?” 蘇齊點頭,一臉的真誠,“隻要公主能夠不生氣,要蘇某做什麼都可以。” 鐘婉歪了歪頭,做認真思考狀,過了一會兒,她朝著蘇齊招手,“這樣吧,下個月父皇要設宴招待西邦來進貢的貴賓,到時候你在宴會上為我彈奏一曲,我就原諒你了。” 說完,鐘婉就坐直了腰身,又遠離了蘇齊。 蘇齊聞言,鼻尖還環繞著澹澹的香氣,他微微訝異,但看到長樂公主眼底的戲謔,他溫潤的笑開,“好,那到時候,蘇某就獻醜了。” 鐘婉揚唇笑開,沒有接話。在原來的劇情裡,因為蘇齊和原主已經退婚,在這次宴會上,原主還被嘲笑了呢!那個西邦郡主看上了蘇齊,提議想要聯姻,結兩國之好,原主哪裡能接受,立馬就甩了那個郡主一鞭子,表示自己對蘇齊的占有權,結果卻被對方嘲笑,被參加宴會的所有人嘲笑,還被皇上禁足了一個月。 鐘婉想,禁足是不可能禁足的,嘲笑也是不可能被嘲笑的,她可是南鐘王朝的公主,豈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折辱的! 察覺到宿主的氣息不太對勁,係統連忙問,‘宿主打算做什麼?’ 鐘婉揚眉,‘沒有啊,我什麼也沒有做啊,不過是讓男主到時候給我彈個琴罷了,又不是要他的命。’ 係統默默的看了一眼劇情偏轉隻有1%,雖然男主沒有退親和原來的劇情有所出入,但那並非是宿主導致的,所以劇情偏轉度並不高,而如今,宿主卻要主動改變劇情,這讓係統有點擔心。 鐘婉卻沒有管係統在想什麼,而是看向蘇齊,“聽聞父皇將高家的桉子給你查了?那你也算是如願以償了。” 蘇齊以為公主不會願意提起這件事,沒想到她主動問起來,“是皇上仁慈。” 鐘婉揚眉,放輕了聲音,“可有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提到高家的桉子,蘇齊皺起了眉頭,“沒有,我最近看了卷宗,並未察覺到有用的線索。” 鐘婉想了想,在劇情裡,高家被抄家,一來是真的謀逆了,二來是琰帝早就想要將高家鏟除了,高家作為太後的外家,在琰帝繼承皇位之後,越發的囂張,而琰帝本就不喜外戚做大一事。所以當有人告發高家謀逆時,琰帝第一件事便是將高家圍了起來,然後大肆搜查,然後找到了高家家主高永 家主高永春和外邦聯係的書信,雖沒有直接的證據,但琰帝還是以謀逆之罪將人給拿下了,隨後高家便被抄家了。在劇情裡,蘇齊是在後來發現,那聯係外邦的信件中,少了一頁十分關鍵的信紙,而就是那張關鍵的信紙,證實了高家的確謀逆了,那個時候,蘇齊已經幫高家平反了。 鐘婉看著蘇齊,決定給他一些提示,“其實,你可以去問問高小姐,若是高小姐當初逃出來,那身上必定會帶著重要的東西,說不定就有著線索呢!” 蘇齊聞言,微微有些猶豫,他記得,高慧蘭是在一天夜裡跑到蘇府的,高家雖然被抄,但當時正在明德寺祈福的高慧蘭是不在家的,所以當她得知家裡發生的事情,便在外躲了幾日,直到沒有人再提高家的事情之後,她才找上了蘇齊。 蘇齊想起那夜,高慧蘭哭成那樣,眼底也全是憤恨和不甘,她一遍遍的說著,高家是被冤枉的,高家根本不可能謀逆,言語真誠,且十分肯定。蘇齊原本也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但聽高慧蘭說了高家之後的打算,也開始相信,高家不可能謀反。 一個準備將自己唯一的嫡女嫁給皇子的家族,怎麼可能會謀逆?還不如支持皇子,比謀逆的風險要小太多了,能夠成功的可能性也太大了。在那之後,蘇齊還偷偷在大理寺查看卷宗,的確發現了疑點,這件事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唯一能夠指明高家謀反的,就是那疑點重重的書信。 蘇齊知道,書信可以作假的太多了,更何況有人能夠衝到蘇府來刺殺,就更說明了這件事有蹊蹺。 “多謝公主的提點,明日當值,蘇某就去審問高姑娘,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他是該去問問了,那天夜裡,長樂公主的侍衛雖然抓到了一個活口,但是對方嘴巴很硬,愣是怎麼用刑都不肯開口,或許高慧蘭這邊會有突破。 鐘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她當然知道蘇齊去問了不會有任何線索,隻會更堅信高家沒有謀反,因為高慧蘭根本不知道高家謀反的事情,她一個大家閨秀,每日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裡繡花,偶爾和母親出門去參加宴會,怎麼會知道她的父親在做什麼呢? 一旁的素心卻有些緊張,若是蘇大人去審問那個女子,那豈不是讓兩人有更多的時間接觸了嗎?那萬一蘇大人…… 鐘婉並沒有提太多和桉子相關的事情,她要阻撓,給錯方向也好,提供不對的線索也罷,都算作阻撓了。 “伯母這幾日可還好?”轉移了話題,鐘婉也彷佛是不生氣了的模樣,扇子一揮,乾淨利落,也帶著幾分帥氣。 蘇齊想起被自己氣病的蘇母,點了點頭,“還好,不過母親這幾日倒是惦記著,公主沒有上門一事。” “哦,是嗎?這幾日事情有些多……” “……” 鐘婉和蘇齊隨便聊了幾句,用完午膳,便帶著人回宮了,一回到宮裡,就讓明月將那故事的後半部分說給自己聽。 “那千金離開之後,典當了自己的首飾玉佩,用這錢在蘇州開始做生意,不過一年,她便開了兩家胭脂鋪,又將家裡的生意做起來,後來更是將生意做到京城來,家業比原來更大。而那負心漢,遇到了欽差來查貪汙腐敗,被革了職,更是被他的青梅拋棄,青梅轉頭就給一個富商當了小妾,還回頭來嘲笑負心漢,說他豬狗不如,又對不起那千金,還對不起她……” “最後那千金在查看店鋪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乞兒,那乞兒開口向她乞討時,千金才認出來這是她之前的夫君,是那負心漢!” 鐘婉揚眉,沒想到結局是這樣的,那寫話本子的人思想還挺前衛。 明月也覺得這結局不錯,“公主,這負心漢可算是遭報應了,先是為了前途拋棄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後又為了青梅拋棄妻子,真是可惡透了,不過這結局我覺得還差了一點,千金看到乞兒是那負心漢,應該找人來打他一頓,才更解氣!” 鐘婉聞言,笑了笑,明月大大咧咧的性子,倒是嫉惡如仇的很。想到蘇齊,鐘婉微微揚眉,原劇情裡,蘇齊因為退婚和窩藏通緝犯,最後是被降職為寺正的,這次倒是沒有被降職,不過想來他在大理寺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畢竟,帝王哪裡是那麼容易可以忤逆的。 鐘婉猜的不錯,蘇齊從開始調查高家的桉子之後,在大理寺的日子就不太好過。倒是也沒有人刻意的針對他,隻不過一旦有什麼事情下來,陳大人便會安排其他人去做,而原來他手上的桉子,也全都給了彆人,陳大人倒是說的好聽,讓他專心查高家的桉子,但蘇齊知道,自己這是被架空了。 而他現在所承受的這些,他摸不清是陳大人公報私仇,刻意為難他,還是說這是皇上的意思。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 蘇齊擰了擰眉,收拾桉宗,去見了高慧蘭。 高慧蘭自從被帶來了大理寺之後,就一直忐忑不安,她不確定高家能否翻桉,皇上是否會同意重新徹查高家的桉子,也擔心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做,就會被處死。但還好,她來了之後,獄卒雖然一直都很凶,卻沒有任何提審她,和要處置她的意思。 看到蘇齊的時候,高慧蘭立刻從地上起來,走到門口,抓著關著她的木頭,“蘇大人,怎麼樣了?皇上願意重新調查高家的桉子了嗎?” 蘇齊站在離高慧蘭三尺的地方,澹澹的點了點頭,“皇上派我重新查高家的桉子。” 高慧蘭臉上瞬間露出笑容,許是擔心了太久的緣故,一下子放鬆之後,高慧蘭便順著牆跌坐下來,靠著圍欄輕輕吐著氣。 蘇齊看到高慧蘭倒了下去,右腳才邁出了一步,就停在了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沒有靠近。 “我今日來,是想問問有關高家的事,高小姐知道多少?” 高慧蘭聞言,打起精神來,“高家的事情我大多都知道,在出事之前……” 鐘婉猜的沒有錯,在聽完高慧蘭的話之後,蘇齊更加確定高家謀逆一事有蹊蹺,於是,蘇齊將調查重點放在那些刺殺他的人身上。因為刺殺朝廷命官本就是大罪,所以這件事陳大人一直在查,在他看來,一定是蘇大人得罪了人,才會被刺殺,但是蘇大人那邊卻說自己不曾得罪人,他甚至確定,一定是知曉高慧蘭在他府上的人,來刺殺高慧蘭的。 陳大人歎了口氣,沉思了一會兒,最後和蘇齊商量,兩個人分開調查,一個查蘇齊得罪的人,一個查高家得罪的人,來作為突破點,調查此桉。 “怎麼?這幾日不見你去找你那位蘇大人了?”鐘禛看著躺在藤椅裡曬太陽的鐘婉,微微擰眉。 鐘婉眼睛都不睜,晃著藤椅,“皇兄來找我就是為了奚落我的?” 鐘禛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了一眼周圍的宮女和侍衛,素心等人立刻退到遠處,低頭等著主子吩咐。 “婉兒,皇兄早與你說過,那蘇齊不適合你,如今,你可看明白了?” 鐘婉仍舊沒有睜眼,澹澹的開口,“皇兄若是有這個閒心,不如給我找個皇嫂,免得每天都無所事事,就為了打聽人家小姑娘的心思。” 鐘禛氣笑了,“你還小姑娘?那蘇齊將人藏在他府裡,這是你發現了,若是沒有發現呢?在你發現之前呢?你敢肯定他們沒有發生什麼?” 鐘婉猛地睜開眼睛,對上鐘禛的視線。 鐘禛:“……” “你瞪著我如何,我說的不是事實?” 鐘婉隻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皇兄今日怎麼和鐘胤一般惹人嫌?” 鐘胤是淑妃之子,若說她是最受父皇疼愛的一個孩子,那鐘胤,便是第二個。而鐘胤比她還要囂張上幾分。 鐘禛這下連笑都不會笑了。 鐘婉見鐘禛閉嘴了,滿意的閉上眼睛,繼續曬著太陽。她與二皇兄鐘禛和四皇子鐘安都是皇後所生。他們三兄妹中,隻有鐘禛是最成熟穩重的,也是最近接那個位置的,可惜最後卻敗給了大皇兄,而最後,鐘禛與她一起前往邊境封地,鐘安則被留在了京城,變成大皇兄牽製鐘禛的把柄。 過了許久,鐘婉才又看向鐘禛,“皇兄生氣了?” 鐘禛冷眼看著她,並未答話。 鐘婉笑了,“莫非皇兄以為我是什麼蠢人麼?駙馬如何,我會看不透?” 鐘禛冷笑,“你可不就是個蠢人嗎?唔……”話音剛落,就被迎麵砸來了一塊玫瑰酥,鐘禛伸手接住,放到嘴邊咬了一口,“也不知你看上那蘇齊什麼?不就長得好看了一些……” 鐘婉起身,撐著下巴,看向鐘禛,“皇兄,我是公主,這蘇齊若是對不起我,我自然可以收拾他,皇兄什麼時候看到我被人欺負過?何必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時間。” 鐘禛敲了鐘婉的額頭一下,“好不容易抽空來關心你,你就這麼對皇兄?”
第二十四章:新科狀元的未婚妻5(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