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幸福之鎖 vs 徹底崩裂(1 / 1)

第六十四章幸福之鎖vs徹底崩裂“少奶奶!你在哪裡啊……這、這怎麼辦呐!唔……”張嫂急得嚶嚶哭起來,抬眼便見不遠處神情漠然的如蘭,心忽地沒來由得一震。“夫人……少奶奶她……”張嫂目光求助地飄向如蘭。“張嫂你先彆急,我想小艾也許隻是出去轉轉,透透氣,放心吧。她怎麼會拋下寶寶呢?是吧。”如蘭溫婉的嗓音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詭異,然此刻慌亂的張嫂根本無心理會。“但是——”她要如何向少爺交待呢?她……“張嫂,我肚子餓了,你去買點東西吧。這裡小艾回來了我會照看的,畢竟,我也是當媽的了。去吧。”如蘭細膩的關切中夾雜著些許威儀,迫得張嫂隻是張了張嘴便無聲了。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如蘭絕美的唇畔忽而露出一抹如罌粟花般的魅笑來。支走礙眼的旁人,如蘭身形一晃便閃進另一間病房。潮濕陰冷的街道口刮起陣陣寒風,夾帶著綿密的細雨,刨著小艾顫顫巍巍的嬌弱身軀。路麵坑坑窪窪的汙水濺濕了她單薄空闊的褲管,凍僵了她的赤/足。行人自她身旁匆匆擦過,偶爾瞟去一個眼神,或同情憐憫,或淡漠疏離。人情就如這雨,冷寂涼漠。受潮的路燈一跳一跳,幽黯的燈光下隱約浮現一張猶如白紙的臉孔。“特彆插播一則消息,司徒集團總裁為救被綁架的幼妹而受重傷,現已被送往台院接受急救。目前……”櫥窗內電視機裡傳來的訊息,倏然凝聚了小艾失焦的瞳孔。——麒,是麒!我要回去……他一定在等我!我要回去……小艾蹣跚著奔向醫院,一路跌跌撞撞。“誒?!你這人怎麼……”“神經病!”“瘋子!”“喂!你當心點走路!不看人噠?!哼!”……周圍一陣謾罵嗤笑。誰也沒有窺見,昏黯的路麵上正蜿蜒流淌著幾痕血水,一路跟隨著小艾遠去的身影……雨還在下,淅淅瀝瀝,沒完沒了,好似在悲泣著什麼……病房乾淨憂藍的床單上正平躺著一個高瘦俊逸的男人。渾身上下的大傷小傷依舊無損他倨傲冷冽的霸氣。蔓延的痛楚令他不由自主地擰緊了兩道劍眉,卻更加增添了他的憂鬱氣質,亦尤為讓女人動心。如蘭的目光細細地掃過他的深挺的五官,指尖悄悄地滑過他糾結的眉心,輕輕平撫著。冰涼的觸感讓他突然舒了口氣,嘴角霎時掛上一縷滿足愜意的淡笑。而這一清清淺淺的笑卻瞬間急促了如蘭的呼吸和心跳。冰涼的手指讓昏迷的他有一種熟悉依戀的感覺,那感覺,就像……她的一樣。 “艾……小艾……”心底的呼喚緩緩逸出雙唇,嘴角也隨之拉高了幾分。而那一聲‘小艾’卻瞬間封凍了如蘭眼底的企盼。一霎那,大顆大顆的晶瑩化成斷了線的雨點,吧嗒吧嗒滾蝕了她的心。——小、艾?你握著我的手……卻喊著她……?嗬嗬嗬——哈哈哈……麒,你—好—狠—呐!我恨你!我恨你們——!雲黃色的燈光好溫馨好溫暖,而如蘭的心卻一寸一寸涼了個通透,碎了個徹底。小艾強忍下身撕裂般的劇痛,撞進醫院的大門。“小姐?護士——護士!”大堂的一位女醫生攔下已然半身浸血的小艾,卻被小艾揮離。“不用……我要去見他……他在……等我!等我……”小艾喃喃自語地走向另一頭,剩下後麵驚愣一片的人群。猩紅色的溫熱液體沿著她的大腿內側汩汩而下,浸染了一地的血色。泛著腥味的濃烈氣息,混合著雙氧水的刺鼻,漸漸彌漫開去。——麒,我馬上就可以見到你了……彆走……彆走!‘嘚’,門把輕響一聲被旋開。裡麵的光線伴著緩緩拉開的門縫而漸漸擴大。剛要跨出的步子卻驟然僵了。“不要走……不要……冷……”麒呢喃著緊緊攥住如蘭的雙手猛地一拉,雙臂好像要失去珍寶一樣牢牢圈住她的身軀。“好…,我不走……我一直都在。”如蘭側首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麵,素手沒有抽出,依然被抓在麒厚實的大掌內。“艾……艾……”微弱的聲音滿載幸福的舒心,門外的小艾聽不到,而他胸前的她卻聽得真切。如蘭身子忽然一凜,眼眶禁不住疼了,酸了,澀了,濕了。她知道小艾就在門外,她知道自己贏了,她知道麒和她不可能了,她知道麒是自己一個人的了,她知道……可偏偏,心卻仿佛潮水,一波疼過一波,一陣痛過一陣。柔和的燈光那麼美,那麼暖,可是,小艾卻痛得睜不開眼。找不出一絲安靜的情緒總想找個釋放心頭那幾許殤釋好想大聲地哭嘶喊出心底那幾條傷痛可是我找不到隻得靜靜地觀望深深淺淺的落寞猶如身體裡的印記……——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你不是讓我等你的嗎?為什麼不願意等等我?是我跑得……太慢了嗎?我來了阿!你還……看得到我嗎?‘以後,你有我。’,‘以後,你有我。’,‘以後,你有我’……無聲的走廊上,隻留下一長串凝血的足印,暗紅地綻開在寂寂的夜色中。“嗒、嗒、嗒……”血滴濺落一地碎成幾瓣,好似小艾的世界,頃刻間崩塌了。所有的希望幻化成絕望的乾澀,隨著他和她的對白,霎那間灰飛煙滅。即使你脆弱了,傷痛了,你想看到的,得到的,聽到的,也不是我的臉,而是她的溫柔是嗎?麒……該還的,我全部給你了……全部……我還有什麼可以給你的嗎……?除了這個你不要的破敗的身,一顆你從來不希罕的千瘡百孔的心……我還能給你什麼?孩子?對,還有孩子……都給你吧。我什麼都不要了……我要不起了……“小姐?你這樣不能離開醫院!等一下,喂——”“誒,那個下身都是血的女人呢?”“呃……好像走了……”似可惜,似鬆氣。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任何止痛藥,不需要……她的痛,她的傷口,不需要醫生,沒有醫生可以縫合。她的心,碎了,死了。她的身心,裂了,焦了。她,已經找不到可以回家的道路了,找不到可以讓自己停歇的地方了,找不到……“嘀——嘀嘀——”她現在該去哪兒……?她可以去哪兒……?“嘀嘀——嘭!吱——”她的身子好輕好輕啊……是在飛嗎……?鮮血如開滿曠野的山茶花,火紅似豔陽,一朵一朵,綻開在冷冰冰的路麵,那麼嬌豔,那麼淒美,那麼妖媚,恍若曇花一現卻無比絢爛的花火,稍縱即逝卻狠狠地,深深地烙印在人們的眸中,疼進心口,邃入骨髓。——麒……我好想你能帶我回家……去那個山上的孤兒院……那裡,有一種如血般赤紅的野花……就像拚儘全力去愛你的我一樣……可以用儘整個生命去愛你……!——麒,這一次,我是真的覺得,累了……我……好困……——麒……我愛你……從未停止……一直……一直……微笑的那一刻,小艾緩緩地……緩緩地闔上了眼簾。最後那一刹那,她好像看到了,他的笑。耳邊,隻殘留著他的那一句——“以後,你有我。”空蕩的街景想找個人放感情做這種決定是寂寞與我為鄰我們的愛情像你路過的風景一直在進行腳步卻從來不會為我而停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我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以為自己要的是曾經卻發現愛一定要有回音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除了淚在我的臉上任性原來緣份是用來說明你突然不愛我這件事情病床上“不!不……小艾——!”眼前依然充斥著那樣血淋淋的畫麵,那般真實,那般清晰,那般沉痛!心臟莫明地停滯了。“不會的……不會的!小艾剛剛生產,一定在病房!對……”腳步不停指喚地套上拖鞋,慢慢踱向小艾的病房。她就在他的隔壁。他可以見到她了!老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