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媳婦越發生氣,馬上憤慨地咬牙切齒詛咒發誓:“這個沒良心的,虧我對他那麼好,還才準備出門,就對我耍起花花腸子,我堅決不準他買那個洗P機,就是再窮,我也要他守在家裡,不讓他出門打工!” “對頭,堅決不讓他出門,彆把一個完整的家整垮了。”張家媳婦乘勢火上澆油。 劉家媳婦急抓抓地說:“哎呀,不儘和你說了,我要快些回去,謹防他已經買了那個洗P機。”邊說邊迫不及待地匆匆忙忙小跑回去。 甲婦講述完畢,笑嘻嘻地問乙婦:“你說一下,聽到這樣的笑話,到底好不好笑嘛?” 乙婦本就忍住未笑,聽到甲婦這麼一問,再也忍不住了,捧著肚子“嘻嘻哈哈”笑個不停,繼而,右手拍著甲婦臂膀說:“背時的,莫說了,我各人(方言,各人就是自己的意思)的肚子皮皮都笑痛了。” 剛剛聽罷簡德平講完聽來的笑話,薛天山就在旁邊插嘴證實:“三哥所講是真的,那天,我們幾個都在一路,親耳聽見那個女人對旁邊的女人擺的這個龍門陣。” 簡德平眼望武永州,一臉微笑看他的反映。 武永州笑著接過話頭:“你講的那些婦女所言,的確有些好笑,讓我來告訴你,為啥工作輕鬆了。” “好的,願聞其詳。”簡德平笑眯眯地說。 武永州一本正經地講道:下派到區公所任職後,區委分工讓分管計劃生育。 武永州到鄉村去,和乾部們一起去搞計劃生育工作。 那些農村婦女看見武永州腰上掛著BP機,暗地裡議論之後,陰到指指戳戳對他“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武永州並不知為啥她們指點,也不明白有啥好笑。 有一個膽子大些的青年婦女,走到武永州麵前問道:“武區長,你腰上掛的這個機器這麼好,你們政府為啥不直接給我們群眾每家發一個?” “這個不是發的,要自己拿錢去買。你說好,指哪方麵好嘛?”武永州隨和地說,最後笑問。 青年婦女一臉認真地說:“如果是彆的方麵好,我們還不稀罕,就因為有那個功能,我們覺得好才給你說,要政府給我們發這個機器。” “你是說它哪樣好嘛?”武永州聽出她中有話再問。 青年婦女老實回答:“我聽人家說,有了它,就能夠避孕,政府給每對夫婦發一個多好。我們就不用安環、結紮,不必吃避孕藥,也不需要使用避孕工具,既省去幾多麻煩,又還少了許多負作用。免得你們這麼多人勞師動眾,爬坡上坎勞神費力找我們做動員工作。發了這個機器,你們以後就隻需要去動員那些不自覺,想超生娃娃的女人噻。” 年青女人一席話,說得武永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覺得實在稀奇古怪,她 怪,她既然說得那麼認真,絕對不象是在開玩笑,便笑著問她:“你聽哪個說的,我腰杆上掛的東西,它為啥能避孕,我怎麼沒聽說呢?” 領導與農村婦女認真探討問題,年青女人受寵若驚,轉身指著旁邊一個中年婦女告訴:“是她在街上聽彆人說的,我不好意思再說了,我叫她給你說。”說罷,她過去將剛才所指的中年婦女拉過來,推到武永州麵前。 被推過來的中年婦女一點都不扭捏,而是當作正經事,一本正經地如實反映:“我是在街上聽到有人說,這個機器能避孕,女人和男人睡覺,歡天喜地做了那個事,隻要拿它給女人胯裡一洗,就不會懷娃娃。” “你相信用它洗了就不懷娃娃嗎?”武永州聽到感覺滑稽,但人家並不是作為笑談,而是正而八經向政府工作人員反映問題,雖笑著問,卻是嚴肅認真對待。 中年婦女象是早就思考成熟,接嘴便答:“最初我也不相信,後來仔細一想,又覺得應該真的能行。” “哦,你也相信,女人同男人睡覺,歡歡喜喜做了夫妻應該做的那點事,一洗就不會懷孕。這沒科學道理呀,你是怎麼想的?”武永州正經八百重複後提出反問。 中年婦女卻是滿臉認真之色作答:“我當時是這樣想的,你看那些小姐,經常接待嫖客,哪個嫖客腰杆上不是掛的這麼個機器?武區長,你莫多心,我不是說你喲,不然,我的姐妹也不會請求政府發這個東西了。” 越說越離譜,武永州有心逗一下那些婦女:“給你們發了這個機器,就不怕老公掛在腰杆上去嫖小姐呀?” “發了這個機器,我會好好保管,不讓老公有機會拿出去嫖小姐。”中年婦女以硬是相信的口氣慎重地說。 武永州越聽越覺得荒唐,不當一回事嬉笑著說:“你這個話,說得不能讓人相信,確實沒有科學依據呢。” 中年婦女好像非要讓武永州明白不可,作南正北(方言,即一本正經)地說:“彆人說的,那些嫖客去和小姐玩,高高興興做了那個事後,嫖客就用這個機器,仔仔細細地把小姐的胯裡洗一遍,洗得小姐渾身舒服,把男人弄進去的那些臟東西全部給清洗出來了,所以小姐就不得懷娃娃,也不會得那種傳染病。嫖客給小姐洗乾淨後,給了小費才走。小姐們,不,大家都喊這個機器叫……唉,我還是說不出口!” “有啥喊不出口的,不就是BP機麼?”武永州見怪不怪,隨口便答叫出了名稱。 中年婦女這下臉掛笑容有了說辭:“哦,對對對,你們都是這麼叫的,它就是洗P機。” 在場的婦女滿堂發起一陣“哈哈”大笑。 畢竟搞了許久的農村工作,特彆是接觸計劃生育對象戶,當然知道婦女所說的P,就是她們下麵那個用於和男人交歡和生娃娃的那個東西了,如此明目張膽議論,弄得武永州當時極其尷尬,一時竟噎住了,不知用什麼語言和她們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