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曾政克、楚成根陪同宴請陳國周等人。 酒足飯飽，曾政克尊敬陳國周勝過尊敬祖先人，奴顏婢膝他的挽扶手臂送到寢室。 楚成根自然全程陪同，跟著送客人去寢室休息。 二人稍坐，曾政克起身畢恭畢敬告辭：“不打擾陳局長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走了您好好休息。” 庫愛三回到家裡，躺在沙發上仰望天花板百思不得其解：我費儘九牛二虎之力，動用兄弟夥出麵，不惜捏造罪名整治簡德平，還對曾政克言明將他踢出班子，哪知道鷸蚌相爭，漁人得利，黑鬆林裡殺出曾政克這個李逵，讓他撿了便宜，更是替貓扳甑，為狗抹碗，劃不來呀劃不來！越想越氣，抬起雙拳“叮叮咚咚”捶打胸膛，隻差氣得半死。 韋青寒中午下班回家，看見丈夫象條死豬一樣睡在沙發上，兩眼死死地盯著天花板發楞，就關心詢問：“愛三，怎麼回事？” “老子出麵組織兄弟夥與簡德平鬥，豈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半路殺出程咬金，狗日的曾政克暗中大耍政客手段，幾股米湯把省局來人糊到了，直管宣布他龜孫子當家，局長、黨組書記一肩挑，把我和簡德平擱起。真正氣死人！” 韋青寒好言好語安撫丈夫一番，指出一條希望之路：“愛三，不要這樣心煩意亂，沒有過不去的坎，過去那些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眼前不要著急。既不用你，就到單位給曾政克說一聲，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省人事局周副局長很喜歡我，等不多久又要來D縣，我準備投其所好，認他做乾爹，這樣就名正言順找他出麵，幫忙給你活動一下，調動到其它地方繼續任職。” 庫愛三聽到妻子之言，腦子裡馬上敏感地跳出一串意識：“當前，老男人給年青女人當乾爹，哪有不上床的？那不得行，老子的女人豈能讓一個老男人搞上！” 韋青寒神情專注地盯著丈夫，分外愛憐地說：“愛三，真的莫想多了，以後會有機會，聽我的話好好休息一下。後久日子長，氣壞了身體不劃算。” 庫愛三本欲惡言厲色吼叫訓斥，聽見妻子溫柔之言，轉念一想：“唉，我又何嘗不是心花的男人，如果女人都守規矩，無人紅杏出牆，男人又到哪裡去嫖？管他的喲，我搞彆人的女人搞得心安理得，人家要搞我的女人，隻要能得到既得利益，也讓人家搞得舒心放心，俗話說得好，龜子當得明，酒肉吃不贏！隻要青寒巴結到周副局長，能想方設法恢複我的官帽，管她與他上床不上床！就是他們上了床，蘿卜扯了眼眼在，我仍可將就眼眼栽白菜。”這樣自欺欺人一想，就真想通了，心情稍微平靜下來，精神略微振作一些，下午到局對曾政克講明，從此不問單位之事，一直在家休息賦閒。 下午上班，曾政克坐在桌前思考：“組建班子征求我的意見，同意留下楚成根，雖是一介莽夫，但他十分敬重簡德平，一旦學到簡德平的本事，翹起尾巴不 起尾巴不服從指揮，一比一對抗對我不利！要先正麵重敲警鐘，教育他明白，既是軍人出身，就應該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為我所用！”想得透徹明白，走去叫喊：“老楚，你到我這兒來商量一下工作。” “好，我馬上到。”楚成根精神抖擻，勁頭十足聲音洪亮答應，迅速拿出筆記本起身走進曾政克辦公室，隔著辦公桌麵對麵正襟危坐，神情虔誠等候主管指示。 曾政克並不急於發話，手端茶盅慢慢喝茶，雙目不時掃視一眼助手，看他作何表情。 楚成根手拿筆記本一直畢恭畢敬坐著等候。 曾政克對助手的表現比較滿意，喝了幾口茶放下盅子，根本不談工作，而是神情威嚴給予當頭棒喝：“不要以為進了新班子，當上副職就了不起，可以頭高一尺、尾高一丈為所欲為，明白告訴你，一石芝麻揀一顆——有你不多，無你不少，如果不聽從我的指揮，隨時能象踢庫愛三和簡德平那樣把你踢出班子去！” 楚成根還沉浸在剛剛接受任命的喜悅之中，突然兜頭潑來一盆冷水，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頓時渾身上下涼透到心裡，感覺自己突然變成了一隻猴子，初次遭遇耍猴人運用殺雞儆猴手段調教，怔忡不安地睜大驚悸的眼睛，不明所以驚恐盯著正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曾政克目不轉睛盯著受到驚嚇，感到惶恐不安的楚成根，好似自己親手製作出一件傑出的藝術品，相當滿意的慢慢把玩欣賞。 楚成根不知為何遭遇如此凶狠地教訓，有心言辭犀利反駁，想起曾政克剛才警告，回憶庫愛三與簡德平的下場，明白自己鬥不過眼前這人，心中雖然氣憤難平，也隻得悻悻作罷，乾脆裝憨，一直注視對手，不用任何語言作正麵回答。 曾政克以為嚇住了助手，達到了目的，語氣稍微緩和地說：“好罷，既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就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待送走陳局長一行之後，我們再來研究如何開展下一步工作。” 楚成根沉默不語，拿上筆記本慢慢起身懶洋洋走開。 與此同時，簡德平去賓館客寢室找陳國周。 陳國周與華世力和人事乾部小胡一本正經接待，一臉正相發問：“有什麼事嗎？” “我想知道暫不任職是何原因，不說個理由不知錯在哪裡？”簡德平平心靜氣提問。 陳國周顯得極不耐煩口氣強硬簡單答複：“通過考察，你和庫愛三長期鬨不團結，儘做扯皮的事，所以對你們兩人各打五十大板，暫時都不任職。” “你們認為我與庫愛三扯皮，明白告訴你，我做的是在做反腐敗的鬥爭！”簡德平不屈不撓堅持政治立場。 陳國周不以為然地說：“那隻是你自認為，但省局黨組派員考察，你們就是鬨不團結，在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