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這樣處理,我也覺得不公!”庫愛三以同情的口氣附和。 任至建心生怨恨,大發牢騷:“嚓,老子給共.產.黨賣命這麼多年,落得個鳥儘弓藏、兔死狗烹的悲慘下場,每次隻要一想起這些事,就難免叫人傷心落淚!” “你落得如此下場,是何人給你造成?想必心中有數,現在是你以牙還牙的時候了,可以痛痛快快地報仇,難道不是好事?”庫愛三依然笑容可掬地問。 提起往事揭痛傷疤,任至建咬牙切齒無比痛恨地數落:“老子啞巴吃湯圓——心中當然有數,整我者三人,一是郭柳清那個抽卵不認人的東西,老子那麼給他賣命出力,得不到重用,因此被老子略施小計整下了課!二是肖興顏那個狗日的,狗球雞鴨巴個用沒得,硬要占著茅廁不拉屎,最終也沒落到好下場!三是簡德平這個硬角色,處處與老子作對,把老子整下課,他卻上去了,至今人五人六耀武揚威不得了!如此深仇大恨,老子一直耿耿於懷,睡瞌睡都要睜著一隻眼睛盯到,怎會忘記!如能痛快報仇,當然是一在好事!” “這樣就對了,現在該你報仇雪恨的時候了!”庫愛三臉麵扭曲,掛著冷酷邪惡的壞笑,咬緊牙巴骨從牙縫裡透出陰森森的話語。 任至建沒聽明白,不知他所說含義,心浮氣燥之際顯得有些不耐煩地發牢騷:“莫儘到打啞迷,我這人講究痛快,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有何機會,該怎麼報仇雪恨隻管明說,莫含糊不清,叫人難以猜測。” 庫愛三收斂邪惡壞笑,目露恨意陰沉沉地說:“知道你對肖興顏、簡德平心懷滿,一直耿耿於懷,恨得牙癢癢的,食肉寢皮不為過!剛剛接到省局通知,近期將派工作組來我縣考察,所以傳呼你來,特意告訴此事。” “嚓,考察你們有我雞鴨巴個相乾?與我報仇雪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回事,你給我說這些真是莫名其妙!”任至建牢騷滿腹,十分不滿的粗言大語質問。 庫愛三絲毫不計較任至建蠻橫的態度,耐著性子解釋:“考察要在職工當中進行,你難道忘了?若大家都反映簡德平缺乏領導藝術和能力,考察組就會認為他不行,自然把他踩下去了。” “你要我去鼓動職工整垮簡德平?”任至建聽明白之後予以反問。 庫愛三臉上又掛上了邪惡的壞笑,及時進行糾正:“不是整垮他,而是對組織負責,鄭重其事反映問題,純潔黨的領導團體。” “嚓,莫說得那樣冠冤堂皇,你不過是想借我的手,去整你不滿的對頭而已。”任至建一針見血挑明。 庫愛三的陰謀被識破,顯得極為尷尬:“你要那樣認為我無話可說,你隻要有涵養,忍得下這口氣,就當庫某吃了鹹蘿卜扯乾淡,什麼都沒說。” “你錯了,老子如何忍得下這樣的窩囊氣!管得 氣!管得是你想借我的手,還是我要報仇泄憤,既然簡德平敢和老子作對,得罪我絕沒有好下場,就叫他試一下老子的功夫,不死也要他脫三層皮!”任至建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發泄心中不滿。 庫愛三滿心歡喜詢問:“你打算怎麼辦?” “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山人自有妙計,你定會伸出大拇指誇獎老子做得巧妙。”任至建故做神秘隱而不發,要吊庫愛三的胃口。 就在這時,費夤仂走到門外站立說:“蠻娃子在找庫局長說話,我等一會兒再來。” “費娃子,有事你進來,怕我聽到你那些見不得人的話,我曉得知趣,現在就走。”任至建站起身,邊說邊往外走。 費夤仂怕他誤會,趕緊聲明:“蠻娃子,不要疑心生暗鬼,哪是我要找庫局長說話,而是領導有事喊我來的。” “莫解釋,越解釋越說明你心中有鬼。”任至建嬉皮笑臉調侃,腳步不停走了。 費夤仂進來端正身子坐到庫愛三對麵,做出聹聽教誨的虔誠樣子,等待領導發話。 庫愛三放低聲音故做緊張之狀說:“費股長,我本不該透露單位領導研究的機密,但是,你的確對得起我,再三考慮,決定違一回規,把有些消息捅給你,望你審時度勢想好對策自保。” “我有什麼問題啊?”費夤仂不以為然,毫不在意地反問。 庫愛三“哼哼”冷笑幾聲才說:“你好比維吾爾族的姑娘——辨子多,還說沒有問題。我們領導班子成員研究工作時,分管行政執法的領導指責你膽子比天大,一是執法沒收的劣質電線,竟敢膽大妄為私自低價處理給那些做電線生意的商店老板,把錢裝進個人腰包;二是長期自己做生意,要麼不搞工作,要麼搞工作隨心所欲彈性大;三是生活作風存在嚴重問題……提議對你除名,我為你辯護了幾句,他說我無原則保護你!弄得我相當被動。”雖然沒提名實已點明對象,將捕風捉影了解到的情況,以煽動的口吻強加在簡德平頭上,故意栽臟陷害,意欲激起費夤仂的無端仇恨。 費夤仂聽了,自感屁股上的屎擦不乾淨,擔心簡德平揪住這些問題做文章,一旦上綱上線定性,有可能保不住公職,因而感到害怕,以乞求的眼神盯著庫愛三說:“庫局長,我對你是夠意思的,你是單位一把手,是行政首長負責製的決策人,一切都是你說了算。不管簡德平想乾什麼,副職無論如何翻不了天,仰仗你多擔待。” “就看你有無膽量?若有膽量,就跟著我一起對付簡德平!”庫愛三見其入了圈套,攤牌把矛頭對準目標。 費夤仂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陽光,看見了起死回生的希望,毫不含糊豪氣十足回答:“莫問有無膽量,我把當今社會看得一清二楚,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膽大日龍日虎,膽小日抱雞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