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亞江通過陳酒罐的兒子，也就是羊橋區法庭的陳庭長，了解到陳酒罐晚年的情況，也學著用曾政克那套籠絡人的政客手段：“陳庭長，回家看見你父親，代我向陳老問好，祝他老人家福體安康，晚年幸福！” “謝謝全區長關心，我看見爸爸一定轉告。”陳庭長感激作答。 豔陽天老板帶著丘兒送來酒菜，擺放在桌上後離開。 全亞江提起酒瓶，打開瓶蓋給各個酒杯裡倒酒。 曾政克首先端杯發話：“感謝兄弟們全心全意全方位支持我的工作，全區各項工作都搞得順利，出現了可喜麵貌，這與你們的支持分不開，今天，專門犒賞你們這些有功之臣，來，我敬大家一杯。” 這一幫區屬單位的頭兒，頓時象被打進了雞血一樣，一個二個興奮得紅光滿麵端起酒杯，表的表忠心，恭維的恭維，極儘大肆吹捧之能事：“這是曾書記領導有方，我們僅做了該做的事。” “我們要在曾書記及全區長的帶領下再接再厲！” “吃飯千口主事一人，是曾書記帶領咱們朝前走。” “有了什麼事，隻要曾書記開口，兄弟們自當奮勇！” “跟著曾書記乾，就會前途無量！”…… 曾政克就喜歡聽這樣的奉承話，當即笑眯眯地說：“感謝兄弟們抬愛，來先乾為敬。”說罷喝下杯中酒。 一頓晚宴，整得大家心情舒暢，也整出了凝聚力。 曾政克政客手段運用自如，把這些兄弟夥團結在周圍，調動其工作熱情和積極性，遇事就派他們出麵處理。 區屬單位的頭兒被區委書記稱這為兄弟夥，感情與書記增進，又被表揚為有功之臣，時常得到享口福的犒賞，心裡當然爽快，都願團結在曾政克身邊為其賣命。 一時間，整得整個羊橋區風生水起，政績不斷攀升。 曾政克成天樂嗬嗬的，他在成績麵前開始飄飄然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正當曾政克在仕途上如日中天，已經被縣領導內定為縣級後備乾部，有望平步青雲之際，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98年底，黃陽鄉滑石村出現集體抗交農業稅事件。 曾政克迅速召開區屬單位負責人會議，抽調各單位一把手組成工作組，安排派出所長龍永陽帶隊前去處置，通知黃陽鄉全體乾部務必全力以赴配合工作組的工作。 龍永陽帶領人馬到達滑石村，因處理不當，迅速激化成農民和乾部不可協調的矛盾。 曾政克也在這次事件中，尤如下棋一般，因一著不慎，弄得滿盤皆輸，從而改變了命運和人生軌跡。夢寐以求想奔上縣級乾部的願望，從此隻剩一個字：難，真正難於上青天！ 龍永陽與鄉上乾部在滑石村會合，當即了解農民為何抗交農業稅。 鄉領導含糊其辭，說不清道不明其中原因。 龍永 bsp;龍永陽果斷布置：“區上和鄉裡的乾部混合編組，兩人一組，分彆找村民調查清楚為何抗稅。調查完畢再集中彙報，根據具體情況處理。” 10幾組乾部找村社鬨得最凶的人員談話。 龍永陽同副鄉長布留清按鄉黨委書記提示，親自找帶頭鬨事的村主任齊卜順調查。 兩人態度嚴肅向齊卜順家走去。 看家狗隔老遠就狂吠不止。 齊卜順得知區上來人處理問題，在家等候多時，聽見狗叫，走到地壩喝斥攆開。 看家狗聽見主人斥喝，趕緊夾著尾巴躲到屋角，還在呲牙咧嘴“悻悻……”不止。 齊卜順畢竟當過多年村乾部，又是縣人大代表，見區、鄉領導前來，站在地壩以主人身份熱情洋溢招呼：“龍所長、布鄉長，快請到屋坐。” 龍永陽擺出當官的發簽打老子——公事公辦的架勢，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上地壩，害怕屋裡有埋伏，站著不肯進屋，麵對布留清吩咐：“布鄉長，今天太陽不錯，端幾條板凳出來，邊曬太陽邊調查多好。” “冬天曬曬太陽真不錯。”布留清跟隨附和。 齊卜順聽清他們對話，馬上進屋提出三把小椅子，放在客人身邊，自己坐一把。 龍永陽拿出筆錄用紙，正襟危坐板著麵孔，用審訊罪犯的態勢和語氣開展調查：“齊卜順，你身為村乾部又是人大代表，可知組織村民集體抗稅觸犯了刑法？” 齊卜順如何接受得了，以來者不善答者有餘的態度，相當不滿地回敬：“龍所長，既知我是人大代表，暫時還沒淪為罪犯，你就不應以審訊的方式對待！” 龍永陽有些生氣，瞪大眼睛盯住對手威嚴地說：“自古以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是人大代表不假，隻要犯了法，一樣追你的究刑事責任！” “你不要以為自己就是法律的化身，我人長五十幾，當村乾部5年，三歲的女兒嫁九家，見過幾多四月八，哪樣的陣式沒見過？你去嚇唬彆人，莫在我麵前裝正經！”齊卜順毫不留情，針尖對麥芒言辭犀利反擊。 “好，齊主任的批評我接受，但總得配合我們，隻有進行調查，才能澄清事實啊。”龍永陽的態度軟下來，丟掉強硬姿態，稱呼改過來了，語氣柔和地說。 齊卜順開心地笑了：“我怎麼不配合？聽見狗咬，我走到地壩迎接你們，要在地壩坐，馬上端來椅子，難道對你調查的方式提意見就是不配合？天下哪有這一理！” 布留清趕緊當和事佬：“好了，齊主任已經說清，龍所長也接受了意見，不要再作無謂的爭論，還是閒話休談，書歸正傳，接著開展調查吧。” 龍永陽見好就收，就坡下驢語氣溫柔繼續提問：“請問齊主任，你是怎樣組織村民集體抗稅的？” “聽話聽音，鑼鼓聽聲，龍所長這種問法有誤！我不僅沒有組織村民集體抗稅，而且是帶領群眾同損害黨威信的歪風邪氣作堅決鬥爭！”齊卜順聽出提問仍是圍繞組織群眾集體抗稅在整材料，毫不客氣地針鋒相對駁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