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告訴我，他到哪兒去了？”酆國華向她了解行蹤，意欲跟蹤查找。 龔金玉仍用平穩的口吻輕描淡寫答複：“不清楚，一、二十分鐘前還看見他在辦公室這陣沒看見，估計才走不久，他沒告訴去哪兒。” “請你轉告庫局長，我找他有要事，請他回局後及時聯係。”酆國華不到黃河心不死，留下話來要他回複。 龔金玉冷淡地簡潔回答：“行”。 酆國華擱下電話，聳聳肩攤開雙手向徐若英說：“徐老板，沒想到庫愛三是這樣的濫人，難道D縣再也找不出合格的領導乾部，或者是考察的人一個二個都瞎了眼睛，抓這號的角色來濫竽充數。” “酆科長，庫愛三連你的賬都不賣，我的貨和錢到底怎麼能夠收得回來？”徐若英不想惹火酆國華，那怕心中著急、怒火中燒，並不格外為難他，隻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委婉提問。 酆國華覺得威信掃地、顏麵無光，無論怎樣掩飾也覺難為情，臉上火辣辣的猶如雞虱子爬，不知怎樣回答才好，等了相當長一段時間，隻得繃起麵子勁頭十足給徐若英打氣鼓勁：“他既不仁，就休怪你不義，他躲得過初一，難躲過十五！去，蹲到D縣技術監督局，看他躲得到多久，總不會躲到天邊去，隻要逮到他本人，就瞎子打婆娘——抓到莫放手，賣了的要錢，沒賣出去的提貨，兩樣一並要回來！萬一賴賬不給錢，你一紙訴狀將他告到法庭，自古以來，教師怕傻師，你給他來個霸王硬上弓！隻管大起膽子臊他的皮，看他還賴不賴！” 徐若英思慮良久表示同意：“要得，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得按酆科長所提的措施實施落實。” “好，就這麼辦，庫愛三身為局長，公開場合還是要臉麵，抓住這點，他準投降！”酆國華有氣地給她壯膽。 徐若英告彆酆國華，回門市安排好工作，急如星火做好各方麵準備，二次奔赴D縣。 無巧不成書，恰遇庫愛三的父親生病住院，他在醫院照顧病人沒上班。 徐若英找到單位，見局長辦公室鐵將軍把門，就找到局辦公室詢問：“請問，庫局長到哪兒去了？” 龔金玉認識她，怕她找到醫院糾纏不休，既臊他個人的皮，又會影響單位形象，不肯說出實情，而是采用撒謊手段告訴：“庫局長下鄉檢查企業工作去了。” “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徐若英不想和所有人作對，隻得冷臉挨熱臉，低聲下氣打聽。 龔金玉不冷不熱毫無表情回答：“不清楚。” 她倆說話的時候，榮葦到單位來了。 徐若英不再問龔金玉，跟著走進榮葦辦公室，哭臉把做笑臉裝，和顏悅色地問：“榮會計，我走了這麼長時間，想必你們公司已經徹底清算清楚了，現在和我算賬沒有問題嘛？” 榮葦本來同情徐若英，隻因領導打過招呼，出於無可奈何，又不知如何回答，一時受窘皺起眉頭，眼望著她悶起一 悶起一聲不吭。 徐若英滿腹委屈，情不自禁地流下了辛酸的眼淚，抽泣著哭訴起來：“榮會計呀，你也是女同誌，想一下我們女人做生意，是何等不容易啊！雨天一身水，晴天一身汗，有時自己還要當搬運，經常掛破手臂、大腿，弄得血糊淋漓，想起就辛酸……嗚……請你做個好事，隻當積德，幫我一個大忙，把賬給我算清，如果庫局長回來批評，你就說是我纏到你不放，實在無法，隻得給我算清賬目；至於拿不拿得到錢，不得找你的麻煩，我隻找庫局長！嗚……” 榮葦人年青，沒有經驗，被她哭得心軟了，倒來好言好語相勸，並擅自作了一回主：“徐老板，不要哭，就按你說的意思，我給你算！” 徐若英破涕為笑，揩拭乾淨眼淚叫謝：“謝謝榮會計，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榮葦拿出賬簿查看，應該付給徐若英貨款6168元，還庫存4478元的商品。 徐若英抄寫了賬簿上的數字，進一步提出要求：“榮會計，請允許檢查一下我的庫存商品。” 榮葦感到格外為難，想了許久才委婉解釋：“要看商品，不能滿足你，因為我不是保管。” “是哪個保管？”徐若英厚起臉皮打聽。 榮葦同情心占了上風，沒有考慮庫愛三回局批評不該算賬的後果，好心如實相告：“你去找單位職工顏前利，她妻子鞠汝芙負責保管。” “聽說她是營業員，怎麼又是保管？”徐若英大惑不解，帶著不相信的情緒問。 榮葦耐心解釋：“是的，她既當營業員又兼保管，搞不過來的時候，就是她丈夫在幫忙。” 徐若英弄清楚原由之後，向榮葦連連道謝走了。 榮葦雖然結算了，但擔心庫愛三回局要理抹自己，趕緊給庫愛三發了中文傳呼：“徐來纏，隻好算清賬目。” 庫愛三看到傳呼內容，直接打電話找榮葦問明情況。 徐若英去測試所找到顏前利要求：“顏同誌，我是供給D縣計量物資貿易公司計量器具和零配件的老板，你們公司解體，我來結賬，請你帶我查看庫存沒賣出的貨。” “你怎麼知道找我打得開倉庫？”顏前利覺得奇怪，想都沒想就提出疑問。 徐若英不願帶起榮葦為難，便善意扯了一次謊：“是庫局長告訴的，他叫我直接找你。” 顏前利聽她說得活靈活現，一點都不懷疑，帶她去倉庫查看。 徐若英觀看存貨的同時想到：“庫愛三連酆科長的電話都不接，現在故意躲開避而不見，設法先拉走貨物，再找他要貨款。”想清楚之後，乾脆繼續扯謊：“顏同誌，既然剩下的貨物全在，你們公司又不再賣了，庫局長讓我拉回去。” 顏前利雖然頭腦簡單，但還是想到庫愛三直接管理公司這一層關係：“庫局長沒打招呼，我讓他拉走了庫存的貨物，會不會挨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