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吉禮連忙攔住：“哪要庫局長動步，我們坐到桌上去，叫服務員去喊。”轉身對服務員說：“你去寢室，喊技術監督局的司機下來吃飯。” 眾人魚貫而入，進入餐廳雅間坐上桌子。 宋吉禮吩咐服務員安排菜肴。 華光東極想了解真相便說：“請簡局長接著講。” 簡德平接著先前話題，將胡曼禪在塘坊攔車，相繼胡鬨罵人的經過從頭至尾講述一遍。 華光東聽後跟著憤憤不平叫屈：“胡曼禪真是一個二球貨，賣不合格產品危害鄉親，倒還強詞奪理。和你們鬨過之後，回來在街上到處撒麻子，講狠霸道太不該！” “他是那麼一個混賬東西，給他兩個講理沒有用，隻有栽到彆人手上，鬥他的翻板板硬才知道厲害的角色。”宋吉禮發表經驗之談。 簡德平微笑著說：“讓他講狠，現在不和他計較口實。如此不懂法、不講道理之人，跳得越高，栽得越痛，他做生意肯定隻顧昧著良心賺錢，總有一天會撞到我手上，到時就讓他栽得痛，知道鍋兒是鐵鑄的，曉得馬王爺長著三隻眼！” “對頭，這號混賬東西，你不日他的媽，他就認不到你是他的老漢！隻有鬥他的硬，才知道技術監督局的權力，變得服服帖帖。”宋吉禮以見過世麵的口吻附和。 聯係好銷售事宜，通工車往回駛到菱角熄火，文方平攔車回縣、聯係修理廠，將車拉到廠檢查，要.6萬元修理費，還不能保證使用時間。 庫愛三權衡利弊，不願再修，決定報廢。 接著召開職工會，庫愛三宣布成立“D縣計量物資貿易公司”，自任公司董事長，歡迎職工自願入股，每股00元，股數不限。 職工並不知道他如何運作，一沒門市，二無銷售人員，明顯一個皮包公司，不知這個計量物資貿易公司如何銷售賺錢，哪敢大膽投資，不願意掃一把手的興，有的入一股，有的入兩股應付。 回到辦公室，肖興顏神秘告訴簡德平：“簡局長，我局又要新進一個職工，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肖書記聽誰說的？” “聽誰說的？安置文件已經發到局裡，辦公室送文件給我看了，是人事局職工的女兒榮葦。”肖興顏臉上掛著詭譎的笑容，眼望簡德平，稍停又說：“按說，接收新職工這樣的大事，應該局領導班子集體研究，你我都不知，文件已經下發，這叫怎麼一回事？” 簡德平想了一下才虛心請教：“肖書記，這樣的事我是大姑娘坐轎——頭一回遇到，一點經驗也沒有，你說該怎麼辦？” 肖興顏老於世故，慢騰騰講述：“不必過問，庫愛三肯定會找借口：縣上某領導打招呼，迫於壓力，不得不接收，就是提出來研究，也無法抵製。這樣看來，我們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問題，我的女兒肖婭鷗是磷肥廠職工，你的妻子在食品加工廠工作，效益不好還在其次，主要是當前都麵臨下崗，據說，縣委 ，縣委常委作出了一個決定：局級領導的直係親屬，隻要找到部門接受，可調入自收自支單位。我們何不趁此機會提出調動要求。” 簡德平覺得主意可行，點頭答應。 翌日上班，庫愛三走進肖興顏辦公室，站在桌前問道：“肖書記、簡局長，局裡辦理公司，希望你們積極支持，準備入幾股？” “辦公司要我支持沒問題，可是入股有困難，主要是資金搞不過來，一個月隻那麼多錢，老婆一年上頭害病吃藥，花錢象流水，哪有多餘的錢入股？請你諒解。”肖興顏慢悠悠地述說。 庫愛三轉向簡德平發問：“簡局長該支持一下嘛，拿出多少資金入股？” “要說就沒有多餘的錢入股，但為了支持你的工作，隻能入兩股。”簡德平爽快表態。 庫愛三達到目的，轉身準備走出去。 肖興顏小聲叫住：“庫局長，請不要忙著走，我還有一件具體困難需要提出來研究解決，我們三個都在這兒，是不是現在研究一下？” 庫愛三隻得轉過身來，走到沙發跟前坐下。 肖興顏慢條斯理提出調肖婭鷗到局之意。 庫愛三本不同意，但不能明確拒絕，稍微想了一下才表態：“按縣上領導的意圖，這樣的問題隻能自辦企業安置解決，是不是考慮將肖婭鷗安置進入計量物資貿易公司工作？” “不行，我局能夠接收其他單位職工子女，怎麼不能解決自身的問題？我的女兒必需調到技術監督部門工作。”肖興顏一改溫柔脾氣，態度相當強硬、口氣十分堅決表白。 庫愛三略微沉吟片刻，隻得表態：“如果堅持調來，也隻能調到兩個所裡，靠自收自支解決，調進局裡來，財政上是不會同意的。” “這樣說我沒有意見。”肖興顏恢複到先前態度，依然慢騰騰地說。 簡德平適時提出：“既能調動肖書記的女兒，我也有一個具體問題需要解決，家屬趙光蓉麵臨下崗，也要求調入，請庫局長一並考慮。” 庫愛三明白事前兩人早已通氣，拒絕於事無補，便送順水人情乾脆答應：“行，就調進所裡，肖書記的女兒和簡局長的愛人一所一個；榮葦是大學生，安置在局辦公室工作。” 簡德平接著再提：“顏前利曾數次給我講，他的妻子鞠汝芙所在單位火柴廠麵臨解體，靠他一人的工資負擔不了一家三口的日常生活，是否考慮這次同時解決？” “不行，他的困難隻能靠辦公司解決。”庫愛三毫不遲疑，想都沒想就斬釘截鐵回複。 肖興顏、簡德平分彆書寫女兒和妻子的請調報告，提交庫愛三簽字接收。 庫愛三當麵不便拒絕，隻得咬著牙巴骨簽字同意，回家之後，立即告訴妻子，要她向人事局領導述說，技監局黨組書記和副局長夾著強迫簽字，請人事局把關卡一下，不能出文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