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禪不等簡德平說下去,認為黎明亮在幫自己的忙,更加肆無忌憚地挑釁:“罵了你們又怎樣?哪個群眾在指責我?你叫他出來當到說我的不是!” 圍觀的群眾議論一下還行,哪個會公開出麵指責? 胡曼禪象瘋狂一樣,挽袖捊拳外強中乾狂妄叫囂:“老子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狗日的,腚子(方言,腚子即拳頭)早就在發癢,想捶你幾爺子!敢把老子的雞呀巴上咬一口?老子叫化子不怕扯爛巾巾,你幾爺子不過祖墳埋得好,墳周圍幾根彎彎柏樹長伸了,保佑你們吃輕鬆飯,該玩格,可以隨心所欲下來作威作福!老子一個下力的不得怕人!隻要敢找麻煩,就試一下老子的腚子認不認人,不把你幾爺子打得趴在地上不能動彈,不得放過手!”嘴裡狂妄較勁講狠霸道,腳卻往後退步。 簡德平隻差氣炸肺葉,跟進一步,指著胡曼禪的鼻子尖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人,隻知滿嘴噴糞,有種的莫後退,隻要你有種,敢先動手打人,看誰把誰打得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胡曼禪被簡德平的氣勢嚇倒,害怕簡德平氣憤之極真的動手,自己不僅占不到便宜,說不一定也許會吃大虧,嘴裡一直不停咒罵叫嚷,腳下反而往後連續退了幾步,始終與簡德平保持兩米遠的距離。 簡德平被胡曼禪的愚昧無知和猖狂所激怒,鬥誌昂揚向前跨進一步,已到了胡曼禪的摩托車旁邊,看見鑰匙插在車上,右手一把拔下捏著,怒發衝冠喝斥:“胡曼禪,彆人怕你胡攪蠻纏,我不得怕,莫光比嘴上功夫,有種的攏來見真招!” “你狠,鑰匙你拿去,摩托車也不要了,老子還怕沒有人賠車!”胡曼禪心裡已經虛到極點,吊頸鬼打粉——死要麵子,嘴裡仍不肯服輸,外強中乾叫囂耍無賴。 簡德平杏眼圓睜,怒不可遏指責:“胡曼禪,剛才的凶狠勁頭哪兒去了?你不是又狠又凶嗎,象掉進茅廁裡去過一樣,滿嘴噴糞罵臟話,揚言打人,怎不敢向前進攻,反而一直往後退,你若是胡家裡人下的種,就過來和我比試過招,看誰怕誰!?來呀、來呀……” “你們大家都看到了,技術監督局的人把我的車子鑰匙搶去了,摩托車我不要了,找他們賠新車……”胡曼禪害怕打不贏,還怕摩托車被騎走,不敢再罵,有意轉移話題爭取圍觀群眾支持。 旁邊圍觀者,在黎明亮身後不遠,有個中年男人認識胡曼禪,見他瘋狂叫陣,腳下卻一步一步後腿,癟嘴以鄙視的神情議論:“日媽的,胡曼禪是個什麼東西,莫看他叫得厲害,也是那拖拉機——吼得凶,卻沒多大勞力,就靠嘴巴嚇唬人。沒想到這回鐵錘砸在岩包上,遇到了硬貨,怕鬥起硬來吃虧,所以一個勁地往後退。” “嗯,你說得沒錯,他是那麼個欺軟怕硬的角色,真有事,他說不出個道理,隻知胡攪蠻纏。”有人附和。 黎明亮聽得明白,也清楚胡曼禪稟性,怕他鬨下去要吃虧,又出麵和解,把簡德平拉到一邊相勸:“簡局長,今天誰是誰非,群眾都有一雙眼睛看到的,剛才他們議論,想必已經聽到,何必與他這種渾人爭強賭勝,他現在已經心虛,不敢和你碰硬,隻不過嘴上不饒人罷了。算了,聽我勸,隻要他繼續做生意,這種人為了錢,肯定仍會銷售不合格產品危害百姓,若再發現線索,隨時隨地都可以捉住,那時記住這回教訓,送正規檢驗機構檢驗,拿到證據依法查處,看他敢不敢逞凶?哪有不服官管的百姓!”邊說邊使勁掰簡德平拿鑰匙的手。 簡德平聽勸,鬆開手,讓黎明亮拿去鑰匙。 胡曼禪雖在遠處,卻看得明白,見此情境,卻不知趣狂妄叫嚷挑釁:“有本事隻管把鑰匙拿走,摩托車老子不要了,到時自然有人賠……” 黎明亮手拿鑰匙走到胡曼禪麵前批評:“胡曼禪,我家住新店街道,在檢察院工作,可能你也認得到我。今天要說句公道話,你做得太不象話了,一連罵了技術監督局三個人,誰搭白就罵誰,真正不講一點道理!靠罵人這點本事,能起得好大一個衝天樓,能解決問題?至於過去的工作中,你們之間存在什麼矛盾和過節,對與錯暫不評論,就今天你先肇事,接著無端罵人,完全是你的錯!看清架勢沒有,真要動起手來,你能占到便宜?群眾都不偏向你,不要再講嘴上功夫,更不要罵人,鑰匙拿去,刮起的話,就自覺走開,不要再鬨事,否則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胡曼禪在新店街道居住十多年了,豈會認不到黎明亮,揣摩他的話語,既有批評,也有指責,還有警告,加之群眾小聲議論,確實聽進耳裡,估計形勢確實撈不到便宜,便接過鑰匙,走到摩托車旁,騎上發動,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又恢複先前無賴之相,惡狠狠地丟下凶話:“你幾爺子給老子眉毛上打疙瘩——記(係)到,隻要以後敢找麻煩,肯定牛雞.巴打背係,和你們皮絆到底!”邊說邊發動摩托,手上加大油門一溜煙跑了。 胡曼禪在這兒講道理說不贏,想打也不敢打,弄得灰溜溜的走開,回到居住的新店街道為撈麵子,大肆造謠攻擊,講狠話,說把簡德平打得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簡德平回到車前,從引擎蓋上拿起衣服穿好,打正領帶,心中有氣憤憤不平地說:“沒見過如此不講理之人,真正是個混世魔王,無風起浪,平白無故胡攪蠻纏!這事黎檢察官沒有一點關連,他都出麵批評教育,化解矛盾。庫局長好象局外人一樣,在那兒抱手旁觀、一言不發,硬是沉得住氣呢,我真佩服你有韓信能受*之辱的大將風度!”最後竟然顧一切譏誚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