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嬸嬸!叔叔在哪?”庫愛三見嬸嬸主動如是說,感激得熱淚盈眶致謝,順勢問起其叔。 嬸嬸指著書房說:“他剛才進書房去了。” 庫愛三便走進書房,親熱叫喊:“叔叔”。 韋牧修放下手中的書,笑容可掬回應:“愛三來了。” 庫愛三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主動彙報工作成績。 聽完彙報,韋牧修相當滿意,笑望侄女婿鼓勵:“愛三呐,你年青有為,好好乾,做出政績,叔叔自會提攜。” “謝謝叔叔,我一定努力做出成效。”庫愛三感激涕零致謝,向叔叔作出保證。 半年之後,韋牧修升任縣委副書記,主管組織部門乾部人事工作。近水樓台先得月,首先解決韋青寒進城的問題,調到縣人事局工作。 縣團委書記位置空缺,常委會研究調配人選,又提出調庫愛三補缺。 庫愛三調到清水衙門當官,雖然撈不到多少好處,卻仍不忘經常孝敬:照舊長年累月承包韋牧修家的大米,上半年時常買些肥鴨,下半年經常弄些臘肉、香腸和一些山珍野味、稀奇之物送到叔叔家去進貢。 韋牧修頗為賞識庫愛三,認定他腦子靈活,且知孝敬,自從憑借裙帶關係歸付在卵翼下,雖受不少關照,但他確實肯賣力地維護自己的權威,早就起心,在適當的時候要讓他掌握能享受實惠和特權,更加賣命地效忠,更好地圍繞自身的指揮棒轉。1991年初換屆,韋牧修升任縣委書記,研究調配各局班子,他內舉不避親,提議調庫愛三任審計局長,自然一至通過。 庫愛三當上審計局長,手中有權,又有叔丈人鼎力支持,就開始有恃無恐地大肆撈錢斂財。凡經審計,不給好處不讓人家好過,大給便能順利過關;小送就給人家留下一個尾巴,非說清楚不可;不懂事不知孝敬,便鋸鍋戴眼鏡——到處找茬,雞蛋裡麵挑骨頭,橫七豎八非查出問題不放過,堅決不讓過關;一兩年時間,撈取好處十多萬。 當然,庫愛三一直牢記在心:“吃水不忘挖井人,現有的一切都是叔丈人所賜!”懷著感恩心理,撈到分外錢財,首先所想的是,不忘更好孝敬韋牧修,便於借助裙帶關係繼續順著杆兒往上爬,爭取做更大的官。 一個鍋要補,一個要補鍋,叔侄翁婿心往一處想,勁都往一處使,默契到了心領神會的境界。 庫愛三抱著韋牧修的*腿,在各種場合顯得活躍。 兩年後,縣委、縣政府組織考核,韋牧修授意,將庫愛三納入縣級後備領導乾部儲備庫。 庫愛三時刻巴結韋牧修,再不局限於大米、肥鴨和臘肉以及土特產等東西,而轉為直接送鈔票,到了年底,就以拜年為名,第一次試探性的送上2000元現金,用信封裝著走進叔叔家。 韋牧修明白侄女婿來送禮,雖然都心知肚明,但必要的回避還是要注意的,自然又是躲進書房回避。 韋妻則是滿 妻則是滿麵笑容,心照不宣接過遞來的信封。 庫愛三見送得順利,自此以後繼續送,一次比一次多送到韋牧修之妻手上。 1995年底,韋牧修調市工作。郭建方接任縣委書記。 “庫愛三是棵好苗子,一定要好好栽培。”臨離開D縣前,韋牧修不忘這些年來一直效忠的庫愛三,特意向屬於自己陣營,且是一手提拔起來的組織部長紀德陽交待,移交繼續關照侄女婿的後事。 紀德陽自然知道韋牧修的用意,聽出韋牧修的話中之意,馬上忠心耿耿表態:“請韋書記放心,我將象您在D縣主持工作時間一樣,一如既往關心、栽培庫局長。” 下屬如此靜態效忠,韋牧修滿意得笑逐顏開,拍著紀德陽肩膀發話:“有你這句話,我走了也放心。” 庫愛三審計敲榨錢財之事,早已鬨得沸沸揚揚,組織上已經有所耳聞。 所以,當張副部長向紀德陽彙報技術監督局班子問題時,紀德陽考慮給他挪個位置,免得繼續整下去不好收場,在組織部考慮建議名單的時候,首先提議調庫愛三任技術監督局長,並讓張副部長在常委會上提出來。 過去有韋牧修這把保護傘罩著庫愛三,所以敢放肆胡作非為,大起膽子公開敲詐勒索,也沒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公開對抗。 韋牧修調到市裡工作,眾所周知庫愛三失去直接的得力靠山。 吃過苦頭的傅昌旺,清楚韋牧修與庫愛三的關係,在韋牧修得勢,大張旗鼓護罩著庫愛三的時期,知道禍福厲害,被其卡著要錢,雖然心裡在滴血,也敢怒而不敢言,打落牙齒和血吞,哭臉把做笑臉裝,借錢也得去塞審計局和銀行實權人物的狗洞,可心中一直耿耿於懷,不甘承受;庫愛三的靠山調走,這下看準機會,認為報仇雪恨的日子已經到來,敢於硬頂,做好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準備,揚眉吐氣向檢察院反貪局檢舉揭發索賄一事。 反貪局殷遼峰和李平勝負責承辦案件。 庫愛三有恃無恐與檢察官公開對抗,故意侮辱人格。 檢察官被激怒,請示檢察長,將他刑拘收監。 庫愛三關押在縣監獄第五倉。 倉裡原有飛天瘟神苟興暢、鑽地蜈蚣郎興甘、胖腚子胡虎威、賽伯溫赫興誌、機靈鬼劉虎5名犯人。前4人結成團夥,犯流氓罪入獄,抓捕前曾在社會上橫行霸道、為害人民、猖獗一時。 苟興暢以前在社會上橫行充當頭目,關進監獄靠拳頭武力征服同倉其它囚犯,自然而然成了倉中牢頭兒。 庫愛三本與他們麵熟,知道姓卻叫不出名,當了囚徒還不適應,一時不願丟低,不肯放下官架子好言好語主動招呼,反自欺欺人認為:“自己乃堂堂國家乾部、局長,哪堪與這些淪為罪犯的鼠輩為伍,和他們關在一起,實在委屈,真正降低了身份,侮辱了人格!”於是,進去之後自視清高,對罪犯們不理不睬,不把其它囚人放在眼中,旁若無人冷眼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