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家章立即走進廚房，拿來兩個大玻璃杯，放在祝清明麵前。 祝清明拿起酒瓶，往玻璃杯中倒酒，先前斟過幾小杯，這時，剛剛倒滿兩大杯，各約00ml。 二人端著杯子喝掉一大口，再邊喝邊聊。 任至建繼續大肆數落：“日媽的，肖興顏小肚雞腸，一點氣量都沒有，動輒多心意怪，還愛擺臭架子生氣。心眼還沒有針鼻兒大，點事不如意就多心意怪，不知縣上領導怎麼瞎了眼，弄他來當局長，成天做起一副革命派的樣子，他那些共.產.黨的搞法，老子硬是不適應，不要以為有多大能耐，其實是梁山軍師——無（吳）用，他媽那個B，這個草包把局長位置占到，這下安逸，一天到晚高興得四腳爬地，得意忘形，老子看到他那個B樣子，心裡就不舒服，不痛快，真恨不得日他的媽！個老子的，郭柳清弄一個簡德平來與老子作對，結果還不是沒有搞贏，看他肖興顏孤家寡人一個，起得到好大一個衝天樓，哼，得意！看他臘月三十晚上吃狗腸子——歡喜哪一節？” 祝清明端起酒杯問：“蠻哥，你說到簡德平，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任至建嗤之以鼻洋洋得意叫狠：“嚓，有雞.巴一個本事，就算他額腦上長雞兒（方言，雞兒是男性傳宗接代那個東西的俗稱）——有日天的本事，老子也要學園丁那樣修枝，稍稍長出點嫩枝芽，就‘哢嚓’一剪刀剪掉，絕不允許高出一點，讓他永遠出不了頭！” “這麼說，簡德平就算是孫悟空，也翻不出蠻哥這位如來佛的手心？”祝清明笑嘻嘻地問。 任至建麵露得意之色誇耀：“那是當然，日媽的，龍山區委書記要求把簡德平下派到龍山區去掛職，老子聽說之後，跑到援朝娃子那兒打個招呼，不顯山不露水，輕輕鬆鬆就戳脫了。嚓，再有本事，老子稍微放點爛藥，他就永無出頭之日！莫說他，老子連肖興顏這個豬腦殼一樣整！” “蠻哥整人是高手，兄弟佩服之至。怎麼整肖興顏？”祝清明滿麵春風吹捧笑問。 任至建吹噓：“那個豬腦殼，整他容易。” “獨樂樂不如與人同樂，說來分享。” 任至建搖頭晃腦萬分得意講述：“局辦公樓漏水，雨天巷道進半尺水，恰好財政補貼點往年欠款，我煽他拿來治漏，他答應簡單蓋房頂，需用.5萬，可是他聽簡德平算賬，不如再加一層，沒想到簡德平這回幫我的忙，害他花去萬塊。明明缺錢，煽他整得捉襟見肘難過日子！” 祝清明笑問：“加一層，有多少房屋？” “沒門窗哪算屋，00平方米空框框。” 祝清明知道任至建聽得恭維，不願聽逆耳忠言，便順著話說：“對，不能用的房屋不算屋。” “與老子作對，沒有好果子吃！” “蠻哥，聽說你們前段時間，工資一月挨一個月，哪來萬元 來萬元錢整漏哦？”祝清明聽糊塗了，要問個明白。 任至建得意地“嘿嘿嘿”發笑：“還不是郭柳清過去找縣上要的修繕款，財政一直拿不出，最近總算撥下來了，老子一看，肖興顏要拿這筆錢來發工資，怎能讓他寬鬆幾天，便煞有介事煽他的經，專款務必專用，不然，縣上追究，就連援朝娃子也保不了他！一句大話，那個豬腦殼真的信到命裡去了。” “是的，蠻哥後台硬，如與蠻哥作對，真是不識時務。蠻哥說得好痛快，來，我們儘興喝一杯酒，以示慶賀。”祝清明立即趁機捧場勸酒。 任至建興味盎然舉起酒杯，豪氣十足與祝清明碰杯，異常興奮地高叫一聲：“乾！” 顏前利吃完飯，對任至建他們打招呼：“任局長，祝廠長，你們慢慢喝酒，我去看灌裝機到底有何毛病？” 權家章跟著起身說：“好，我帶你去。” 兩人往車間走去。 顏前利跟隨權家章走進車間，檢查後回到酒桌彙報：“任局長，灌裝機的計量裝置已經損壞，不能修複，務必重新購置，否則無法生產。” “你們聽清了，顏前利看得明白，說得清楚，隻有重新購買計量裝置才能投入生產。”任至建唯恐廠長們沒聽清，鄭重其事向辛建珠、祝清明重複轉告一遍，然後起身告辭回局。 顏前利有意避開他人視線，陰悄悄地走進局長辦公室，將任至建在飲料廠惡毒攻擊的語言，繪聲繪色、原原本本、一句不漏告訴肖興顏。 肖興顏驚得目瞪口呆：“費夤仂告訴的情況先還半信半疑，這下果真證實，我果然步了郭柳清的後塵，下一步該怎麼辦？”氣得說不話來，恨不得捶胸頓足，許久才靜下心來冷靜思考如何應對眼前凶險局麵？可是心緒不寧，簡直糟糕透頂，亂成一團麻，無論如何也理不出頭緒來，想了好久仍未想出一個解決問題、促使脫離困境的好辦法。轉念一想：“他煽花.5萬蓋房頂，簡德平算加層，5千得00平米空房，有錢時裝修就能辦公，是幫我出政績。”想來想去到了下班時間，蔫頭搭腦下班回家，在街上碰到曾是老領導、已經從計生委主任崗位退居二線的郭成友，見麵熱情打招呼：“老領導，您好！” “好。”郭成友滿麵春風回答。 兩人一起往家走，邊走邊聊天。 郭成友關心問道：“聽說你調到技術監督去當局長，又向縣上領導要求配到熟悉業務的好助手，班子成員配合工作，一定順心，心想事成。” 肖興顏麵對老領導詢問，就象那幾歲孩童受到委屈，遇到大人關懷，就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眼含熱淚訴說苦情，敞開心扉大倒苦水，那個悲苦的勁感染了郭成友，及時為他指明：任至建這人完全不能用，不能依靠這樣一個長著反肋巴骨的危險人物，及時建議他重選好助手，幫他度過難關。這才引起肖興顏的重視，重新考慮特色新助手，同舟共濟向前拚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