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解放被問得噎住，頓時語塞無話回答，稍停，怪眼圓睜，緊盯簡德平，氣憤憤地說：“我找郭柳清扯皮，有你雞.巴相乾？要你在這兒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少給我多嘴多舌！” “我按理說事，怎是多嘴多舌？有道是，大路不平，旁人鏟修。何況我身為辦公室主任，是單位的內當家，明知梅局長不是郭局長氣病的事實真相，怎麼不為領導分憂，這哪是多管閒事呢？當然應該問你，你前次和今天所說大相徑庭，為什麼要無事生非？”簡德平毫不退讓，一針見血指出來，與他針鋒相對論理。 梅解放氣得不行，道理講不贏，乾脆來橫的，嘴裡不乾不淨回敬：“我怎麼說是我的事，有你雞.巴相乾？以為我不聽不出來，你剛才的話，聽得出來，明明維護郭柳清，你要為到他說，就不得和你多說！”說罷氣急敗壞衝出辦公室，快步走向地壩坎下公路。 單位年青男職工輪流護理梅德華，工作無人去做，有了幾根攪屎棍子不停發難亂攪，人心更加渙散。 任至建一點也沒有閒著，不到單位上班，而是去縣屬相關部門上竄下跳，大造輿論。上午走進計委當副主任的妹夫金明東辦公室。 舅子進門，金明東麵對門正好看得清清楚楚，當即盛情親熱招呼：“哥哥來了，請坐。” 計委乾部祝清明背對門正在彙報工作，聽見上司招呼，扭頭看清來人，因為有金明東這層關係，自然而然與任至建搞得很鐵，趕緊離開座位湊過來親切問候：“蠻哥好！”邊說邊裝煙。 任至建大大咧咧坐在辦公桌旁邊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接過祝清明遞過來的香煙。 金明東來到任至建身旁另一把沙發上坐下，擺開龍門陣：“春節之後，就遇到哥哥的嶽父生病住院，你要侍候病人，我們兄弟倆還沒時間好好喝一杯，什麼時間得空，定要補起這個遺憾。” 祝清明從桌上拿起茶杯，沏了一杯茶送到沙發前的茶幾上輕聲說：“蠻哥，請喝茶。” 任至建瞟了祝清明一眼，伸手端杯感覺有點燙，連忙鬆開，帶著煩躁、憂心如焚和極度不安的情緒說：“日媽的，一輩子有幾多時間，隨便何時喝酒都要得，這段時間哪有心思喝酒哦！” 金明東動情地關心詢問：“是不是哥哥心中牽掛梅伯，他老人家的病好些沒有？” “嚓，好個雞.巴，日媽的、郭柳清惹他生氣得病，心病還要心藥醫，郭柳清這個狗雜種不除，他那個病不得好！”任至建表現出極大的氣憤，嘴裡不乾不淨，有意歪曲事實，大發牢騷還不解恨。 金明東了解舅子的脾氣和稟性，不計較說話口氣，也不相信所說全為事實，因而反問：“好象梅伯是因腦溢血住院，怎麼怪郭柳清呢？” &nbs sp;“事情起因在臘月下旬，老丈人去找郭柳清落實獎勵政策，狗日的郭柳清不給落實不說，倒叫梅老漢先領喪葬費，一撲趴跌下去不疼，爬起來疼，回來越想越生氣；春節放假，後人回家過年，說起這件事，越說越氣憤，結果氣得當場倒地，送醫院檢查確診為腦溢血。”任至建為達到個人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歪曲事實，惡意捏造謠言，不遺餘力中傷攻擊。 金明東見說得有根有據，也相信郭柳清說話刻薄刺激，老人心理承受不了而突發腦溢血。從內心深處發出歎息：“唉，郭柳清當了這麼多年領導，過去還覺得他很不錯，怎麼這回說出這樣沒有水平的話？” “嚓，你以為郭柳清有多大的本事？其實沒有一點狗雞.巴用！過去全靠兄弟夥給他撐起，才出政績，結果功勞都是他的！哼，現在他要過河折橋，搞一朝天子一朝臣，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排斥業務骨乾，弄一個雞.巴簡德平來當辦公室主任，指望一個跳蚤就能頂起全局這床鋪蓋，想他幫忙把事事都撿得平，你說好笑不好笑？現在兄弟夥都和他作對，弄成撿不平、理不順的局麵！職工一個二個王幺妹哭男人——懶心無腸，沒哪個願做事，收入組織不回來，眼看無錢給職工發工資，龜孫子郭柳清，要把單位搞成一盤散沙才得放過手……”任至建滔滔不絕，說到痛恨之際，乾脆站起來手舞足蹈訴說。 金明東聽任至建有鼻子有眼講述，不得不信，當即跟著附和：“沒想到郭柳清身為領導多年，卻如此缺乏能力和水平，連提前領取喪葬費，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年紀不小了，儘做一些糊塗事，看來技術監督局勢必大亂，隻有班子徹底改組，通過陣痛才能最終解決問題。” “照此說來，郭柳清哪有一點領導水平？”回到座位上的祝清明跟著鳴不平。 任至建在金明東、祝清明麵前大肆損毀一通之後告辭，得意邁步出門，先去縣政府找金明東的表哥、副縣長餘澤明，再到相關部門，繼而找到縣委有關人員，倚仗裙帶關係大肆惡意捏造：“郭柳清氣病梅德華……” 梅援朝也積極配合，暗向組織部施加壓力。 組織部領導迫於壓力，多次派專人找郭柳清談話，詢問梅德華病情和單位情況。 一時間，山雨欲來風滿樓，郭柳清由精明能乾的領導，在瞬息之間，一下子變為素質低劣、不恥於人的混賬東西。麵臨四麵楚歌，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疲於應付這些毫不起眼、平淡無奇的小事。到了這個地步，仍沒將幾年來的恩怨內幕告訴簡德平。 許多情況簡德平毫不知情，看見單位一片混亂，有心幫郭柳清力挽狂瀾，卻是狗咬刺豬——無法下口，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不知如何為領導分憂，也想不出辦法幫郭柳清解愁，有心卻無力幫助上級渡過眼前難關。 職工天天輪流去醫院，以護理梅德華為工作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