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老實話，你還不聽。”蜀衛定認真地說。 敖成鐘嬉皮笑臉作答：“嘻嘻嘻，看你這個樣子也不過是井底之蛙——隻見過簸箕大一塊天！” “我又怎麼成了井底之蛙？”蜀衛定望著他問。 敖成鐘仍嬉皮著臉訕笑：“嘻嘻嘻，領導樣子，領導是什麼樣子？給你明說，比我們大得多的領導照樣怪說；隻是在一般人麵前不亂說。船有船幫，客有客幫，隻要物以類聚就無話不說。他們級彆相同的走到一起，啥怪話都說得出來，比我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不相信，從沒有聽到哪個領導說怪話。”蜀衛定相當認真地回答。 敖成鐘又是“嘻嘻嘻……”一陣嬉笑，笑過之後臉帶笑靨反駁：“不信？聽老敖給你講親眼所見、親耳聽聞的真人真事。” “真有其事，你講來聽聽。”蜀衛定持懷疑態度作答。 敖成鐘聲色並茂開講：去年秋季大突擊後，地區計生委吳主任帶隊來檢查。 縣委副書記尚中凡帶計生委王主任、殷股長陪同。 檢查組來到新店區檢查之後回到區公所。 敖成鐘在區公所客寢室陪尚中凡聊天。 就在這時，副縣長陶愚夫風塵仆仆走向區公所客寢室，從門前經過，看見尚中凡，走進來親熱握手，笑容滿麵問候：“尚書記到新店忙什麼？” “地區計生委吳主任帶隊下來檢查，我和縣計生委的同誌一道陪同。”尚中凡如實回答。 陶愚夫馬上換了一副麵孔，麵色莊重搖頭感歎：“哎，過去總說計劃生育是天下第一難的工作，我還無觸動，這一回親自感受一番，才真正了解，計劃生育確實難搞！比李白所喻蜀道難都還要難！” “陶縣長如何真正了解？”尚中凡順著問話。 於是，陶愚夫一本正經講起感受經過：昨天，在塘坊公社放牛大隊檢查農業生產，正碰上公社婦女主任和大隊乾部動員一個育齡婦女，要她到衛生院去安環。 婦女想接著生第二個孩子，不同意去安環。 乾部們輪流苦口婆心勸說。 “我不懂你們說的那些，隻要做到不再生娃娃就行。”婦女仍然不肯落實節育措施，故意狡辯。 陶愚夫了解情況後，在旁邊跟著做起思想工作：“為何思想不通，應該相信科學，不落實節育措施，哪能說不生就會不生？真的懷孕後再落實補救手術，人的身體多吃虧？如果超生要罰款，何時才能脫貧致富，怎能奔上小康之路？給你做了這麼久的思想工作，也應有所觸動，哪有年紀輕輕不懂道理！” 公社婦女主任認識陶愚夫，馬上告訴那個婦女：“你看，縣政府的陶縣長都出麵給你做工作，不要再猶豫了，聽我們相勸，馬上去安環。” 婦女聽說縣長都來做工作，不敢再犟，跟著婦女主任來到公社衛生院。 婦科醫生檢查之後給那個婦女上了環。 &nb /> 她下了手術台，對婦女主任說：“我想解溲。” 婦女主任帶著她上廁所。 她蹲了一陣說：“解不出來”，邊說邊站起來，哪知道“鐺”的一聲，胯裡一個圓圈掉到地上。 婦女主任撿起來看，原來是剛上的環掉了。 兩人回到手術室，把掉了的環拿給醫生看。 醫生沉得住氣，以見慣不驚的口吻平靜地說：“看她個子大，就上大號，既然不適，改上小的。” 婦女再次躺上手術台，安畢下來向上提褲子，雙腿稍稍用力抖了幾抖，剛上進去的環又掉到地上，隻得重新再安。 醫生想了一下說：“第一次上大號，宮腔小把環擠扁掉出來，第二次上小號，宮腔大，稍微運動，又將環擠出來，隻有上中號才合適。”說話間，選取中號環安進婦女那個裡麵。 婦女下了手術台，試著跳了幾跳，最後歡快地說：“第一次大了不行，第二次小了又不中用，這下好，上中環進去正合適，真正舒服極了！” 最後畫龍點睛的結束語，尚中凡才明白過來，當即動怒笑罵：“你個狗.日的陶愚夫，媽那個B，真會戲弄人，罵人不帶臟字，輕言細語幾句話，借上中環三字諧音，就讓老子尚中凡鑽進了女人那個裡麵。” 敖成鐘講罷，“嘻嘻”一笑：“大領導一樣說怪話，和我們相比，是不是有過之無不及？所以說，你一晚福沒見過簸箕大一塊天！” “敖瞎子沒有扯謊，講的是真的，陶愚夫確實喜歡開玩笑。”全亞江從旁證實。 敖成鐘一下子來了精神：“你們聽，連全敲桷都證實是真，總該相信老敖所述故事的真實性了。” “光證實你沒扯謊，實在是梁山水泊的軍師，必須以事實服人。”任武貴想聽下文，故意抬杠。 全亞江有點生氣，睥睨任武貴說：“好，既然如此，我就用事實證實。”說罷正襟危坐，一本正經講述：陶愚夫參加省委黨校培訓，與W縣的副縣長柴君同住一間寢室，兩人到了一起，常愛開玩笑。 一日晚飯後歸寢休息，陶愚夫十分認真地同柴君聊天：“柴縣長，最近你們縣計劃生育抓得緊，硬是抓出了成效呢。” “陶縣長怎麼突然提出這事？”柴君知道陶愚夫喜歡開玩笑，稍不留神就會鑽進他的圈套，不明白他的意圖，害怕上當謹慎地問。 “聽說我們縣花台公社的一個女子嫁到你們縣龍溪鎮，因為沒有達到晚婚年齡，扯不到結婚證，懷孕5個多月的時候，跑回娘家躲藏，花台派人幫你們強行弄去引了產。知不知道這回事？” “不太清楚。”柴君不清楚問話目的，不敢貿然表態，以不置可否之態回答。 陶愚夫笑嘻嘻地說：“不清楚？聽我擺細節。” 柴君聽說D縣花台公社的女子嫁到龍溪鎮，心中暗想：“你陶愚夫再會日弄人，女子是D縣的，我也吃不了虧。”這樣一想，頓時放鬆警惕，懷著不得吃虧的心理，不以為然繼續聽其擺龍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