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亡國男配白切黑(一百一十一)(1 / 1)

看見李小寂的那一刹,南衣眼裡滿是希望,更有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很想抱住他,一口氣說個痛快,再哭個徹底,好發泄一番。但又怕人多眼雜,再叫人說給孟國皇帝聽,給李小寂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便咬著嘴唇,忍住了衝動。李小寂學著南衣的樣子,完美的演了一出久彆重逢,恨不得將愛人揉進骨頭裡,卻迫於無奈,不得不克製住的表情大戲。兩人就這麼站在彼此對麵,眼裡似有驚濤駭浪,身體不曾靠近,卻又親密無間,仿佛什麼距離都沒有。“任郎,我如今能依靠的隻有你了,你可一定要幫我!”半晌,南衣深吸一口氣,左右看看,將一封信塞到李小寂懷裡。李小寂鄭重的收好,摸摸南衣的頭,像是兄長對待妹妹那般,並無多少愛欲,但眸光中流轉的深情卻叫南衣感受到了,不由得紅了眼睛。這一刻,她和李小寂皆是身不由己,明明相愛,卻要礙著皇權不得不做出陌生人的姿態,何其悲劇也?藏於暗處監視兩人的暗衛們頗為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這兩人每次見麵都像是天崩地裂了一般,也不嫌膩歪。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南衣給了什麼東西給李小寂,這是他們務必要探查清楚,好告知孟國皇帝的。察覺不到周遭環境略有異樣的南衣再次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苦情劇裡的女主,和愛人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而孟國皇帝則是那個邪惡的反派,不愛她,也要死死的霸著她,讓她隻能陪在他身邊,哪也彆想去。不肯對她好,又不許彆人對她好,明明自己亦有所愛,卻抗拒她心中另有他人,哪怕她笑一下也是罪過。想要利用她身上的價值,姿態卻擺得高高的,似乎她便該為他服務一般,叫她心裡如何能痛快?所以,不管接下來她要做什麼,孟國皇帝都不能怪她,誰讓是他先把事做絕了,逼得她沒有選擇的?而在南衣越想越覺得自己沒錯的時候,李小寂動了動手指,一股幽光快速的竄進了她的腦子裡,進入了沉睡的係統的體內。係統不由得動了動,像是快醒了的樣子,但眼睛始終緊閉著,同一時刻,南衣似有所感的捂住了心口,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瞬間被填滿了般。讓她莫名的多了些安全感,對她回到旻國的計劃更有了幾分信心。沒有過多寒暄,李小寂很快便告辭了,南衣看著他的背影,暗暗發誓等她甩脫孟國的一切,便將李小寂一塊兒帶走。無論何種境地,他都一直陪在她身邊,那她再得機緣時,自然也不會拋下他,他和她本就是一體。但夢做得太美,破碎的時候會更叫人心痛,旻國便在這時傳來消息,說是旻國皇帝預備冊立舒貴妃為後。 這令所有人都意外了一瞬,也將諸國從孟國神跡降臨的這件事上拉回了些注意力,怎麼就選擇舒貴妃了呢?旻國皇帝的後宮中,嬌貴妃是從來都不被選擇的,但舒貴妃和淑妃之間,怎麼看也是淑妃更合適。且旻國皇帝之前給人的感覺便是可以許舒貴妃母子安樂一生,但絕不會讓他們沾惹皇權。這一朝變化,莫不是舒貴妃做了什麼,又或者是皇長子實在得旻國皇帝喜愛,故而愛屋及烏?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收到消息的南衣整個僵在了原地,旻國皇帝要立彆人為皇後了,那她呢,她該怎麼辦?在她努力向旻國皇帝靠近的時候,對方竟然敢用這麼堅決的方式來告訴她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自作多情?一氣之下,南衣又把宮裡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伺候她的人一如既往的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並不存在。發泄了一通的南衣當下便想找到李小寂,尋求解決問題的辦法,她還是不肯相信旻國皇帝會冊立舒貴妃為後,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但被困在孟國後宮裡的她沒有辦法去進一步的調查,便隻能將希望放在李小寂身上,可李小寂卻沒有及時來見她,說是要事在身,請她耐心等待。“耐心等待?”南衣愣了下,半晌,卻是氣笑了,嗬,她還要如何耐心等待,她等得還不夠久嗎?這些男人真是沒用,平時說得千好萬好,一到關鍵時刻便掉鏈子。看來,她還是隻能靠自己!看著銅鏡中的人,想著孟國最近的傳聞,南衣摸了摸臉,她現在能夠依仗的也就是這張臉了。幸好剛開始綁定係統的時候,她便想辦法讓係統給她來了個美貌加持,哪怕現在係統沒了動靜,她依然貌美如初,不然,真是一點翻身的資本都沒了。於是,忙著利用“白龍乍現”神跡正式向整個天下宣告孟國已經今非昔比的孟國皇帝收到了南衣親手熬製的參湯。這倒是稀奇,這幾年雖說南衣學乖了些,但仍是可笑的守著所謂的最後一絲尊嚴,不曾洗手作羹湯,做小伏低。沒想到從來不屑用這等爭寵手段的南衣也低頭了,莫不是因著神跡降臨,看清了孟國即將崛起的形勢,選定了立場,便來討好他了?想著新式炸藥的厲害,再想想自從認識南衣以後,對方帶給他的那些驚喜,孟國皇帝微微一笑,決定晚上去見南衣一麵。想來今晚應該會發生點什麼,南衣再怎麼樣,終是要像後宮的其他女子一般學會承歡之術,休想再像以前那樣吊著他。至於南衣和李小寂的往來,是孟國皇帝允許的,這兩個人若是斷了聯係,李小寂還如何從南衣身上複刻出她的底牌?隻是南衣的這次低頭可是和前不久才見過李小寂有關?李小寂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孟國皇帝自是清楚無比,何況對方在見過南衣之後,便把她的親筆信交了上來,不曾有過遮掩。又有旻國即將迎來皇後的消息在側,叫孟國皇帝轉了轉眼珠,便不屑的笑出了聲,南衣這是瞅著回旻國無望,便決定巴著他不放了。不管南衣是真的妥協了,還是賊心不死,見麵的時候,他便能曉得個大概了,畢竟這個女人的心思變得越來越好猜了,完全沒了初識時的神秘感。夜幕降臨,孟國後宮皆在期待著帝王的臨幸,卻不料陛下一入後宮便去了南衣的寢宮,步伐堅定得令人連一絲僥幸的餘地也沒有。讓嬪妃們失望之餘,紛紛惱上了南衣,原就看不爽她,這會兒更是厭憎。“嗬,之前裝得多清高,多高不可攀,到了最後還不是和我們一樣?終究要放下身段去迎合陛下的喜好,諂媚爭寵!”有人看著窗外的風景,憤恨不平的絞著手帕,眼裡滿是妒意,卻又夾雜著一絲難言的快意,像是出了口惡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