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上能阻礙生命誕生的強大道具,艾芙蕾雅一時有點大腦宕機,臉蛋也因思維短路開始紅溫發熱。她的**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一盒十二隻,打開一看,還用掉了好幾個??動物奶油又是乾什麼用的?塗到身上舔嗎??一旁倒酒的顧池注意到艾芙蕾雅從枕頭下翻出來的東西,也有點傻眼。不是……他知道女孩子的床不能隨便坐,隻是跟艾芙蕾雅開個玩笑,逗逗少女,才說艾芙蕾雅請他到**坐,結果艾芙蕾雅來真的,真請他到**做??還好之前他和夏冷的目的是觀察沉船結構,沒有認真去搜東西,不然樂子可就真大了。夏冷要是發現這些,怕不是當場就要給他來兩劍。或者給艾芙蕾雅來兩劍。顧池有想過未來他和艾芙蕾雅的關係可能會比較好。不僅是朋友,還是戰友。畢竟他們將會一起麵對世界末日,反抗命運,努力戰勝注定的災難。這種革命友誼,肯定不是一般朋友能比的,所以關係好很正常。但他沒想到會好成這樣。一整盒生活用品加上可食用的動物奶油……這下真的是戰友了。一邊打,還能一邊補充能量。原本吵吵鬨鬨的兩人,因為突然出現的作案工具變得格外安靜。兩個水晶高腳杯裡都已被顧池盛上了半杯香檳,淡金色的酒液看起來非常高貴優雅,馥鬱的香味溢出來,為乾燥的空氣染上一絲微醺的尬意。就像一對朋友為了找樂子,去廟裡求各自的姻緣,高僧卻告訴他們,他們的姻緣彼此自己,哪怕是經驗豐富足以稱得上是老油條的顧池,此時的反應也略顯尷尬。艾芙蕾雅更是有些手足無措,小鹿亂撞,心亂如麻。她和顧池現在明明還隻是點到為止的朋友,卻預見了以後的相交匪淺的關係,這種感覺真的很怪。又怪,又有一絲絲奇妙。艾芙蕾雅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目標和使命,她的心思大多都放在即將降臨的末日上,很少會思考感情方麵的事,更沒想過會和這個男人學習外語……不可能。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艾芙蕾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雙頰通紅地瞪著顧池。“看什麼看,沒見過套子嗎?”顧池:“……”“見過,但沒見過紅酒味的。”艾芙蕾雅:“?”這家夥還嘲笑她?“紅酒味怎麼了?”“我樂意找人定製,要你管,不喜歡你彆用啊!”艾芙蕾雅語氣又急又凶,頗有種惱羞成怒的意味。顧池小聲嘀咕:“不用就不用,我本來就不喜歡用。”艾芙蕾雅:“?”“你做夢,男人!”“必須用!”“不用我絕不會讓你進來!” 且不說她想不想要孩子,馬上都世界末日了,專門把孩子生下來受罪?隻是道理是這個道理,話一說出來,艾芙蕾雅又發現不對。顧池正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她。假設她堅持必須用這盒定製用品,讓顧池非戴不可,顧池也依著她,那豈不是正好形成他們此刻看到一幕,一盒作案工具用了一半?所以她以後真的會請顧池到她**做?艾芙蕾雅:“……”顧池:“……”好不容易緩和一些的空氣再一次凝固。眼看少女臉色愈發紅潤,羞惱之色漸濃,顧池很懂事地輕咳兩聲,打著圓場道:“其實這東西也不一定非要按照說明書使用。”“那還能怎麼用?”艾芙蕾雅接話,努力平複著心頭異樣的情緒。“咱們不是之前在地平線的時候就討論過,它的用途很多。”顧池一臉認真地道:“我們可能是在**吹氣球。”艾芙蕾雅:“……”誰吹誰的氣球?你吹我的還是我吹你的?“幼稚!”艾芙蕾雅紅著臉啐道。比起吹氣球這種幼稚無聊的事情,她更願接受正常用途。她是個成熟女人,不是小孩子。顧池聽了就不樂意了。我好心給你台階下,你不領情就算了,反倒還說我幼稚,真當天帝大人沒脾氣是吧?“行。”“那我不戴了。”顧池道:“管你撒嬌賣萌還是求我,說什麼都不戴!”艾芙蕾雅:“?”又來這套?艾芙蕾雅氣道:“那你看你進不進得來!”顧池使出殺手鐧:“錯,是我先給你電兩下,你看你擋不擋得住。”艾芙蕾雅:“???”難怪顧池一直不電她,原來次數是留著這時候用的?這家夥為什麼可以這麼陰險狡詐,處處都在算計她?其實顧池這次真沒有。艾芙蕾雅從來沒想過和他深入交流,他又何曾想過和艾芙蕾雅一起吃奶油?不論對艾芙蕾雅來說還是對他而言,這都是意料之外的事。他是故意這麼說,想看看假設自己執意不戴,這盒作案工具會不會消失,或者包裝重新變得完好,相當於對“未來無法改變”的結論做一個二次驗證。這是出於對科學的嚴謹態度,和他的個人愛好與訴求沒什麼關係。答案很明顯——艾芙蕾雅手裡的盒子仍舊保持著原樣。它還是被打開過,少掉的幾個也沒有回來。艾芙蕾雅也很聰明,見顧池一直盯著這盒套子,便明白他是在再度嘗試改變未來。隻是結果和這艘天帝號一樣,這盒紅酒味的定製小雨傘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這本該是個令人沮喪的消息,艾芙蕾雅心裡卻舒服了不少。“眼”的存在讓她一直都比較相信宿命論,所以失望歸失望,低落歸低落,卻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命運無法改變沒關係,她可以抗爭命運,如果人類文明注定將經曆災難,那他們就想辦法戰勝災難。相比之下,她反倒更在意糅合在這個結果之中的另一個事實。她贏了。盒子裡的小雨傘隻剩一半,那不管顧池再不情願,再怎麼威脅她,最終也還是會乖乖聽話,把它戴上。“男人,你拗不過我的。”艾芙蕾雅話音中透著一絲小得意。難得在與顧池的對抗中占據上風,即使是成熟女人也會有一種愉悅的成就感,以至於艾芙蕾雅一度忘記了事情的本質。直到顧池輕哼一聲:“拗不過就拗不過,反正你還是要遭罪。”艾芙蕾雅:“???”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要和顧池爭這件事?為什麼要和顧池用這盒奇怪的東西?呸!艾芙蕾雅剛降下去的溫度的嬌俏臉蛋再度變得通紅,像顆熟透的蘋果,一雙深藍色的眸子水光瀲動,藏著難掩的羞惱,罵道:“流氓、雜魚!”一定是這家夥故意把話題往這上麵帶,誘導她默認彼此間更深層次的關係,否則她怎麼可能意識不到這點?顧池有點想笑,但沒敢笑出來。不然艾芙蕾雅可能真會打他。他這回是真沒用什麼話術,也沒有刻意引導話題,純粹是這件事本身的走向就該是如此,聊著聊著自然聊成了現在這樣,不過考慮到艾芙蕾雅是女孩子,臉皮薄,這口大黑鍋他就背了吧,誰讓他是個本性溫柔,細致體貼的男人呢?顧池把倒好的香檳遞了一杯給艾芙蕾雅。艾芙蕾雅雖接了杯子,但好像還是很氣,微咬著唇,用看人渣的眼神看著顧池。顧池假裝沒看見。這事其實很難去解釋。他隻能保證現在的自己沒有和艾芙蕾雅一起吃奶油的想法,沒法保證以後的自己會怎麼樣——他自己倒是很相信自己,可艾芙蕾雅未必會信他。最關鍵是信也沒用。因為未來無法改變,在這套宿命論的邏輯中,他和艾芙蕾雅一定會有這麼筒柄相連,腥腥相惜的一天。這是無論如何都會發生的事實,就算他現在立刻和艾芙蕾雅一刀兩斷,發誓老死不相往來,最後大概率也會演變成某一天不期而遇,重逢之後情難自禁的局麵。聽上去很離譜,但這就是宿命論的本質。顧池說過自己不信命。這也是他一直懷疑末日真實性的主要原因之一。說是不相信末日言論,實際上是不相信命運。這是他的生活態度,與末日反而沒多大關係。可惜世界不會因他的個人意誌而改變,至少在找到打破現狀,更改既定未來的方法之前,他沒法去反駁宿命論。預見未來其實是一件比較矛盾的事。就拿他和艾芙蕾雅的關係來說。本身他並沒有過多想法,可在知道自己和少女的未來必定相交重合之後,他的心態難免會因此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而這個變化又可能會導致或加速這個結果的產生。從這個角度來看,事情就會變得像格雷曼來到現實世界,為他們留下擎光企業的技術一樣,到底是現在影響未來,還是未來影響現在?這真的很繞,給他的感覺比林子安一家的關係網還亂。顧池一時也捋不清,隻能先順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不然還能怎麼辦呢?事已至此……先喝酒吧。顧池端起高腳杯淺酌一口艾芙蕾雅的珍藏香檳,甜絲絲的,味道還挺不錯。艾芙蕾雅卻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注視著他。酒她也喝了,但一點也不好喝。這是開過的香檳,不像酒窖裡那些封存好的酒擁有那麼長的保質期,它已經變質了。理論上酒精度大於10度的酒不會出現腐敗問題,細菌一般無法在這種濃度的酒精環境下生存,但這有個前提,必須是在絕對理想的條件下進行封存,否則時間一長,就算沒有細菌,酒精也會發生水解,讓口感變得異常糟糕。這瓶香檳聞起來還是很香,但它的味道也都在這些氣味裡了,喝到口中淡如白水,不僅不甜,還隱隱有種腐壞的酸味,是真的很難喝。顧池卻恍若未覺,還舉起杯子衝艾芙蕾雅眨眨眼:“來,為了我們的友誼,乾杯。”艾芙蕾雅:“……”她對於酒的味道向來很挑,這種過期香檳,她一口都不想多喝。但顧池都喝了,她不喝又顯得很矯情。尤其是顧池還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這很像電視劇中從不下廚的妻子給丈夫做飯,明明難吃得要死,丈夫卻還要裝作很好吃的樣子大快朵頤,讓艾芙蕾雅有種被溺愛的感覺。此刻的她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卻又因顧池這個小小的舉動起了波瀾。艾芙蕾雅眼波微動,眸子無聲地溫柔了些,也舉起杯子,與顧池碰了碰,將杯中難以入口的酒液一飲而儘,隨後用手背優雅地擦擦嘴角,看著顧池道:“謝謝。”顧池沒懂:“好好的謝我乾嘛?”艾芙蕾雅:“這麼難喝你都喝的下去。”顧池:“哦,忘記告訴你了,我用言靈恢複了它的本味,挺好喝的,要我幫你也恢複一下嗎?”艾芙蕾雅:“???”顧池注意到她手中的空杯子:“咦,你都喝完了呀?”艾芙蕾雅眼裡的感動瞬間**然無存。艾芙蕾雅發誓,她從來沒像此時一樣那麼迫切的想把腳塞進這個男人嘴裡,讓他嘗嘗真正的本味!能恢複味道為什麼不早說?她都喝光了!可惡的男人!!顧池似乎感到了少女心中澎湃熱烈的情緒,連忙溫聲道:“優雅、優雅。”“我們還有正事沒聊呢。”艾芙蕾雅:“嗬嗬。”你還知道有正事。顧池其實一直都記著,岔開話題道:“你沒發現這個副本有點怪嗎?”拋開宿命論什麼的不談,這個副本本身也很奇怪。沒有副本介紹都算了,之前《塵埃喪鐘》那幾個SS本也沒有,但好歹會告知玩家進度,給出階段性的任務,這個本卻從頭到尾沒有半點提示。他們已經到海底了,除了打了些怪,挖了點資源,碰見一些富有暗示意味的事物之外,沒有找到任何關於任務的線索,打了半年多快一年的本,他們還不知道該怎麼通關。艾芙蕾雅冷笑:“我現在隻想把你通關。”顧池:“……”艾芙蕾雅故意譏諷道:“你不是很會打本嗎?怎麼這次不行了?”顧池也故意表現出麵上掛不住的樣子,哼道:“我這是給你機會,不然分數我一個人拿完,你連個A都混不到。”艾芙蕾雅:“意思我還該謝謝你咯?”顧池:“不用客氣,都是朋友。”“是嗎?哪種朋友?”艾芙蕾雅挑釁地將盒子扔給顧池,“朋友會用這個?”這次是她想把話題往這方麵帶,既然她和顧池的關係已經注定,那她一定要讓這個家夥先說喜歡,她再來考慮接不接受。顧池接過盒子道:“也可以不用。”艾芙蕾雅:“你做夢!”顧池:“早說了我擅長做夢。”艾芙蕾雅又瞪起眼睛:“你敢!”在夢裡對她為所欲為,動手動腳,算什麼男人?兩人吵得不亦樂乎。直到通訊器裡突然傳來幽幽子焦急的聲音。“不好了預言家先生,你快回來。”“樂園的人詐屍了!”顧池:“?”艾芙蕾雅:“?”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不戴就彆想進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