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侮辱大小姐林瀲衣有的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挺挫敗的,想起那日竹林的談話,她忽然覺得好遙遠。秦朔最近時常出門,總是白天出門晚上回來。而易含非多數時間隻是呆在林間練劍。易含非的身體不宜練武,但是為了強身健體,秦朔還是教了他幾招。這一天,林瀲衣離開了竹林,她照常吹起了紫笛,但是饒是她吹了半日,也不見顧夜闌的蹤影。林瀲衣倒也沒有第一日那麼失望了,顧夜闌得到了解藥,自然沒有了顧慮。又怎麼會與她多說一個字。再過兩日,秦朔回來了,告訴林瀲衣一個預料之中的消息。他說,顧夜闌對外宣布正妃病逝,皇上也並未將你記入宗譜。林瀲衣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存在感是這麼的微弱,就算糾纏了這麼久,最後連一個名字也未讓他記住,未免可笑。饒是如此,她依舊關注了曲飛裳的動向。心情難免還是煩躁的,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沒有告訴易含非,她下了山去。她近來愣神很厲害,迎麵撞來一個男子,她也沒有反應過來。“你這姑娘,怎麼走路的……”眼前的男子雙眼定格在林瀲衣的臉上,神情很複雜……這個男子直勾勾的盯著林瀲衣,林瀲衣看著眼前的男子,忽然皺了眉,“鐘離軒。”“是思虞姑娘。”“沒想到在下竟然還能與小姐再見……姑娘你和……你和在下家裡一付丹青中的姑娘很像。”“你家?我?”林瀲衣伸起纖纖玉指,指指自己。“是。”“哦。”林瀲衣微微一笑,側過身子要走。這樣的招數還真是幼稚。“姑娘等等……”鐘離軒忽然叫住林瀲衣:“不知姑娘可否賞臉,與在下一用午膳……”林瀲衣勾起嘴角,“恕我不能奉陪。”語畢,林瀲衣轉身離開,漸漸消失在人海裡……鐘離軒目見林瀲衣離開後,眼裡添上一份失落,隨即又想起什麼,“林……瀲衣。”他允自笑笑,往客棧走去。林瀲衣一到王府門口便被攔下了,門口的守衛個個似乎都從沒見過她一般,見她站在門前,眼神陌生的冰冷。林瀲衣上前一步,正想如同往日一樣進入王府,卻被守衛攔了下來:“站在!王府重地不得擅闖!”林瀲衣看著他們,忽而一笑:“我是你們的王妃,難道不認得了嗎?”侍衛們臉色不變,依舊道:“姑娘莫要在這裡胡言亂語,我家王爺從未娶妻,又何來什麼王妃。”林瀲衣一怔,沒想到竟然會聽見這樣的回答。剛想開口,正見一個紅色的身影從王府走了出來,她看見林瀲衣的時候臉色微微露出一絲驚愕,但隻有一瞬,便不再看她,而是對著守衛道:“這是哪來的女人,還不快點趕走。” “是。”侍衛們麵麵相覷,自然是聽曲飛裳的話的。林瀲衣微微有些震怒,但隻是冷笑一聲:“你的毒解了嗎?”曲飛裳柔柔的笑,絲毫不懼:“我不知道姑娘在說什麼?”“裝瘋賣傻?隻可惜你體內的情毒無解。”曲飛裳麵色一變,隨即冷笑出聲:“哪裡來的瘋婆子,趕緊給我趕出去。出言侮辱本小姐,來人,給她一點教訓。”林瀲衣微微一笑,忽然道:“你們剛才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嗎?”所有人一愣,曲飛裳以為是說她自己,當下麵色一沉:“還不動手。”林瀲衣微微一笑:“我也沒聽見。”眼看守衛的棍子打了下來,半路卻被一隻手抓住。林瀲衣急切的回眸,看見的卻是易含非冰冷的容顏。她不由得失望,易含非看著她黯淡的臉色卻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淡淡對著曲飛裳道:“曲姑娘好久不見,我想見見晉王爺。”曲飛裳見到易含非,麵色大變,當即揚聲道:“不行!”眾守衛不解其意,都看著曲飛裳。易含非一笑:“我乃太傅易含非,想求見王爺。”守門們當即麵色一凜,卻聽曲飛裳尖聲道:“他不是什麼太傅,況且太傅三年前已經犯了大罪,這個是亂臣賊子,還不殺了!”易含非卻仿佛沒有看見她,周遭的一切對他而言似乎都不存在。他站在那裡,雖沒有絕美的容顏,可卻讓人無法忽視。“你是以什麼身份殺我?”易含非問。“瘋子,他們都是瘋子,趕走,快趕走!”“你很害怕?致函?”“我不是,我叫曲飛裳。”易含非有些無奈地歎道:“你如此驚恐作何?你替代了林瀲衣這麼久,是時候該還她了。”“胡言亂語!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曲飛裳略微有些失控,回過頭,正看見顧夜闌正站在身後。曲飛裳臉色頓白,當即轉向林瀲衣,神色激動道:“你三番四次的害我,更強迫闌哥哥娶你。你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同闌哥哥,真的要我死嗎?”還未等林瀲衣好好看一眼顧夜闌,便看見曲飛裳忽然跪在了林瀲衣的麵前,拉著她的裙擺,哭道:“我給你跪下了,我求你不要搶我的闌哥哥,你有什麼不快都衝著我來!”顧夜闌的目光轉向曲飛裳,倏爾一愣:“你這是做什麼?起來!”曲飛裳連連搖頭,頭上的珠釵拍打著臉頰,她哭得淒慘:“不,闌哥哥你讓我跪,他們不肯放過裳兒,裳兒不要離開你,求你,不要搶我的闌哥哥,我求你!”她死死的抓住林瀲衣,任憑林瀲衣想要擺脫都擺脫不了。“他不會呆在你身邊。”林瀲衣低下頭,淡淡的說道。她說這話時,很是輕鬆,還帶著笑容。說完抬頭看向顧夜闌時,她再是一笑,這是她發自真心的笑意,因為她看見了顧夜闌的眼中帶著深深的錯愕。顧夜闌猛地看向她,神色之間有些惶然與驚懼,林瀲衣不知他為何會有這樣的神情。易含非卻已開口:“九殿下,彆來無恙。”顧夜闌看向易含非時,幾乎是退了一步。他沒有再看向林瀲衣,而隻是看著易含非,忽而有些無奈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既而,又低下頭去看正在哭泣的曲飛裳,低聲道:“你們走吧。”林瀲衣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忽然之間變得沉寂的可怕。“你說什麼?”顧夜闌的臉色有些恍惚,他遲疑了一下,已然走到了曲飛裳的麵前,輕輕將她扶起。“裳兒,才是我這一生想要的女子。”他說這番話時,便沒有去看林瀲衣的神色。林瀲衣這一刻忽然覺得有一瞬的窒息,她幾乎懷疑自己聽到的一切,她隻是愣愣的說:“我是衣衣……”她想去拉顧夜闌的衣袖,阻止他離去的腳步,卻見顧夜闌閃過她的手,帶著曲飛裳後退一步。“你,不認識我了嗎……”林瀲衣驚慌。顧夜闌搖搖頭:“無論你是誰。”林瀲衣剛到嘴邊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裡,原來自己的感情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隻是一廂情願。明明早已知道,可,偏偏要他親口的答案。此刻知道了答案,又覺得那麼疼痛。林瀲衣忽而沒有了話,她站在原地忽然淡淡對著顧夜闌說道:“我想和曲飛裳單獨說幾句話。”“你要跟她說什麼?”顧夜闌放冷了語氣,淡淡道。“宮主?屬下……”如意跪了下來,卻不知道要說什麼“這是我與她的事!”林瀲衣轉視已經化悲傷為驚喜的曲飛裳,口氣強硬道。“你,你要和我說什麼……王爺,她,她三番四次的謀害裳兒,裳兒不要和她說話。”曲飛裳依偎在顧夜闌的懷中,一臉驚惶的看著顧夜闌。林瀲衣覺得聽到了曲飛裳在說什麼,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忽然心口一陣疼痛,眼前一黑,便不醒人事了。林瀲衣再次醒來的時候,易含非守在床旁,已經昏昏入睡了,樣子極是憔悴蒼白。林瀲衣心裡一陣感動,沒有叫他,而是悄悄的爬起身來,這個舉動,卻依然驚醒了淺睡的易含非。“瀲衣,你醒了?”“嗯。”林瀲衣坐了起來,“剛才……我已經回來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易含非擔憂的看了一眼林瀲衣,麵色複雜,但還是點點頭:“你已經回來了,以後不要再去找顧夜闌了,顧家的人本就薄情,你又何必將心思用在他們的身上。”林瀲衣撫了撫額頭,隻覺得頭痛欲裂:“我,到底是怎麼了?”“隻是思慮過度,這些日子又沒睡好的緣故,有些發熱。”易含非說這番時,麵色淡淡的。思慮過度,林瀲衣想起顧夜闌的那一番話,閉上眼睛,強力壓下那股酸痛之感。易含非沒有打擾她,而是悄悄退了出去。秦朔又有好幾日沒有回來了,林瀲衣醒來的那一日便折斷了紫笛,隨手扔在了林中。她是一個自私的人,其實隻要顧夜闌不說,不,就算他拒絕,她還是可以繼續堅持。可是,她的動力忽然消磨殆儘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疲憊,被高燒折磨的幾乎要發瘋,好幾次都特彆的嗜睡。易含非變得很少出門,有一日,易含非的心疾發作,臉色蒼白的可怕,可是他沒有告訴林瀲衣,隻是獨自的強撐著。那一天,林瀲衣還在睡夢之中,醒來時,她看見憔悴的易含非,竟然沒注意他蒼白的臉色。她望著房梁上得柱子,輕聲開口:“含非哥哥,思虞好想吃紅豆粥,好想吃啊。”說完這番話之後,她又沉沉的睡去了,床邊的人靜看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床邊的人幽幽一聲歎息,深長的綿遠的仿似無窮無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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