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皇上做主(1 / 1)

第78章:皇上做主顏如的神色更是一僵,原來他便是南詔國的十七王。但另一方麵又想不到爹會這麼快得知她見過誰?她曾聽說過父親說過南詔國的事。十七王林風隨是南詔有名的閒散風雅之人。他身為皇子之時一向內斂,不像其他皇子一般出儘鋒芒。更是從來不過問朝政半點,隻迷於山水詩樂。而他偶爾也會做些善事,雖不甚頻繁,完全憑借心意,卻是恰到好處。沐顏如曾聽見父親提起過此人,對這樣的人,父親雖未明說,但從他的眼神臉色中,沐顏如已經知道,父親是欣賞他的。隻是,林風隨畢竟是南詔國的人,從來沒有來過西羅國,他與父親更是沒有交情。今日在父親的口中聽到他到來倒有些稀奇。想到昨日府中相見的那一幕,顏如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昨日府中,女兒與十七王有過一麵之緣,當時並不知道他的身份。”永連王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隻是淡淡一笑,似是毫不在意:“這倒是緣分了。”顏如不語,心底微微一頓:“爹?”永連王隻是輕笑:“放眼整個朝堂,爹實在不放心將你嫁出……”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想了又想,自古歎道:“隻可惜你的婚事需要皇上做主。”顏如沒有再說話,心中卻升起了一絲小小的甜蜜:“爹的意思?”永連王看著她,忽然愉悅的笑了笑:“一切還是未知定數,我的顏兒自然要嫁給能者。”顏如聽出了話外之意,一股淒涼之色湧上胸口,久久堵住不能喘息。永連王又道:“十七王的身份隻有我們與十三王知道,顏兒隻當不知。”顏如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不再多問。郊外彆院漆黑的雙眸明如溫水,唇邊沉澱著涼薄的笑意。此時的風隨正捧著魚食,有一下沒一下的往著池中灑食。槐米剛回彆院便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微微搖了搖頭,走上前去,看了看風隨手中的魚食,沉聲道:“十三王來了。”“十三皇兄?”風隨皺眉。“是。”低沉的回應。“這倒是件奇事,他竟然會來找我。”風隨含笑搖頭,將手中的魚食輕輕一拋。“我且去會一會。”風隨隨手將魚食交給身旁的槐米,自己抽出腰間的折扇,“唰”的一聲折扇打開,儼然一副公子哥得模樣。槐米看著微笑了笑,也跟著去了。不多時,林風隨便慢慢踱進了書房。正見一襲紫袍的林雲廊正看著牆上的字畫,不知在想些什麼。風隨折扇輕搖,意態清閒:“十三哥到訪,小弟迎接來遲。”林雲廊回頭瞥了他一眼,倒也不客氣笑道:“十七弟在這西羅住得倒是自在。”“不過是個閒散之人,當然四處遊玩,哪比得了十三哥精明能乾。”風隨輕輕搖了搖頭,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雲廊自負的笑了笑,忽然道:“今日來找十七弟是想問問十七弟,可有玉璽的消息了?”風隨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相問,眨了眨眼睛道:“十三哥如此說來,是沒有查到線索。”“不知那個女人現在何處?”雲廊繼續追問。風隨神色不改,笑道:“既然她敢逃,行蹤自是不定。”“十七弟不覺得此事做的太過於輕率了嗎?”雲廊的目光似有意似無意向他看來,語氣也含著些許冷意。“你冒充這關西沈玉壺,可知他們早已找到了真正的沈玉壺?況且,你竟然會給那女人機會!十七弟,你這些事做的當真讓人覺得幼稚!”風隨臉色微微一變:“這……我當時隻顧先帝的安危,哪裡還想得到這麼多。這沈玉壺的身份,我本就是為了便於遊玩,查出也算不得什麼。何況我現在已經不打算繼續假扮了。”“你!”雲廊臉色也變,有些惱色,隻是一瞬又恢複平靜:“罷了,現在南詔易主……我們都該明白,此時是非常時期。十七弟你孤身在西羅,萬一有損傷,南詔國上下必然民心動搖。以後可千萬不能做出如此輕率之事。此刻尋找玉璽最是關鍵,你當更加注意。”風隨恍然點頭,“多謝十三哥提醒,小弟自當注意。”雲廊見他如此說,臉色微微緩和。自顧坐下喝了一口茶,道明了來意:“十七弟,我看近日陽光明媚,不如你我兄弟結伴出遊。欣賞一下這西羅山河風光。”風隨故作驚訝狀,“十三哥一向政事繁忙,怎的現下竟有興致與小弟出遊?”雲廊眼中異芒一閃而過,笑道:“近來也想休息一下,倦得很。”風隨了然的點點頭,“也好,隻要三哥有興致,小弟隨時奉陪便是。”“那好,後日我便來尋你。”雲廊說完便站起身,作勢就要離去。“好,小弟便在彆院恭候十三哥。”風隨也站起身,不解道,“十三哥這就要走了嗎?”雲廊點點頭,“你十三嫂今日來了西羅,我去接她。”風隨點點頭,“那好,那我就不留十三哥了。十三哥慢走。”“十七弟保重。”“來人,送客。”林雲廊離開後,風隨將折扇隨手一扔,斂起臉上的笑意,便見槐米從門外進來。“他此舉倒是讓我不解了。”風隨悠然抿了茶,唇邊蕩起淺淺笑意。槐米獨自思索了一會,道:“倒也不難理解。”風下去。槐米徘徊,忽然站定,說道:“十三王之妻是北越國郡主,南詔王駕崩,皇子之中最可能奪位的便是十三王。”他看了看一臉愜意的風隨,擦了一把汗,“現在他國還沒人知道我朝皇帝已經駕崩了。也無人知道新王登基的消息。玉璽遺失,若是十三王爺先找到玉璽,或是在西羅將您殺害,隻怕也無人會知曉。”槐米說了一句,忽然看見林風隨殺人的目光飄來,立即捂住嘴,嗚嗚說道:“奴才不是咒主子死,失言失言。”風。”槐米不敢看他,想了一下繼續說道:“他接來十三王妃,更方便十三王妃隨時與北越聯係,好一舉拿下南詔。不過雖是這樣,可他明裡並不敢對你出手。隻是,”說道這裡,他遲疑了一下。“哦?是嗎?”風隨臉上的笑意更深。“隻是什麼?”槐米摸摸冰涼的額頭,“隻是他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先帝將皇位傳給了殿下,他或許也會在臨死之前先除去你。”風隨似是毫不在意的一笑,槐米又道:“再者,西羅的一半兵權都在永連王的手上,顏如郡主的婚事再次引起了西羅皇上的關注。十三王也覬覦了這份勢力很久,早想與西羅郡主聯姻,這次更是誌在必得。”風隨的笑容不易察覺的變了變,槐米卻是沒有注意。“西羅皇帝自然不會容許永連王的兵權外落,更怕永連王升起反叛之心,所以……”“你是說西羅皇上想將顏如郡主娶為妃。”風隨淡淡一笑。“這與我何乾?”槐米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他輕歎了一聲:“殿下剛剛登基,朝中卻無兵權,若是與西羅永連王聯姻,那麼……”風隨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槐米啊槐米,你當我愚蠢還是你太天真,你以為狡詐狡猾的西羅皇帝會將一半兵權外落,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何況,外邦兵權隻怕有朝一日會對我朝不利。不得不防。”槐米愣了一愣:“可是十三王對此很感興趣。”風隨搖了搖頭,雲淡風輕一笑:“真是麻煩,他隻是想不開罷了。”槐米看著風隨對自己的話不置可否,不由得有些挫敗,這些話,他可是想了好久的。已近傍晚,整個明音寺籠罩在火紅的晚霞之中,山中奇花異草似乎也被這晚霞折服,微微低下枝頭。一陣微風吹來,惹得片片落花飄入水麵,打碎碧水的靜謐,蕩開陣陣漣漪。林間清風悠揚送來,伴隨著幽眇的琴音。唐輕容微有一愣,這個時候林間竟然有人?這首曲子唐輕容沒有聽過,此中曲意淡泊寧遠,令人聞之仿佛置身於青山綠水之中,逍遙愜意。她一愣,他的琴聲依舊與世無爭,在這紛塵亂世之中倒是少有。唐輕容放輕腳步走入竹林,眼前的人一如往昔。他隻著一身錦繡白袍,袍口繡著一朵蘭花,發間用一根白玉簪簪住,翠綠的竹林之間,讓他清冷的身影看上去更顯峻拔。他的氣質與沈玉壺不同,沈玉壺的眼神是暖的,而他卻是冰冷漠然的。這樣的他與顧夜闌是那麼的相似。一片竹葉落於他的肩頭,他卻全然不知,自顧彈奏著曲子,修長的手指蒼白有力。唐輕容看的有些恍惚。一曲已畢,唐輕容也收回了心思,柔聲喚道:“十七。”從那一日起她便開始調查他的行蹤,她花錢買了許多線人,終於查到真正沈玉壺早已回到關西沈家。而她的十七消失了多日,重新出現時卻改名叫林風隨。這是他的真名嗎?他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林風隨,南詔國十七王林風隨……林風隨抬頭,眼中的驚愕之色一閃而過。他慢慢放下琴,淡淡說道:“晉王妃。”唐輕容一愣,“十七,你……”“晉王妃,我並不是你口中的十七。”不等唐輕容說完,便淡淡地打斷,他的臉上神色不變,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