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隻要我和我的子民們的生活不受威脅,我便永遠不會侵犯梁國。”脫彆塔哈信誓旦旦的舉起了手中的大碗,他們不習慣用小小的酒杯喝酒。 南宮給然見狀釋懷的笑了笑,端起了麵前的大碗,和脫彆塔哈對飲。 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尉遲娉婷知道,南宮斐然一定是和脫彆塔哈達成了某種協議。看來。草原和虎口關內外的百姓,可以平靜一段日子了,尉遲娉婷想著。 烏石那哲思在族人們的慫恿下正不好意思的朝尉遲娉婷和風輕語走來,笑意盈盈的走到風輕語麵前後停祝 “輕語姑娘,今天的事情是我多有得罪,還望姑娘海涵。”說著端起手中的酒碗說道:“在下給你賠不是了。”說完便仰頭把碗中酒一飲而荊 “還有,那把馬刀不適合女子用,我這裡有一把貼身護體匕首,大小正好適合你用。”烏石那哲思說著自懷中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遞到風輕語麵前,然後說道:“就當我給你賠不是,送給姑娘你了。” 風輕語不為所動,隻是看了看烏石那哲思,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匕首,然後轉過了頭,不屑的說道:“手下敗將,誰要你來獻殷勤。” 烏石那哲思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是聽到風輕語這麼說,也有些不悅:“手下敗將,不如我們再鬥個三百回合,看看誰是誰的手下敗將。” “好啊,怕你不成1風輕語說著站起身來擺好了架勢。 尉遲娉婷見狀忙上前勸住:“輕語,既然烏石首領已經向你賠不是了,也澄清了今天的事情是個誤會,你就大人大量收下他的禮物如何?”尉遲娉婷已經隱約看出了烏石那哲思對風輕語的意思,便好言相勸。 “就是就是,哥,你也彆這麼激動嘛。”烏石那寒冰也拉住了他的哥哥,以防二人真的再鬥起來。 “哼,看在你真心誠意的道歉的份上,我就勉強原諒你,不與你一般見識。”風輕語說著從烏石那哲思麵前走過。 “喂,那這個?”烏石那哲思衝風輕語的背影揮了揮手中的匕首。 風輕語頭都沒回的說道:“那個你留著慢慢玩吧,我可沒興趣。”說著領著墨墨朝熱鬨的地方走去。 尉遲娉婷看到烏石那哲思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知道他的自尊定是受到了傷害。遂上前安慰道:“烏石首領,輕語就是這個脾氣,你不要往心裡去。” 烏石那哲思擺了擺手說道:“不會,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目光一直隨著風輕語的背影,心中卻在暗暗稱奇,這個女子,似乎很特彆。 風輕語帶著墨墨和草原人在一起說笑,墨墨在幾個草原孩子的帶領下跟著他們恣意的跳舞,紅撲撲的小臉蛋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出神。 “你知不知道在草原上,一個男人向女人送出他最珍貴的貼身武器意味著什麼麼?”耳邊突然響起易逍遙的聲音。 “喂,神出鬼沒的,你想嚇死人埃”風輕語沒好氣的說:“意味著什麼?我可沒興趣知道。” 易逍遙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在草原上,如果一個男子喜歡一個女子,便把自己貼身的武器送給她,當做是定情信物。” “哦?你想說什麼?”風輕語仍然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難以讀懂的情愫,稍縱即逝。 易逍遙看著風輕語說道:“你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啊,顯然那個烏石首領是在向你表真心嘍。”說著戲謔的笑了兩聲。 風輕語看了看易逍遙,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然後說道:“既然你這麼感興趣,那麼能不能拜托你去跟那個什麼烏石首領說一聲,不要無聊了可好?”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開什麼玩笑,就是和她打了一架而已,便獻上了定情信物?男人都是這樣的麼?風輕語鄙夷的冷哼一聲,說一見傾心麼?她可不信這個。 “對了。”易逍遙提醒道:“老大前日受傷了,她隻是自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一會兒你去看看,那日傷的不輕。”易逍遙向風輕語說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風輕語責備道:“你們這些人真是沒用,這麼多人卻不能照顧好老大,我剛才就看出來了她似乎是有傷,可是她說沒什麼。”風輕語說著有些自責:“我得去提醒她身上有傷可不能喝酒。”說著朝尉遲娉婷走去。 帳篷內,風輕語替尉遲娉婷檢查傷勢。 “輕語,你覺得那個烏石首領怎麼樣?”尉遲娉婷問道。 風輕語說道:“老大,你不會是他請來當說客的吧。”語氣有些不悅。 尉遲娉婷笑笑,說道:“怎麼會,我可是永遠站在你這邊的,隻是,我覺得那個烏石首領似乎人還不錯,這些天和他打交道,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那又怎樣。”風輕語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然後頓了頓說道:“有擔當的男子多了去了,不見得各個能對感情負責。” 尉遲娉婷搖了搖頭,知道風輕語還是不願意談及感情的事情。 原來,在多年以前,風輕語隻是個十七歲的不諳世事的少女時,曾對一個江湖俠客一見傾心,也曾為其瘋狂過,可是自從後來發現感情被騙以後,便再也不提及感情的事情,同時恨透了天下負心薄幸的男子。 從那以後,風輕語下定可決心這一生一世便隻是追隨著尉遲娉婷,再未想過自己的終身事。 “墨墨的病情怎麼樣了?”尉遲娉婷知道風輕語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便轉移話題。 墨墨這些日子一 些日子一直在服風輕語調配的解藥,風輕語悉心照料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效果很好,體內的中毒跡象已經逐漸減輕,效果很明顯,我想再過兩三天,墨墨就會完全康複了。”說起這個風輕語還是感到很欣慰的,雖然為了治療墨墨的病她投入了幾乎全部的精力,也費心研製了上千種藥方,可是效果全無,這一次找到了一個好的方法,隻要能根治墨墨的病,她之前投入的的那些精力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尉遲娉婷聽到自己的兒子已無大礙也很是高興。不管這一次回來洛陽是對是錯,會經曆怎樣的磨難,隻要能治好墨墨,那麼她就會在所不惜。 “大軍明日便啟程回虎口關,世子也必須開始服藥了。”風輕語說道。 尉遲娉婷點點頭,她知道,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即將痊愈,她頓時感到一種無與倫比的輕鬆,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把背了許久的壓力突然拿開,是一種曼妙的感覺,整個人似乎都輕飄飄的。 帳篷外,依然是一片歡歌笑語。 不過,脫彆塔哈似乎卻心事重重。他不忍心殺他的三弟,但是又不能放虎歸山,難道就這麼囚禁他一輩子麼?他不知道,但是讓他煩心的不止這一件事情,今晚,本該是阿納家族歡慶的時刻,可是他的大哥,紮西龍不,卻沒有出現,他的部下也幾乎都沒有來,這讓脫彆塔哈很沒麵子,他不知道他的這個一向老實的大哥想玩什麼把戲。隻是隱隱間,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原來,位居次位,便是這種感覺…… 第二日,梁軍啟程,回到虎口關,大捷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虎口關內外,一路上百姓歡呼雀躍,紛紛讚頌著南宮斐然的所向無敵。 虎口關上,守將早已經打開了城門迎接凱旋的將士。 休整一日,風輕語替南宮斐然和尉遲娉婷重新清理了傷口,她的靈丹妙藥的確很有用,而南宮斐然也在尉遲娉婷的說服下服了風輕語的藥。 整頓好虎口關的一切後,南宮斐然便打算統兵啟程。卻可是還未出發,卻等來了皇上的聖旨。和阿納家族的大殿下紮西龍不。 原來,紮西龍不在戰爭一開始便預知到草原定不會勝利。而他打聽了交戰雙方的情況後,便知道大遼一定不會戰勝戰神南宮斐然,而他也知道父親一定會因為這次戰役喪命,因為他的二弟脫彆塔哈和三弟亞庫澤勒都已經垂涎大汗之位已久,顯然他又不是父親理想的接班人人眩 而這次戰爭恰好是一個契機,他本以為父親會是戰死,但是被他的三弟亞庫澤勒所殺,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一得知父親一死的消息,便匆忙帶了幾個親信日夜兼程趕到了梁國都城洛陽,覲見皇上,然後簽下盟約願意世代臣服於大梁,並且每年向大梁進攻牛羊馬匹,大梁則賜予阿納家族金銀財帛。 紮西龍不得到皇上的聖旨後又匆匆趕了回來,而皇上的聖旨就是要南宮斐然帶領大軍幫助紮西龍不登上大汗之位。 南宮斐然聽完副將的陳述後氣的當場就摔了一個杯子。 這算怎麼回事?他和脫彆塔哈已經君子協議,可是皇上的聖旨要讓他親自去破壞他自己的協議,這讓他顏麵何存?! 可是,聖旨難違。 “將軍,還望將軍以大局為重。”副將淩風小心的勸慰。 南宮斐然冷哼一聲,讓手下先將紮西龍不一行人安頓好,然後才召集部下議事。 “哼,這個紮西龍不,作戰的時候不費一兵一卒,可是現在一切都穩當了,他卻來坐享其成,哼,豈有此理1李副將不悅的說道。 “我看啊,那個脫彆塔哈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絕對不會因為一張聖旨便退位的,一場大戰是少不了的。” “可是既然皇上讓我們幫助紮西龍不,我們也不能不聽埃” 四下裡一片嘩然,都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南宮斐然看著這些人,他知道,無論如何他他是大梁的臣子,他是定不能違抗聖旨的,這也就意味著,他接旨的那一刻就已經親手破壞了他和脫彆塔哈的君子協議。 “好了,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了。”南宮斐然打斷了七嘴八舌的討論,然後冷冷的說道:“現在是要製定一個計劃,一個必勝的作戰計劃。”南宮斐然臉色陰沉。 幾個將領們都知道,這件事情的確讓南宮斐然很是為難。 “李副將。”南宮斐然命令道:“你和左路先鋒帶領三萬人馬,力保紮西龍不繼位。”南宮斐然從口中擠出這幾個字。 “是1李將軍和左路先鋒接到命令後便匆匆走出去點撥人馬。 南宮斐然並不打算親自帶兵前去,整個阿納家族的人馬也不過一萬,就算他們個個能征善戰,也無論如何無法與三萬大軍抗衡,他隻希望脫彆塔哈能認清形勢,投降的好,他們畢竟是兄弟…… 可是南宮斐然知道,經過他這些天和脫彆塔哈的相處,他知道這個人是個血性的漢子,要他投降,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部隊出發前。紮西龍不走到南宮斐然麵前說道:“我知道你心裡看不起我,但是換了你也是會一樣的。” “哼,如果是我,我會親自上陣去爭取1南宮斐然冷冷的說道。 紮西龍不隻是笑笑,然後說道:“難道你寧願看著自己的族人們相互殘殺也不願意付出一點代價而換取和平麼?”紮西龍不頓了頓說道:“雖然借助你們大梁的軍隊,還是會有戰爭,可是那些部族首領定然不會貿然出兵,他們都隻是想自己的部族可以安定一些,傷亡少一些而已,我這麼做,雖然不夠光明,但是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