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驚聞死訊 入夜的時候,尉遲娉婷剛剛哄墨墨睡下,就見風輕語急匆匆的走進來,麵帶喜色地說:“老大,逍遙回來了。正在正廳和世子說話呢。” 尉遲娉婷易逍遙回來的消息,心下很是歡喜,對於她來說,有沒有帶回援兵都不重要,今天在戰場上是實情讓她意識到,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而這麼多年以來,除了墨墨是她心中最放不下的寶貝兒之外,恐怕最親近的人就是易逍遙和風輕語了。 尉遲娉婷本想出去看看,可是看到剛剛睡著的墨墨,又猶豫了。 “老大,你去吧,我來哄著墨墨。”風輕語說著走了過來,然後又小聲的說:“如果你還信任我的話。”看得出來,她還在為墨墨的事情自責。風輕語對墨墨的疼愛是有目共睹的,如果墨墨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一定會良心不安的。 尉遲娉婷聽出了風輕語的不安,便不再推辭,說道:“你累了一天了,也早些睡吧。”然後就走出了房間。 “老大,哎呀,幾天不見,你看看我是不是又變帥了1易逍遙看到尉遲娉婷走了進來後便笑嘻嘻的問到。 “那倒沒看出來。不過你這副沒正行的樣子倒是越來越誇張了。”尉遲娉婷沒好氣的說。 南宮斐然笑了笑,拉過旁邊的椅子,示意尉遲娉婷坐到他的身邊。 尉遲娉婷沒有推辭,心想,就給你個麵子吧,爽快的坐了下去,然後向易逍遙問道:“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雖然一開始有些不太順利,可是在八皇子和大世子的據理力爭下總算是發兵了。”易逍遙說道:“現在大軍已經在路上了,估計兩日之內就到。”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尉遲娉婷問道。 “我親自押送糧草來的。”易逍遙得意的笑了笑說道:“怕生萬一,所以本公子親自押送糧草,現在糧草充足,和遼軍對抗一個月都不是問題1 “對了,你剛剛說。一開始不太順利,是怎麼回事?”南宮斐然神色凝重的問道。 “聽八皇子說世子你和金總兵的折子到了兵部,但是讓人給扣押了下來,八皇子接到我送到的書信後,讓人向兵部施壓,才把折子遞到皇上手中,朝中大臣一邊倒的支持馬上出兵,可是還是為何拖了很長時間才得到皇上的準許,這不,聖旨一下來,我馬上就出發了。” “到底從中作梗的人是何居心。”南宮斐然自言自語。 尉遲娉婷想起了在遼軍軍營中見過尉遲長熏,聽他和華少榮說話的意思他應該有個幕後主人。同時想到了南宮斐然在石洞中也是被尉遲長熏暗算的,便說道:“這其中,定和尉遲長熏有關,可是長熏背後一定有個靠山,雖然我懷疑此人為十一皇子,但是卻想不出理由。” “我也想過是他,可是確實找不到他要投敵叛國的理由。”南宮斐然憤怒的說:“好像這次遼軍中他並沒有來,否則一定要生擒他。” “老大,你說這麼一來,長熏的事如果讓朝廷知道了,會不會連累到你和恭親王。”易逍遙問道,其實恭親王的死活他根本不關心,隻是擔心尉遲娉婷會不會被牽扯進去。 “娉婷與我一同抗敵,如果聖上真的問起,我便如實稟報,想來皇上也不會亂殺無辜。”南宮斐然正色道,但是此時的他恐怕想不到,回到朝中後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不過這是後話,現在的南宮斐然,得到了糧草和援軍,信心倍增,不僅他如此,整個永安關上的將士都信心倍增,士氣高漲。 與之相反的遼軍大營中,華少榮在帳中走來走去,邊上的侍衛們一個個都不敢出聲,他們清楚這位爺的脾氣,知道此時正在氣頭上,如果說的不順他心,腦袋搬家是很正常的事情。 華少榮此刻心中氣憤極了,這一仗,恐怕是他帶兵以來輸的最慘烈的一仗,他在遼軍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年少有為的將領,而在尉遲長熏的說服下,才力爭十萬將士前來攻打梁國。朝中本就人不服氣,皇上本來也是要給他二十萬將士的,但是他自負的認為梁國死了南宮斐然後就再也沒有像樣的將軍了,所以他認為十萬足矣。尉遲長熏在他麵前信誓旦旦的說南宮斐然已經死了,他便沒有多少顧及,不曾想卻在永安關上看到可南宮斐然,他恨不得現在就劈了尉遲長熏。 手中十萬將士現在死傷的不計其數,還有六萬餘人卻都垂頭喪氣的,今天這一戰讓將士們士氣大挫,而在這冰天雪地中駐紮了快十天了,卻還連永安關內長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他真是鬱悶極了。但是他知道,不能就這麼回去,這麼垂頭喪氣的回去了,恐怕以後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但是反擊麼?梁軍現在士氣大振,況且不知道他們的援兵什麼時候到,華少榮此時左右為難,回去,定會被朝中同僚看扁,而攻打,不一定能拿得下來永安關。 思考了良久,華少榮終於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麼樣,他都會繼續堅持下去,他不信他以成倍的人馬竟然攻不下一個永安關,他一定要成功! 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進來稟報,說大遼皇上身邊的秦公公來了,華少榮心中有不好的感覺,但還是不敢怠慢,急忙出賬相迎。 “秦公公,這冰天雪地的,讓你親自跑一趟還真是辛苦了。”華少榮客氣的說。 “華將軍言重了,皇上的命令,我們做奴才的不來傳達誰來傳達呀。”秦公公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說。 華少榮心中是十分憎惡這些太監的,他認為身為男兒,不能為國效力已經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了,可是這些人竟然還自毀身體,男不男女不女的,可是同時他又知道,這些人日夜和皇上在一起,尤其是這位秦公公,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他的一句話,隨時可以輕易地影響到一個官員的前途,所以雖然厭惡,他還是很客氣的對待。 “秦公公的意思是有聖旨?”華少榮驚愕道。 “華將軍,聽旨吧。”秦公公傲慢地說。 華少榮聞言連忙跪倒在地,身後的一乾人也都連忙跪倒。 秦公公清了清嗓子,這才念起:“驃騎將軍華少榮,今聞卿攻打永安關不利,然天意也,非將軍之過錯,奈何皇九子命喪他鄉,華少榮即刻撤兵歸來,國事喪事,一辱具辱,待他日重整旗鼓,再踏遍梁國之山河。欽此。” 華少榮聽完後,心有不甘的接過聖旨,皇上說的很清楚了,他在邊關的戰事皇上都了解了,九皇子的死他也擔著責任,皇上以此為恥辱,要他回去,打算他日以更多的兵士在卷土重來。 華少榮知道這些消息這能這麼快的傳到宮中,絕對不是偶然,有多少人想抓著他的把柄不放,他知道,他為人向來狂傲不羈,看他不順眼的人有很多,可是偏偏他又位高權重,功績不菲,而這次,輸的這麼狼狽,自然有人等著看他的好戲。華少榮難為情的來下麵子對秦公公說道:“秦公公,我已經有了一個絕好的計劃,還望公公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再寬限幾日如何?” “華將軍,這個我可做不了主,皇上不是說了嘛,即日撤兵。”秦公公一點麵子都不給。 “所以少榮才懇請公公幫忙,隻要公公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少榮遲回去幾日也無妨。”華少榮絕對不甘心就這麼回去。接著說道:“等會朝後,少榮自會去親自拜見公公。”華少榮的意思很明白了,他會在回朝之後親自送上孝敬秦公公的東西。 秦公公一想,讓他拖延幾日倒也無妨,能攀得上朝中第一將領也不是一件壞事,於是當下故作為難的答應了。 永安關內,易逍遙連夜趕路,實在是困得不行,便自行先去休息了,南宮斐然則站在城樓上,看著遠方的遼軍,揣摩著華少榮的想法和思量著宮中那個一再作梗的人到底想乾什麼。 尉遲娉婷看著南宮斐然修長和健美的背影在夜風中顯得孤獨而傲立。心中也不禁惆悵,徽親王去世的消息,她該怎麼跟南宮斐然說呢。 尉遲娉婷想的有些出神,竟然連南宮斐然走到她身邊都沒有發現。直到南宮斐然一隻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她才猛地抬起來頭來。 “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入迷,是我麼?”南宮斐然笑著說:“我就在你眼前,不用想的那麼出神。” 尉遲娉婷沒有說話。 “今天累了一天了,你也早些去睡吧。夜很深了。”南宮斐然溫柔的說。 尉遲娉婷“哦”了一聲,站起身來,剛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對南宮斐然說:“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 南宮斐然覺得尉遲娉婷有些奇怪,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總是果斷決絕。 “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尉遲娉婷吞吞吐吐,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這可不是她的風格。於是當下長籲一口氣後,嚴 氣後,嚴肅的說:“斐然,你聽到這個消息一定不要太過悲傷。”頓了一下接著說:“恭親王南宮雄,已經去世了。” 尉遲娉婷看到南宮斐然剛才還一臉笑意的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然後笑意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沉的憤怒,還有一種不可思議,明亮的眸子裡頓時布滿陰雲。 “你確定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南宮斐然用儘量平穩的口氣問,雖然他的胸口的起伏變化已經很明顯,雖然他知道尉遲娉婷不可能騙他,但是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大軍凱旋的時候。帶去了你已經陣亡的消息,就在當日夜裡,恭親王書房起火,大火被人撲滅的時候,恭親王就……”尉遲娉婷說不下去了,雖然她相信兒子的話,她相信恭親王是被宋經雲殺害的,可是現在她沒有證據,不能亂說,而且她也不想說太多,這樣必然會分開南宮斐然的心智。 南宮斐然猛地扶住桌子,以免自己跌倒,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講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怎麼會啊,他還滿心歡喜的想打贏了這場以少勝多的仗後跟父親好好說說呢。可是,居然,人說不在家就不在了。 南宮斐然目光中的驚慌逐漸擴散開來,尉遲娉婷從來沒有見過他竟然會有這樣的目光,就是在大軍在為難的時候,他的目光都是冷靜沉著的,沒有一絲懼怕和慌亂,可是此時,尉遲娉婷第一次在南宮斐然的眼中看到了慌亂,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一直賴以生存的支柱沒有了。 “大火?我絕不相信,我絕不相信大火能奈何得了父王。”南宮斐然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也覺得奇怪。”尉遲娉婷說到:“所以你先不要驚慌,回到府中後自會查清此事。”尉遲娉婷附和南宮斐然的意思隻是想回去便於她搜找證據,倒是如果南宮斐然就這麼相信了徽親王是葬身於火海中的話,她才覺得不正常。 “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南宮斐然冷冷的看著尉遲娉婷,剛才眼中的柔情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大敵當前,你不能分神,而我現在告訴你,是因為援兵快要來了,而你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尉遲娉婷總覺得這些看起來毫無關聯的事情,卻都有著某種聯係,像極了一個巨大的圈套。 “我是那麼的信任你,可是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卻瞞著我這麼久?”南宮斐然有點歇斯底裡的喊道。 要是在往常,尉遲娉婷才懶得理他,可是現在她了解他的心情,所以遷就他的脾氣。 南宮斐然說著往外走去,尉遲娉婷忙跟了出來,她看到南宮斐然去解開追風的韁繩,連忙攔住南宮斐然,說道:“難道你要棄永安關於不顧了麼?” 南宮斐然一把推開尉遲娉婷,狠狠地說道:“父親死了,做兒子的卻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還在拚命地為彆人賣命,卻連父親的最後一眼都看不到。”說著跨上了馬。 “你不是戰神麼,你不是才起誓要與永安關共存亡麼?”尉遲娉婷也喊道。卻擋在了馬前。 南宮斐然愣了一下,但是隨即又說道:“你讓開,不要阻攔我,你也阻攔不了。” “斐然,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現在除了打勝仗以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外,還能做什麼呢?”尉遲娉婷溫婉的說,看到南宮斐然這個樣子,她竟然有一絲心痛。 南宮斐然沒有說話,可是尉遲娉婷借著月光卻清楚地看到,南宮斐然深棕色的臉上,兩道淚痕深深地劃過。 尉遲娉婷的心緊緊地揪了一下,她素來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像是南宮斐然這樣的熱血男兒,怎麼會輕易流淚呢,她了解南宮斐然心中的疾苦,便輕輕地走到南宮斐然身邊,伸出自己的纖纖玉指握住了南宮斐然的手,頓時,冰冷的寒意透過手心傳來。 南宮斐然感覺到尉遲娉婷那細嫩的酥手握住了自己的拳頭,心中覺得有些冰冷的感覺被逐漸融化,她知道尉遲娉婷這麼做是為了他好,也知道她說的話都有道理,可是他就是過不去心中那倒坎。 “斐然,你冷靜下來好麼。”尉遲娉婷說著輕輕拽了拽南宮斐然的手,南宮飛日安歎了一口氣後從馬背上滑了下來。 在尉遲娉婷的勸說和陪伴下,南宮飛日安才同意回房休息去休息一會兒。 第一次,尉遲娉婷像照顧墨墨一樣照顧一個已經成熟的男人,看著南宮斐然睡得安穩,她的心頭也覺得很舒服,今天這一仗實在是太激烈了,而她不知道,她沒有回來的這些天,南宮斐然擔心著她的安危夜夜難眠,實在是太累了,現在尉遲娉婷坐在床頭,握著他的手,讓他覺得心裡很踏實,長久以來,一種歸屬感讓他漸漸忘了一切煩擾,放下了所有的擔子,安心的好好睡一覺。 而這一夜,遼軍帳中的華少榮也徹夜難眠,他還等一個人,他把最後勝利的希望寄托在這個人身上,希望這個人不會讓他失望。 翌日,天氣很好,連續了多日的大雪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南宮斐然醒來後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依稀記得尉遲娉婷握著他的手,他在那種溫暖的包圍中沉沉的睡去。不由得抬起自己的手掌,似乎上麵依然有尉遲娉婷的餘溫。 看了看外麵太陽已經升起了,南宮斐然下床開始更衣。他心中依然悲痛,因為父親的去世,可是睡了一晚上後,他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沉著,不再似昨夜般衝動。而冷靜的他,卻依然惦念著永安關的安危。 門,輕輕地開了,一陣清淡的麥香撲鼻而來。尉遲娉婷正端著一碗小麥蓮子粥婀娜的走了進來。看到已經起來的南宮斐然,尉遲娉婷淡淡的一笑,把粥放在桌子上,然後走到南宮斐然身邊,幫他整理著裝。頓時,一陣馨香沁人心脾,南宮斐然似乎已經深深地迷戀上了這種味道。 “趁熱吃點東西吧。”尉遲娉婷說到,這是她特意吩咐廚房做的。 “要是你喂我的話我會更加開心。”南宮斐然像個孩子般的淘氣撒嬌。 “我是要去喂一個人。”尉遲娉婷也報以甜美的一笑,然後接著說:“不過不是你。”說著優雅的走了出去。想讓我喂你?開玩笑,你是我兒子麼?哼,能給你端來都不錯啦。尉遲娉婷想著到了墨墨的房間,看著墨墨自己拿著勺子吃的正香,心想,你還不如我兒子讓我省心呢。 南宮斐然吃完早餐,覺得神清氣爽,他不知道,尉遲娉婷怕他還是因為喪父而衝動,所以讓風輕語在裡麵加了一些安神的藥草。 南宮斐然款步走到中門城樓,高進和金大成正在說著什麼,看到南宮斐然來了,二人忙起身問候。 “世子,你來看看,遼軍似乎沒有撤退的跡象,而且好像也不是想象中的散漫淩亂,他們還會再次發起攻擊麼?”高進疑惑地問道。 “你覺得呢?”南宮斐然沒有急於回答。 “我覺得他們昨天已經打敗,而且糧草也被燒了大半,何況我們的援兵快到,正如世子所說,華少榮一定知道,這麼拖下去對他們更是不利,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撤軍呢?他已經損失了幾萬大軍了,除非他有必勝的把握,否則不會笨到把剩下的幾萬人也賠上吧。”高進分析道。 “不錯,所以我們要小心提防,他肯定是有了必勝的把握,不過這個把握對於他來講,也許是必勝,但是對於我來講,哼,根本什麼都不是。”南宮斐然自信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們盯好了,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向我報告,我要其他關頭看看。”說著拂袖走開。 南宮斐然朝東門走去,中門和東門之間的城樓處在一個凹進去的地方,此地易守難攻,如若敵軍要攻城的話,肯定不會選這個地方,所以這一帶,南宮斐然派了極少的兵士把守。 但是南宮斐然經過這裡的時候,卻發現有些不對,因為他清楚地記得,他的安排是這段距離每隔五米有一個士兵,那麼這裡至少應該有十個士兵才對,可是南宮斐然乍看時覺得人少,仔細數了數,竟然隻有八個,於是問跟前的一個士兵:“這裡每天把守的有幾個人?” “稟告世子,有十個。”士兵恭敬的說。 “那為何現在隻有八個?”南宮斐然嚴厲的問道。 “還有兩個……他們是作業值班的,大概……大概還沒有起來吧……”那個士兵膽怯地說。 “什麼?”南宮斐然怒道:“去把他們兩個給我找來。” “是。”士兵領命匆匆跑開了。 不一會兒,那個士兵一臉驚慌的跑回來,看著南宮斐然,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世、世子……他們,他們已經死了……” “死了?”南宮斐然心下大驚,連忙讓士兵帶路。 到了哨兵的休息寢房,隻見兩個人直挺挺躺在床上,南宮斐然走到跟前,卻發現這個人都已經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