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詐屍 翌日,尉遲娉婷在南宮斐然的陪同下早早便來到了衙門,不想素側妃也早就到了。 “哼,賤人,你以為帶著徽親王世子來就能擺平這件事情麼?”素側妃冷眼看著尉遲娉婷和南宮斐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今尉遲娉婷倒是一臉的風輕雲淡,嘴角似乎還掛著笑容呢,隻不過等會兒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還能笑的出來。自己找到的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殺手,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尉遲娉婷怎麼跟鬼去鬥…… 幾個人靜靜的立在在公堂上,等了老半響卻隻有一個師爺招呼他們,卻遲遲不見縣衙大人出來。 “師爺,你家老爺呢?為何還不升堂斷案?”南宮斐然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世子莫急,大人就來。”師爺笑著說,可是看得出他笑的很勉強。 尉遲娉婷看著素側妃極力強壓著得意之色,不禁覺得好笑,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裡得意,真是到時候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過了一會,縣令徐大人才匆匆走了出來,顧不得升堂,直接走到幾人麵前,焦急地說:“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1徐大人說著不住擦著額頭上的汗。 “徐大人,出了什麼事,你慢慢說,不必著急。”素側妃促狹的笑了一下。 “那個……香芬……她……她竟然自縛於獄中,已經……哎……” “香芬死了?”南宮斐然大吃一驚。 “這……昨夜還好好的,怎麼早上,獄卒發現的時候就……哎……這可怎麼辦埃” “這有什麼難辦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被毀了容貌,換了誰都活不下去,肯定是想不開才自殺的,大人,易逍遙那惡徒定不能輕饒。”素側妃惡狠狠的說。 “這……”縣令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徐大人,香芬現在何處?”尉遲娉婷開口。 “回郡主的話,現在還在牢中,仵作正在驗屍。” “人都死了,驗屍還有什麼用,哎……可憐的香芬,多好的女孩子……”素側妃假惺惺的留下了幾滴眼淚:“這丫頭跟著我沒享什麼福,倒是因為我才喪了命,我定要好好地安葬她才是。小萍,吩咐下去厚葬香芬。”素側妃說著拿手帕抹了抹眼淚,同時吩咐身後的丫鬟。 “徐大人,我總覺得事出蹊蹺,我可以去獄中看看香芬麼?”尉遲娉婷問道,素側妃的那一套是在讓她覺得惡心。 “既然郡主想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縣令說著在前麵帶路。 南宮斐然緊緊跟在尉遲娉婷左右,而素側妃也忙跟上想看看尉遲娉婷還想乾什麼,一邊罵罵咧咧:“她人都死了,你們還不讓她清淨,哎,可憐的人兒……” 幾人走到獄中,易逍遙看見尉遲娉婷走過,但是卻沒有和他說話,而且他也聽說香芬死了,香芬一死,恐怕就真的沒有誰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雖說這個牢房根本關不住自己,自己隨便想什麼離開都行,可是眼中還是閃過一絲失望。 “郡主,就在這了。”縣令指著香芬的牢房說道。 隻見香芬此時正平躺在地上的一張毯子上,一個仵作模樣的人正在旁邊檢查著什麼,但卻不斷皺眉。 “尉遲娉婷,你看到了,人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素側妃瞪了一眼尉遲娉婷,然後又扯著嗓子哭了起來:“可憐的香芬啊,你就這麼白白死了,我不會讓害你的奸惡之徒逍遙自在的,定讓他拿命償還。” “世子,你看這事……”縣令麵露難色的看著南宮斐然。 南宮斐然沒有說話,他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棘手,就算易逍遙是被陷害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想出辦法救他出去。 “大人……這……”仵作欲言又止。 “怎麼了?但說無妨。”縣令吩咐道。 “大人,此女子所有症狀都以顯示她死了,可是似乎又沒有死……奇怪礙…”仵作慢吞吞的說。 “什麼叫好像死了,又好像沒死,你把話說清楚。”縣令有些糊塗了。 可是素側妃聽到那句好像沒死時心卻不由得一緊。 “回大人的話,這女子已經沒有了呼吸,脈搏也停止了跳動。自是死了,可是……她的身上卻沒有一點死人的變化,譬如屍斑。”仵作如實回答道。 “那人到底是死了沒有?”縣令不耐煩地問。 “回大人,自然是死了。” “我看她八成是真心尋死,隻是死的太冤閻王殿都不敢收吧。”尉遲娉婷說著看了看素側妃, 素側妃心下一驚,但想到反正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當下便不再害怕,又裝模作樣的說:“是啊,肯定死的冤枉,多好的女孩子啊,花容月貌,如花似玉,卻被惡徒還成這樣,哼,真是挨千刀的……”素側妃越罵越凶,卻沒有看到仵作和縣令的臉色已經因為害怕而變得猙獰,就連南宮斐然和尉遲娉婷,也表情凝重,皺緊了眉頭。 “啊!!1素側妃身後的丫鬟突然慘叫起來,那聲音聽來像是遇到了及其恐怖的事。 素側妃剛要張口大罵,卻看到丫鬟小萍張大了嘴,臉上的神色及其驚駭,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指著素側妃身後。 素側妃疑惑的回過了頭,也不禁大叫起來。那聲音,比殺豬還慘。 剛剛還躺在地上的香芬,現在卻已經慢慢站了起來,隻見她一身素衣,臉色蒼白麵無血色,卻越發映襯出她臉上的毒斑的醜陋。嘴角的一絲血跡使這猙獰的麵龐變得越發恐怖。 “娘娘……”香芬張了張口,虛弱的發出這個聲音,那聲音,仿佛九天之外傳來,虛無縹緲。 “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素側妃驚恐的不住後退。 “我本是人,娘娘,是誰讓我變成了鬼難道你心裡還不清楚麼?”香芬一步步向素側妃靠近,緩慢的伸出了一隻蒼白的手,仿佛想抓住素側妃。 原本就陰暗幽深的大牢此時顯得更加陰森,連仵作和縣令兩個男人都在不住的顫抖。 南宮斐然在戰場上見過無數殘酷無情的恐怖場麵,但此時也覺得慎得慌,可是看到尉遲娉婷麵無表情,眼中似乎還帶著一種戲謔的態度,心裡便想,這事情,大抵和尉遲娉婷有關,可是這死人。還有昨天到現在,隻是一夜的時間、她真的能安排這麼多事情麼?南宮斐然心裡越來越疑惑。 “香芬……你……你不要找我……”素側妃退了牆角,驚恐的蜷縮在了地上。 “娘娘,我已經死了,可是閻王殿不收,說我是在是太醜陋,怨氣太重,娘娘啊,奈何我死了都隻能做個孤魂野鬼。” “香芬,你、你彆過來,我、我會給你多燒紙錢,你彆害我埃”素側妃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 “娘娘,我做鬼都是這般醜陋,你讓我如何安心?”那飄渺的聲音聽來格外的刺骨陰森。 “香芬,我,我對不起你,求你放過我吧。”素側妃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因為香芬這句具駭人的屍骨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那你倒是說說,你怎麼對不起我了。” 素側妃突然感覺一直冰冷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頓時一陣寒意直逼進心裡,她哆哆嗦嗦的說道:“我,我不該逼你用下了毒的粉膏,害的你容貌俱毀……” “還有麼?我是怎麼死的,娘娘你告訴我埃” 素側妃覺得香芬那冰冷的氣息都噴到了自己臉上,忙尖叫道:“我不該派人殺你,香芬啊,你就饒了我吧,我年年給你燒錢讓你在地下安生……”素側妃一直說著好話,閉上眼睛不敢去看,知道漸漸感覺身邊的涼意不那麼重了,睜開眼睛卻發現麵前哪裡還有什麼香芬。 “她,她人呢?”素側妃小心的問。 “娘娘,她走了……”丫鬟小萍也顫抖著聲音說。 剛才等素側妃說完這些後,香芬便慢慢的朝外走去了,幾個獄卒愣是不敢上前攔著,等她走出大獄,幾個獄卒追出去,四下張望,哪裡有什麼人影。都嚇的說不出話來。 “徐大人,依你看,這件案子要怎麼審呢?”尉遲娉婷不動聲色的問縣令。 “這……”縣令還沒有回過神來,剛才的那一幕實在是太嚇人了,他做縣令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事情,當下吞吞吐吐的說:“既然素側妃都招了,我們還是回堂上再說,這個地方太陰森太瘮人了。”說著就大步朝外走去。 大堂上,素側妃像是一攤軟泥攤在椅子上,眼光懶散,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素側妃,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縣令嚴厲的問道。 “我……我……”素側妃半天說不出話來,心裡卻想到,這下完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吞吞吐吐的說:“我是,被逼的,剛才被嚇傻了,才胡亂的說出了那些話……” 哼,尉遲娉婷冷哼一聲。 就在這時,門外進來一個身著武將服裝的人,徑直走到南宮斐然身邊說著什麼。 “素側妃,你下毒毀容在先,誣陷易逍遙在後,接著派人殺人滅口,這些事情,你承認不承認。”南宮斐然嚴厲的問道。 “你,你在說什麼,哪裡的事,笑話,我,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素側妃勉強想笑,卻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哼,到了這種地步還不認罪,真是愚婦。”南宮斐然搖了搖頭,然後示意身邊的副將:“把人帶進來。” “是。”副將說著朝外麵揮了揮手,頓時一隊兵士綁著幾個人走了進來,那幾個人尉遲娉婷都眼熟,都是王府的侍衛。 “你說說,你們的主子給了你們什麼任務?”南宮斐然問道。 素側妃看見這些人後不禁大驚失色。 “我們、娘娘吩咐我們去殺了香芬的一家老校”其中一個壯漢說道。 “回世子,他們一動手我們就行動了,香芬一家老小沒有一個死傷。”副將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