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蘭望著坐在對麵的何嘉興,雖然已年過50,但對於他這種從政的人來說, 正是好年齡,仍是英氣十足,帶著久居上位的氣勢。何嘉興抿著嘴沒有言 語,手上一下下的晃著茶杯,張雨蘭靠在椅子上,一聲淺笑,率先打破了沉默; “既然你做了決定,我也不挽留了,不過咱們之間的結束,我想不是說兩句 話就可以的吧?” “你說吧,想要什麼,合理我就同意,如果過分了,我想你是聰明人。” 何嘉興淡淡開口,麵上一片平靜。 “嗬嗬~當然合理,就是不知道你的兒子和媳婦如果知道了你的**是他們的老師和好友的話,會怎麼想你這個父親?” “所以你想要?”何嘉興抬眼看著張雨蘭 張雨蘭嘴角含著一絲不明的笑意: “所以我想要,我能要什麼呢?當然是錢了,一口價50萬。” “好!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就算是個陌路人。” 何嘉興拿著茶杯的手輕輕一放,爽快的答應了。 在他看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就怕這個女人不要錢,要錢的都好辦。 何況她和孩子們的關係有些複雜,必須快刀斬亂麻。 張雨蘭見此,起身,優雅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的卡號,明天等你消息,謝謝啦,何書記~” 張雨蘭走後,何嘉興雙手交叉,靠在椅背裡,50萬,現在手裡沒有,雖然說自 己不算是個好官,但也絕不是個貪官,一時間50萬不好湊,看來得扯個慌, 先從老婆手裡拿了。想來想去,拿起電話撥通了徐亞婕的電話。 徐亞婕聽說何嘉興因為決策失誤,挪用了公款,一時間難以填上,急需50萬, 心裡非常的著急,二話沒說迅速從公司賬戶上調出50萬給他打了過去。 雖然隱隱的替老公擔心,但再一次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和信任的,內心卻也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 幾天後的下午,徐亞婕處理完手上的文件,就哼著小曲在電腦上翻找著食譜,準備給老公兒子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咚咚咚…… 忽然響起的敲門聲嚇得正聚精會神研究食譜的徐亞婕一哆嗦,緩了口氣,揉了 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對著門口說道: “請進1 秘書小王笑嗬嗬的走了進來 “徐總,您的EMS” “嗯,謝謝小王,放在桌子上吧,哦,對了,一會我先走會,去趟超市。” 小王點了點頭,將郵件放在了桌子上,轉身出去了。 徐亞婕皺著眉,拿起這份EMS,看了看地址,填的模糊不清,誰給自己發的呢? 打開一看,麵色一瞬間變得鐵青,拿著一頁紙,和幾照片的 雙手控製不住的抖了起來。 裡麵竟然是何嘉興與幾個女人的親密照片。照片中女子的相貌雖然都做了 處理,但從輪廓上看,絕對都是年輕漂亮的女人,也正是何嘉興喜歡的類型。徐 亞婕手裡拿著這些照片,就感覺天旋地轉,胸悶氣短,苦笑兩聲,哆哆嗦嗦的開 始一張一張的撕著,直到碎的不能再碎了,才趔趄的出了辦公室。 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給兒子打電話?可又不知道如何和孩子說?該質問 何嘉興?可幾次拿起手機,最後還是無力的放下了。 原來不是不懷疑,但是女人有時候總是喜歡自己騙自己,作為妻子,作為母親自 己選擇了忽視和裝傻。可這個可惡的人竟然把東西寄給了她,讓她無論如何也 無法再裝聾作啞下去。 徐亞婕開著她的森林人越野車,一路疾馳,120邁,140邁竟然全然不知, 在不斷的加速度中,找到了久違的舒暢。 …… 何澤銘脫了白大衣,走出了醫院,今天真的累壞了,跟著老師上了一天的 手術,一個胸腹聯合的大手術,站了足足8個小時,到現在還沒吃上一口東西。 想到明天要上一台神經外科的手術,不由的歎了口 歎了口氣,腦外最容易見到靈魂出竅 的患者,尤其是在手術中,這邊鑽下他的顱骨,那邊就見他魂在身邊飄,這種感 覺實在是糟糕透了…… 正在這時就聽見邱歌清亮的嗓音響起: “澤銘,看這裡,看這裡!1 遠遠的看見邱歌穿著淺黃色的亞麻長裙,輕笑著向自己招手。 看著愛人的笑臉,何澤銘覺的所有煩惱瞬間都不見了,臉上不由的綻放出燦爛的 笑容。緊跑了幾步,站到邱歌身邊。剛要伸手去拉她,忽然感覺不對?停在空中 的手一頓,迅速的掐指推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焦急對著邱歌說道: “糟了,我媽要出事,快開車去玉海灣!!1 兩個人趕到玉海灣的時候,就見一群人圍在了道路中間,道旁停著輛警車。撥開 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徐亞婕,昏迷著躺在了路中央。而那輛森林人越 野車正險險的掛在護欄上,竟然沒有掉下去,堪稱奇跡。 邱歌眉頭微皺,感應到一絲熟悉的氣息,心中一動 “木修羅?” 咦!還有一絲暴躁的氣息,是誰的呢?趕忙凝神看向四周,卻看不到任何異樣。 轉頭看向何澤銘,就見他已經衝到了徐亞婕的身邊,正在檢查她的狀態,邱歌見 此,趕忙也擠到了他身邊。在其耳邊低聲說起自己察覺的情況。 何澤銘緊鎖雙眉,點了點頭。剛才車子臨近玉海彎的時候,其實自己就感到了兩 個強大的磁場,一個確實是木修羅的,另一個一閃而過,但可以感覺到暴躁的氣 息很濃。 而現在看來,木修羅的氣息主要就殘留在自己母親身上,這很怪,母親是如何從 車裡安然的出來的呢?這車停的形態也有蹊蹺......莫非?不可能木修羅怎麼 會救自己的母親呢,他到底要做什麼? “澤銘?” 邱歌見何澤銘愣神,輕輕的推了推他。 何澤銘伸出手捏了捏邱歌的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 “我剛才檢查了下,我媽生命體征還算平穩,應該是頭部受到了重創,懷疑現在有腦出血。得馬上去醫院做頭CT。” 說著,將外衣脫下蓋在了徐亞婕的身上。 交警得知何澤銘是肇事者的親人,詢問了一些情況,勘察現場後,定性為一起獨 立事件,懷疑當事人將油門當成刹車了,好在玉海灣是濱海的盤山路,現在不是 旅遊旺季,人比較稀少,沒有造成其他人員的傷亡。就隻是做了一定的經濟處罰 和扣分處理。打了拖車電話,簡單的結案了。 徐亞婕被送到了附屬醫院,做了頭CT後診斷為外傷性腦出血,采取了微創經 顱鑽孔引流手術,術後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了3天,平穩後轉移到了高間病房。 何嘉興此時麵容憔悴的看著徐亞婕,用手一遍遍的幫她理著頭發。思緒飄到了三 日前。 當接到兒子電話的時候,自己的腦子竟然一片空白,人真的都是隻有失去才懂得 珍惜,曾經認為自己是最聰明能乾的那個人,年紀輕輕就爬到了高位,呼風喚雨, 得意揚揚,年輕漂亮的女人全都主動投懷送抱。現在看來自己眼裡那個傻傻的老 婆才是最智慧的人,她獨立,溫柔,善良,淡淡如蘭。她突然出了事,自己竟然 什麼也做不好了,生活一塌糊塗,工作起來也不會像從前那麼沒有後顧之憂,想 到這何嘉興微微歎了口氣: “老婆,你怎麼還不醒來啊,我總算是想明白了,什麼都沒有你和澤銘重要, 剛要打算好好陪你們娘倆過日子,你怎麼就出了這事啊!醫生說你醒來的越晚, 將來恢複的就會越差,求求你啦,快點醒來吧,我們還沒看到兒子娶媳婦呢!兒 媳婦我看到了,真的不錯,就像你說的是個懂事的。 你醒醒啊,老婆,什麼升職,什麼女人,我都不要了,就要你醒來......” 何嘉興絮絮叨叨的說著,沒有注意到徐亞婕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