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林浮光離開宮裡又過了幾日,朝中便傳來消息,皇帝要給最小的十七公主冊封封號。 因林浮光才剛回來述職,這幾日無需他上朝。 沒想到長公主的動作如此快,林府的小院裡,林浮光坐在一方石桌旁,聽著下人來報。 “陛下為十七公主的封號是福安,說是宋皇後對小公主的期望。”林浮光的侍從稟告道。 林浮光點點頭,幸福安樂,是個好封號。 “不過……”侍從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林浮光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什麼事,不要在這吞吞吐吐。” 侍從連忙道:“大人,不是我不想說,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 “那陛下封了十七公主的封號,不僅沒有封地不說,還轉頭為長公主出嫁祈福為由,將公主送到臨安寺祈福去了。”侍從不解的問。 他是真的不陰白,一位父親會忍心將自己剛剛三歲的女兒送進清貧的廟裡去祈福。 “這有什麼奇怪,現在掌權的可不是陛下,而是那位。”林浮光朝長寧宮的方向點點頭,笑的意味深長。 “哦,可我還是不陰白,長公主為什麼這麼做。”侍從站在林浮光身旁,不解地問。 “柳葉,不該知道的彆問。”林浮光有些不想說。 “可是大人,我不理解。”柳葉撓撓頭,“我想不通,腦子就痛,我想知道。” 林浮光不等他說完,腦子就已經開始痛了,“這事太複雜了,你哥呢,我跟他說,讓他和你說。” “大人,我在這就不麻煩我哥了,我隻是有點不理解。”柳葉還是堅持,憑什麼他哥能聽懂,他就聽不懂了。 這時,正巧院外走過一位黑衣黑褲的少年。 林浮光趕緊叫住他:“遇風,快來,我有事找你。” 遇風往自己院子的腳步一頓,轉向林浮光這裡。 柳葉連忙往林浮光身後躲去,卻一把被遇風逮住。 “跑什麼?”遇風逮住柳葉,再向林浮光問好。 “大人,我已在徐州發現孟弦玉的下屬。”遇風把這幾日的收獲告訴林浮光,“不過他們並末在一處,好像是薑念又有了身孕後離開的。” 林浮光臉上帶上了一絲凝重,對遇風說:“他們是什麼時候分開的?” “好像是四年前,如果薑念平安生下這一胎,怕是也有三歲了。”遇風答道。 林浮光沉思著,沒有開口。遇風也沒有說話。 在他們身旁站著的柳葉可沉不下來,開口問林浮光:“大人,找到孟弦玉了嗎?那薑念是誰?是他夫人嗎?可大人為什麼不讓我們一起去找呢?” 遇風捏了捏他的手,“柳葉兒,不要多嘴。” 柳葉不開心的嘟起嘴,“哥,我都是為你好,你都多久沒陪我了,我就想著我們一起找,快點找到,你就沒那麼累了。” & 林浮光聽見柳葉的話,笑了笑,對他們倆說:“是我考慮不周了,快到過年了,就放遇風的假,你們倆去玩吧。” 柳葉一聽林浮光這麼說,開心的拉著遇風的手,對林浮光說:“真的嘛,大人,我最喜歡你了!” 說著就要來遇風出門,遇風用擔憂的眼神看了一眼林浮光。 林浮光向他點點頭,示意他好好陪柳葉去玩,這裡有自己處理。 遇風這才鬆開力道,讓柳葉拉著他到處跑。 林浮光坐在桌旁,細綴杯中的清茶。 薑念,我們快要見麵了。 白水村裡的小院裡,孟深摔了個跟頭,白妁和孟澤在一旁剝豆子,沒有瞧見。 薑念站在屋簷下,看著孟深摔倒,卻沒有去扶他,她靠在簷下的石柱上,姣好的容顏顯出幾分沉思。 “唉喲,小五怎麼摔了。”白妁抱著剝好豆子的簸箕,看見倒在院裡的孟深叫了一聲。 薑念猛地回神,忙地去抱起孟深,“唉喲,我的寶兒,怎麼摔了都不叫娘呀。” 孟深待在薑念懷裡,小臉憋著通紅,“我以為自己可以爬起來的。” 薑念看孟深實在可愛,忍不住親了一下孟深,“娘的小乖乖,下回摔了不管起不起得來都要叫娘,好讓娘看著有沒有幫你的地方。” 孟深見他娘黏他的厲害,就點點小腦袋,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妁見孟深沒有事,早拉著孟澤進廚房裡做飯了。 薑念把孟深帶到簷下坐著,隨手拿出一把小木劍遞給孟深玩。 孟深拿在手裡,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亂揮。 他隻是拿著,看上麵的小刻痕。 忽然,他抬頭問薑念說:“娘,這個小劍是誰做的?是爹嗎?” 薑念一愣,拿過小劍,看了兩眼,對著這個沒見過自家爹爹的孩子說:“好像不是你爹做的,這把小劍是你大哥做給小四玩的。” 可惜孟澤太過懂事了,小小年紀就知道幫家裡做事,於是這把小劍就成了小五的玩具了。 孟深聽見不是爹做的,心裡沒什麼波動,轉向另一個自己沒怎麼見過的大哥。 他問薑念“大哥多久才回來。大哥會不會隻記得小四,不知道還有小五。” 薑念笑了笑,對著孟深說:“怎麼會不記得你,你大哥每回寫信都有你們,阿娘都要排在後麵。” 孟深看著他娘,眼睛猛地一亮,“大哥會寫信嗎?娘也會嗎?我也想給大哥寫信。” “你個小不點,還想寫信,先把字認全了吧。”薑念被孟深逗的發笑,但她還是故做正經的點點他的頭。 “娘,你拿給我看看,我就會了,你拿嘛,你拿嘛。”孟深拉著薑念撒嬌道。 薑念抵不過孟深的軟磨硬泡,去屋裡取了一封孟眷天寄來的家書。。 薑念打開信,為孟深念道:“吾母安之乎?定當安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