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戒外麵,整座雪域樓徹底動了起來。 無論長老還是弟子,聽聞陸離前輩的女友失蹤,皆是又驚又怒。他們中,有的在雪月樓已經修煉上百年,卻從未聽說雪月樓範圍內有其他空間。 既然沒有隱秘空間,沈慕清又的確失蹤,唯一的解釋便是可能被人擄走。 不管怎麼說,雪月樓都是華夏修行界六大門派之一,又深受陸離大恩,這個時候誰敢得罪陸離,甚至比得罪雪月樓更加嚴重。 三三兩兩的雪月樓弟子衝出護山陣法,奔向荒漠邊緣。他們發誓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幕後黑手。 可惜他們不知道,那幕後黑手正在被陸離狠狠教訓。 許久之後,山巒下一處隱蔽的角落,突然顯出兩道人影。 陸離彎腰撿起乾坤戒,滿臉冷笑的道:“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下次,你就待在戒指裡,永遠彆想出來。” “討厭。” 沈慕清俏臉漲紅,目如秋水,她狠狠的瞪了眼陸離,扭頭就走。 “咳咳。” 陸離輕咳幾聲,左右看看無人,他一把拉住沈慕清的小手,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你不要說,我不聽。” 沈慕清聽完,慌忙掙開他的手,雙手捂住耳朵,遠遠跑了出去。 注視著沈慕清纖細的背影,陸離悄悄皺了皺眉頭,目中充滿疑惑。 那存在於石子中的空間,他用儘辦法卻無法進去,而沈慕清竟是毫不費力,簡直讓人難以理解。 再結合她免疫精神攻擊的天賦,以及那特殊的體質,陸離突然覺得,沈慕清完全就是個謎。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人唯一的區彆在於,他很了解自己曾經經曆的一切,沈慕清卻始終懵懵懂懂,對前世一無所知。 陸離和沈慕清剛走出山腳,隻見馮東辰匆匆而來。 發現沈慕清,馮東辰頓時大喜,不過他很快注意到跟在後麵的陸離,臉上的驚喜忽的變成了羞愧。 “前輩,雪月樓辦事不利,最終還是前輩先一步找到。馮某實在慚愧。” “不怪你們。” 陸離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慕清去的地方比較特殊,位置隱秘,而且能夠屏蔽神識,易進不易出,發現不了很正常。況且若不是她亂跑,也不會出現這種事。”說著,他朝馮東辰拱拱手:“既然已經找到慕清,我們這便離開吧!” 馮東辰客氣的道:“如今已經臨近中午,前輩不如吃了中飯再走。” “不用。我還要趕往其他宗門,通知他們做好準備。馮掌門切記,九月初十前來海城會合,屆時我將開啟傳送陣。帶領大家離開。”陸離最後叮囑道。 “晚輩謹記。”馮東辰恭敬回答。 “恩。我們先走了,一個月後見。” 陸離朝馮東辰拱拱手,伸手拉住沈慕清,禦劍離開。 十天時間。陸離依次拜訪了天健門,元靈宗和赤陽宗。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乾脆和沈慕清形影不離。禁止她單獨行動。如此這般,一路行來相當順利,至少沒再出現失蹤 現失蹤這種事。 三大宗門,在陸離先取出掌門令,又拿出祖師玉簡的情況下,一個個皆是大喜過望,對他感激不儘。 幾年前,陸離曾以一人之力打垮赤陽宗,逼死南宮淩天,赤陽宗弟子表麵上不說,心裡其實頗為怨恨。但是待他取出掌門令牌和玉簡之後,所有怨恨頓時煙消雲散。 和回歸宗門,渡劫成仙相比,死一個南宮淩天實在不算什麼。況且在玉簡中,赤陽宗祖師說的很清楚,萬事以陸離為主,誰敢忤逆,逐出師門。 既有強大的實力震懾,又有祖師命令,一眾赤陽宗弟子很清楚,無論在華夏還是玄天大陸,他們都沒有絲毫報仇的機會。 與其繼續鬥下去,完全不如結交討好。 畢竟他們在玄天大陸無根無底,萬一被其他修士欺負,看在同是華夏修士的份上,或許隻有陸離才願意為他們出頭。 離開赤陽宗,時隔兩年,陸離再次回到懸劍宗。 和其他宗門相比,懸劍宗才是他真正的牽掛。 如利劍般直插地麵的懸劍山,數千年來從未變化絲毫。沿山路盤旋而上,台階古樸而光潔,行不多久,不遠處赫然出現一名老者。 那老者手持掃帚,認真清掃著每一級台階,他神情專注,一絲不苟,連陸離兩人走到身後都沒有發覺。 “咳,魯長老,彆來無恙?” 這老者正是懸劍宗傳功長老,遇敵退縮而被陸離懲罰清掃山路的魯文海。 幾年前,秦惲已經取消了對他的懲罰,他卻好像喜歡上了這份工作,一直堅持到今天。 聽見陸離詢問,魯長老轉頭看去,不由大喜。他急忙丟下掃帚,躬身拜道:“弟子魯文海拜見太上長老!” 陸離仔細打量魯長老一番,目中浮現出幾分讚歎。幾年前,魯文海的修為遠遜色於秦惲,到的如今,單從境界來說,他卻已經追了上來。 “魯長老,你的進步超過我的想象。尤其在心境修行方麵,懸劍宗弟子中,包括秦惲在內,怕是無人比的過你。” “太上長老謬讚。老道癡長掌門四十歲,比不得掌門天賦卓絕,能步入辟穀境已然心滿意足。” 說完,魯長老抬頭看向陸離,滿臉感慨:“若非太上長老指點,老道或許依然活在暗夜中,隻知爭權奪利,不知大道艱難。太上長老再造之恩,老道銘記在心。他日懸劍宗再遇強敵,老道願血灑懸劍山,守護宗門傳承不滅。” 魯長老一番話,聽得陸離暗歎不已。 他當初哪有什麼指點,隻是覺得懸劍宗人才凋零,好不容易有個先天境界,自然不舍得殺掉。 誰想到造化弄人,當初貪生怕死的家夥突然大徹大悟,心境趨於圓滿,修為更是後來居上。 假以時日,陸離毫不懷疑,魯文海的成就將超越秦惲。 “魯長老,我這次回來,有件事需要宣布。命令懸劍宗所有弟子,一個時辰後議事大殿集合。”回過神來,陸離鄭重的說。 “老道這就去通知他們。” 魯文海拱拱手,身形閃動,消失在山路上。 發現魯文海步伐矯健,速度如電,陸離目中精芒一閃:“大器晚成,說的可不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