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兩名帶刀侍衛還未曾靠近馬車,便有一股恐怖威壓直接籠罩過來!霎時間,兩名帶刀侍衛感覺仿佛有兩座巨山在他們頭頂壓了下來。二人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撲通一聲,整個人直接跪在了馬車外五米的地方。這一跪,隻聽到兩聲嘭嘭悶響,兩人腿骨都給跪的骨折了,地麵甚至凹陷下去了一截。可見二人這一跪,有多大的力道。這一幕,瞬間讓烏侍郎等人臉色大變。烏侍郎怒喝:“你們乾什麼跪他?快起來!”兩個護衛根本說不出話,龐大的壓迫之力,甚至連同他們的腰板也彎了下來,一點點的佝僂身體,蜷曲匍匐下去。卻見馬車的簾子緩緩挑開,馮驥並未下車,而是在車內凝望烏侍郎。隻是這一眼,就讓烏侍郎渾身狂顫,頭皮發麻!“這個眼神……我隻在太上皇和慈禧老佛爺身上見過!這人是誰?”烏侍郎心頭巨震,滿臉駭然之色。他從來沒有想過,帝王威嚴,居然會在這荒山野嶺的一個道人身上出現,一瞬間讓他有種見到先皇光緒的錯覺。不,便是光緒帝身上,也難有如此可怕的威嚴!烏侍郎滿頭冷汗,此時一句狠話也說不出來了。馮驥淡淡的看著他,目光冷漠,道:“好大的官威,清朝的侍郎,在民國耍威風,嗬嗬嗬,小太監,本座的馬車,也是你能坐的?”他話音落下,忽然目光之中,爆**芒,一股恐怖威壓,瞬間籠罩向烏侍郎。烏侍郎頓時心頭狂跳,莫名心慌。他的**,馬兒更是被驚的焦躁跳躍起來。那烏侍郎一個不慎,頓時直接從馬上掉了下來,哎呦一聲,摔在了地上。好在他身上穿了甲胄,這才沒被傷著。見到這一幕,馮驥身邊,司馬燕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起來。她的笑聲,衝淡了嚴肅的氛圍。馮驥也收回威壓,淡淡道:“蠢貨!”馮驥冷笑,放下簾子,不再理會這個烏侍郎。烏侍郎被護衛扶了起來,此時哪裡還敢說話,抹了抹頭上的汗,看向千鶴道長,諂媚道:“嗬嗬,千鶴道長,本官……額我就是開個玩笑,哈哈,開個玩笑,不知道那位是?”他久經官場,認識太多大人物了,他一眼便能看出,馮驥的身份絕不一般。那身上的帝王威儀,雖然馮驥隻是展露了一絲,但是還是被他捕捉到了。那個男人,居然有帝王威儀?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對方是民國政府高層?一想到這裡,烏侍郎更不敢怠慢了,眼下可是民國的天下,自己算什麼東西?能跟千鶴道長這種江湖人士擺譜也就罷了,可不敢真的和民國政府高層擺譜啊。千鶴道長也是心中詫異,想不到馮驥隻是露了一手,就鎮住了不可一世的烏侍郎。 他曾經也想這麼乾過,但是烏侍郎這種級彆的人物,應該看到過不少道法高手,才會對自己和師兄如此傲慢,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為何如今馮師弟稍微露出一點威壓,就嚇得烏侍郎這般諂媚了?他自然不明白,烏侍郎看到的不是馮驥道法修為有多高,而是看出馮驥身上那股上位者的威嚴。對於烏侍郎這種在官場上混跡的老油子來說,道法高手和江湖術士沒什麼區彆。大人物該是權傾朝野才是。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以前洋人沒打過來的時候,這天下就是皇權的天下,道士道法神通再厲害,不也得在深山老林裡修煉。如今洋人發明了槍炮,多少江湖術士死在了槍炮之下了?所謂道術,在烏侍郎眼裡,遠不如權利帶來的威懾大。千鶴道長不明白這點,自然也就不懂烏侍郎前恭後拘的態度變化是怎麼回事了。當下隻是道:“那是我馮師弟,他此次是來尋我的,具體在俗世做什麼,貧道也不知曉。”烏侍郎聞言,暗道一聲果然,這臭道士怎麼會跟這樣的大人物熟識,如今連他師弟是乾什麼的都不知道。當下笑了笑,道:“天也不早了,千鶴道長,剛才多有得罪,咱們繼續趕路吧。”千鶴道長看了看銅棺,微微皺眉,卻也不好再提開棺之事了。當下他點了點頭:“請。”這支隊伍,加入了馮驥他們這輛馬車,一路繼續向北方行徑。馬車之中,司馬燕好奇問道:“清朝已經沒了嗎?”馮驥點頭:“你久居山中不知,清廷最後一個皇帝溥儀已經退位,雖然暫時還居住皇城,但實際上已經沒有權柄,如今民國政府,以袁世凱為尊,擔任大總統一職。”司馬燕對這些完全不了解,但是聽到清朝居然滅亡了,甚是震驚。她不禁感慨道:“這可是一個幾百年的朝廷,說沒居然就沒了,難怪師姐和師父都說,香火神道不靠譜,也不知道那些被清廷封神的香火神靈,還能殘存幾成。”馮驥笑道:“若是造福一方百姓,受百姓愛戴,便是清廷沒了,他們的香火不斷,應該也不怕什麼影響,真正要擔心的是那些香火不旺的神靈,一旦沒了皇朝氣運,他們又沒有香火在身,隻怕很快就要煙消雲散,流落成為**飼野怪了。”兩人一邊說著,馬車一邊向前行徑。忽然天空之中,一聲驚雷轟鳴。頓時瓢潑大雨傾盆而下。眾人趕緊搭帳篷,準備躲雨。馮驥和司馬燕坐在車內,自然不用擔心雨水。張大膽坐在馬車外麵,同樣有車頂延伸出來的板子遮擋雨水。他將馬車趕到樹下,想要躲雨,馮驥卻開口道:“彆去樹底下。”張大膽一愣,不明所以,馮驥道:“高大的樹木,更容易引雷落下,就在附近停下吧。”張大膽哦了一聲,就地停下馬車,然後看了看那邊的烏侍郎等人。卻見烏侍郎的護衛們已經拉起了帳篷,其他人還沒進去,烏侍郎已經命人先將棺材運送進去避雨了。千鶴道長也在那邊幫忙,張大膽見狀,也下了馬車,跑過去幫千鶴道長。馮驥微微點頭,道:“這張大膽的心性不錯。”不大一會,就見到帳篷完全搭建起來,除了棺槨單獨一個帳篷,另外還有一個帳篷佇立,烏侍郎小心翼翼的對著另一架馬車內說了幾句。片刻後,烏侍郎便帶著馬車進入帳篷裡,全程沒有人看見馬車裡的人物。司馬燕好奇道:“你說那馬車裡坐著的是誰?居然到現在也沒見過一麵。”馮驥回憶起原劇情,貌似裡麵坐著的是清廷的某個血脈後嗣孩童。顯然清廷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好下場了,隻能竭力保存皇室血脈,以圖日後東山再起。此次借運送棺材遺體回東北,實則是要帶著某個皇子回去隱藏。馮驥估計,烏侍郎這一支隊伍,並不是唯一回關外的隊伍,隻怕清廷還安排了不少支隊伍回去。這場雨水下的不下,一直到下午的時候才停歇。道路泥濘,變得更加難走。千鶴道長跑回馮驥所在的馬車,詢問道:“師弟,你這裡還有糯米嗎?”馮驥聞言,問道:“你要糯米做什麼?”千鶴道長苦笑道:“剛才太過匆忙,我包裡的糯米沾了水,已經不能用了,我看那棺材裡的東西煞氣越來越重,隻怕隨時可能屍變,還是提前做好準備才好。”馮驥搖了搖頭:“我沒帶這些東西。”千鶴道長愕然,道:“你出門不帶這些東西嗎?若是遇上僵屍可如何是好?”馮驥笑了笑,道:“對付僵屍,又不是非要糯米不可,我有法符,又有飛劍,僵屍來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千鶴道長哭笑不得,還是叮囑道:“師弟,僵屍還分很多種的,普通僵屍的話,咱們的符籙、法器自然也能對付,但是一些厲害的僵屍,便是我茅山的法符和法器都難以對抗。”“況且茅山的法符和法器,大部分都是需要法力才能催動,但是若是身邊有同伴不是修士,而是普通人,他們要對付僵屍,拿到法器也沒用啊。”“糯米、狗血、雞血這些,普通人也能用上,而且還便宜。”馮驥笑道:“千鶴師兄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此次過來找你,輕裝上陣,倒是沒帶那麼多行李。”“咦,師弟沒有儲物法器嗎?”千鶴道長詫異道。馮驥心中頓時一動:“正想要請教師兄,我加入茅山太晚,未曾得到過儲物類法器。”千鶴道長不禁笑道:“沒有儲物法器,行走江湖確實諸多不便你看我這布包,其實彆看它樣子普通,實際上它內含乾坤,有將近三十個立方大小空間,我許多法器,都放在裡麵。”馮驥笑道:“那你的糯米還會被雨水淋濕?”千鶴道長苦笑,拎起自己的布袋一角,道:“你看。”馮驥看去,這才發現,他的不帶一角,竟是破了個洞。千鶴道長歎道:“和師兄鬥法的時候,不小心弄破了,我這一路上也沒來得及修補,這裡麵用的是空間陣法布置出來的,修補不易,這才漏了雨水了。”馮驥哭笑不得:“師兄,那你現在如何是好?”“糯米的事情,我打算一會兒經過四目師兄那邊借一點。至於儲物袋一會兒路上看看能不能修補一番吧。”目送千鶴道長離開,馮驥心中微微一動,也來了興致。“這儲物袋確實方便,如今我得到太歲部傳承,裡麵關於空間類法陣布置和煉製之法,也都有記載。”“閒來無事,倒也可以自己煉製一個。”馮驥當下鑽研起來,太歲部的陣法確實博大精深,各種稀奇古怪的陣法都有。不過要將陣法練入某樣東西裡,還需要一定的煉器方法。好在馮驥的《鬥部》傳承之中,就有煉製法器的訣竅。接下來的時間,隊伍趕路,馮驥就在馬車內煉製儲物袋。一開始不算熟悉,但是擁有強大的屬性麵板,馮驥布置陣法的手法轉瞬之間就已經大成,直接達到陣法宗師的地步!而鬥部的煉器之法,也被他加點到了圓滿程度。有了這兩項圓滿級能力加持,馮驥煉製儲物袋的過程變得異常簡單順利。第一個儲物袋,馮驥隻使用了尋常的玉佩煉製。他將陣法繪製在玉佩之中,令玉佩自帶空間陣法,如此一來,可形成一件儲物玉佩。這枚玉佩,馮驥剛練成,就被司馬燕要了過去。用司馬燕的話來說,她第一次都給了馮驥,馮驥第一次煉製的儲物裝備,也要給她。麵對這樣的理由,馮驥無力反駁,隻能答應。於是接下來,他又以逍遙派的七寶指環為媒介,煉製出一件儲物裝備。這件儲物裝備,內部蘊含的空間大小,直接達到了三百多立方。比起千鶴道長煉製的儲物裝備空間,大了整整十倍!可以說馮驥的煉器和布陣水平,已經遠超了千鶴道長。畢竟在一個斜挎包上刻畫空間法陣,和在一枚戒指上煉入空間法陣,難度可以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有了儲物空間,馮驥的各種物品終於不用放在懷裡和袖子裡了,現在全都放在了儲物戒指裡。隻要他心念一動,便可以取出其中物品。唯一可惜的是,裡麵不能放置活物。否則的話,他很想立刻回到天龍等世界,將眾女都接過來。時間一晃,過了三日左右,車馬進入一片深山。山腳下綠蔭環繞,山花美不勝收,宛若世外桃源一般。千鶴道長放眼眺望,似乎在辨認什麼。片刻後,他露出驚喜之色,立刻道:“烏侍郎,前方有我一個師弟,我手頭法器短缺,缺了不少糯米,可否讓我過去借點?”烏侍郎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快點啊,彆耽擱了時辰。”“好,諸位稍等。”說罷,他立刻跑到馮驥這邊,喊道:“馮師弟,前方就是四目師兄的隱居之所了,咱們過去一起拜訪一下吧?”馮驥當即走下馬車,笑道:“終於到了嗎?千鶴師兄,咱們一起。”當下千鶴道長帶上張大膽,馮驥帶上司馬燕,四人迅速往不遠處的兩個木屋走去。馮驥嘖嘖稱讚,道:“如此荒郊野嶺,隻有四目師兄一家居住,他道心倒是堅韌啊。”在這個沒有網絡,沒有水電的年代,脫離社會群體,自己隱居在荒山野嶺多年,卻是需要很大毅力。千鶴道長笑道:“四目師兄也不是一個人住,我上次與他聯絡時,他信上說他收了個小徒弟,倒也算給他解悶了。”幾人很快便來到了木屋前,遠遠便看到一個少年站在院子裡,見到來人,頓時滿臉驚奇,衝著木屋裡大喊:“師父,師父,有人哎,還是道士啊。”屋子裡,一個帶著眼鏡的高瘦道人走出,聞言喝道:“大呼小叫什麼?跟你說了多少次,修道要修心,要穩重……咦?千鶴師弟!是你嗎?千鶴師弟!哈哈哈哈。”他話沒說完,自己就猛然驚喜起來,連忙穿上木屐,一路狂奔到院子外麵。靠近了之後,他終於認清來人,頓時激動的和千鶴道長相擁拍背,神色驚喜道:“真的是你啊,千鶴師弟,你怎麼來了?”說著,他招呼身邊的少年,喊道:“嘉樂,這是你千鶴師叔,叫人。”那叫嘉樂的少年連忙拜道磕頭,道:“見過千鶴師叔。”千鶴道長哈哈大笑,拉起嘉樂,道:“你師父在信裡跟我提過你,說你是個聰明伶俐的好徒弟,來,師叔送你個見麵禮。”千鶴道長從懷中取出一件法器,遞給了嘉樂。嘉樂卻沒有立刻手下,而是看向四目道長。四目道長笑道:“這是你師叔,他給你就收下。”張大膽這時候忍不住道:“四目師叔,我是我師父新手的徒弟張大膽。我也給您磕頭了。”說著,他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四目道長磕了三個頭。四目道長愕然,大笑起來:“千鶴師弟,你這徒弟真有意思啊,哈哈,來來來,起來吧,我也送你一個見麵禮。”說著,他取出一個娃娃法器,遞給了張大膽,張大膽接過一看,這娃娃胖嘟嘟的,和他竟然還有點像。千鶴道長笑道:“大膽,快謝謝你師叔。”張大膽道:“謝過師叔,師叔,這娃娃還挺可愛的。”千鶴道長笑罵道:“何止可愛,這是瘟部的替身娃娃,能幫你擋災的。”張大膽聞言,頓時一喜,連忙又一次磕頭感恩。這時候四目道長也注意到馮驥,看到馮驥身穿茅山道士的黃色道袍,心中詫異,問道:“這位是?”千鶴道長連忙介紹道:“你看看我,光顧著跟你說話了,差點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我鬥部弟子馮驥馮師弟。”“鬥部弟子?”四目道長眉頭一挑,道:“鬥部的人我基本都認識,這位兄弟,你是哪位師叔門下?”馮驥笑道:“茅山大變之後,我是由師兄林九代師收徒,入得鬥部,嚴格說起來,九叔算是我實際上的師父了。”四目道長一愣,旋即驚愕道:“茅山大變?什麼意思?”他久居深山,避開俗世,竟是不知道茅山大變。千鶴道長歎了一聲:“此事說來話長……”他還未說完,就見到木屋那邊,又有兩個人走了過來。一個四十左右的和尚,慈眉善目,他身邊跟著一個少女,麵容娟秀,圓臉大眼,十分可愛。嘉樂見到二人,連忙迎了過去,道:“大師,青青,你們來啦?我師父的師兄弟來了。”那和尚走過來,笑道:“貴客上門,四目你怎麼不請人家進去?”四目道長一拍腦袋,道:“瞧我高興地,都忘了這茬,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鄰居,一休和尚,這女娃子是他徒弟青青。先彆說了,快到我那裡坐坐,茅山大變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著,他便拉著馮驥幾人,往屋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