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說了,趙禎會在這兩天醒來,這讓曹皇後的心情不錯。
可她剛出來就聽到了沈安的話。
“你是賤人!”
賤人從古至今大多罵的是女人,可今日沈安卻用它來罵了任守忠。
呃!
內侍自然不是男人,至少在場的人沒誰會把陳忠珩和任守忠看做是男人。
失去了家夥事,你就是中間派。
任守忠的嘴角緩緩往兩邊撇開,臉頰的肉堆起,眼睛微眯,委屈的看過去。
就像是一隻剛被欺負的小狗。
曹皇後皺眉道:“為何鬨騰?”
沈安無辜的道:“他讓臣給他看病,臣看了,說他蠢,他還是沒有絲毫觸動,可見是蠢極了,臣忍不住就說了他是賤人。”
任守忠的淚水都出來了,但卻沒駁斥。
無聲的駁斥更有力。
他堅信曹皇後會為自己做主,給沈安一次永世銘記的教訓。
曹皇後看著沈安,那一雙濃眉突然皺起,說道:“官家一直在暈沉著……”
沈安低頭。
曹皇後有些難過,“他醒過幾次,一直在念叨……”
年紀大的人都愛念叨。
沈安覺得趙允讓更愛念叨,隻不過他的念叨方式是叫罵。
“官家說對不住你……”
沈安的身體一震,不敢相信的抬頭看著曹皇後。
這個舉動很失禮,可卻沒人來糾正。
他竟然在暈沉中記得這事嗎?
“……讓邙山軍去送死,這不是他的本意……”
沈安覺得眼睛有些發澀,他低下頭說道:“是,臣……知曉了。”
你是皇帝,不該記著這些瑣碎的事。
帝王該是殺伐果斷,還得無情。
可你卻不同。
這種近乎於軟弱的仁慈……
沈安覺得眼裡有些東西在浸出來。
曹皇後見他難過,就說道:“上次你用香露的配方來賠給遼人,官家很難過。”
“賠?”
沈安心中一怔,旋即說道:“聖人,那隻是暫時哄哄遼使。”
曹皇後以為他是在開解自己,就歎道:“哄不了,遼人不會放手。”
“可他贏不了。”
沈安很篤定的道:“他肯定贏不了。”
曹皇後愕然,任守忠在邊上被冷了許久,見自家主子不為自己做主,就說道:“吹噓隻會誤導官家和聖人,這裡是宮中,不是太學。”
你在太學牛皮滿天飛沒人管,可這裡是宮中,不是你信口開河的地方。
沈安沒搭理他,對曹皇後說道:“聖人,昨夜臣做了個夢,夢見了臣父。”
沈卞?
那個失蹤的倒黴蛋,屍骨大抵成了野狼的口中食,難道他會托夢?
彆懷疑此時的迷信。
趙禎當年犯病糊塗時,夢到自己被人給救了,那個人叫做什麼葛將軍。後來他令人去典籍裡查找,竟然在道藏裡找到了這位葛將軍。
這就是實打實的神跡啊!
所以沈安說夢見了沈卞,大家都肅容聽著。
“臣夢到邙山軍被遼人團團圍住,眼看著就要被圍(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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