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消失的黑烏鴉(1 / 1)

第11章消失的黑烏鴉她還是固執地:“李歡,你答應我不去的!!!”他笑起來,有些嘲諷的口吻:“馮豐,難道你不許我和其他女人交往了?”仿佛胸口被擊了一棍。是啊,自己有什麼權利霸著他,不讓他跟其他女人交往呢?他追求自己的時候,自己並沒有答應。如今,他要放棄了,自己卻又死皮賴臉不要他放棄?強霸著一個男人和你“做朋友”,不要他和其他更合適的女人出席宴會?可是,這不是“追求”與“不追求”的問題,這是他事先和自己的約定!即便不過是普通朋友,也是要講究信義的。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又想不出什麼更合情合理的反駁的理由,仿佛一個茫然的祥林嫂,還是寸步不讓:“誰叫你先答應我的?”他放緩了聲音:“我答應了芬妮,我不想讓她失望,馮豐,很抱歉。”抱歉!自己永遠都是被抱歉的對象!她轉身,不再和他說話,隻是慢慢往外走。走到外麵,看到沿途的蘆葦枯黃成一片,一陣風吹來,斑麻的白色的花絮,一點點打在臉上,微微的疼痛。她回頭,茫然地看著那棵遮蓋了大片土地的千年黃桷樹。曾幾何時,李歡信誓旦旦,這彆墅是自己的——他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有一半。男人總是蠢話連篇,留在身邊討厭,沒有又掛念!原來,自己真的那麼害怕“孤獨”的感覺,將玩笑誤當了承諾。仿佛一個快要落水的人,稻草也會當作大樹一般抓住不放。自己難道是如此自私的女人?心裡一陣羞愧,又那麼惶恐,“依賴”,真是一種隱形的瘤疾,當它習慣變成了自然,慢慢地,又是那種被“豢養”的小動物,一旦回到了大自然,連獨自謀生的本事也漸漸退化了?眼淚本來要掉下來,她卻立刻強行忍住——如果沒有人可以依賴,那就依賴自己!觀察室裡,劉子業奄奄一息地躺在板**,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了。慕容熙捅捅他的手:“今天還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吃?”他搖搖頭。神秘人忽然停止了對他們的飲食供應,每天隻定量給半碗水。住在這裡,雖然辨不清白天黑夜,但是,以前好歹還能每天有吃有喝,酒足飯飽。現在,突然停止了供給,三天下來,三人都已虛脫得不成人形了。三人的哀歎越來越微弱,然後,隱形的觀察窗慢慢關上了。黑衣人問:“他們三人情況如何?”“除了體內那股奇怪的氣息外,所有檢測指標都和常人無異。經過這三天的饑餓觀察測試,他們的所有反應均和常人無異。”大口罩見黑衣人麵有失望之色,立刻道,“等這一輪饑餓測試之後,可以對他們加強血液提取測試……” “你的意思是?”“提取血液測試的口服……”口服實驗?黑衣人來了興趣,沉思一下,傳說中的唐僧肉,一般都是被煮了吃了才能夠長生。中國形形色色的古代神話,未必全都毫無道理。如果服下這群“穿越”千年時光的少年的血液,會不會真的有長生不老的功效?或者,服用他們的肉——這種最直接的方法才最有效?他大感興趣:“可以,下一步就這樣進行吧。”“是。”“不過,如果這項實驗不見效,怎麼辦?”“還是需要群體性的研究分析,提取精華。不是還有4名少年嗎?我們可以擴大研究的個案……”黑衣人想了想:“可以。不過,接下來,你們的安排一定要滴水不漏。不能采取任何引起外界懷疑和猜測的手段。”“是。我們已經安排了十分詳儘的日常觀察法則注意他們的行蹤。這群少年無根無底,原本沒有什麼麻煩,唯一的小障礙是他們的老板馮豐。這個女人是唯一的知情者,又充當著他們的監護人的角色。要不要從她身上著手……”“等這群人的初步檢測出來再說。就看他們是真的是穿越人還是神經病了。”“但是,看李歡的骨骼檢測,他和劉子業他們的差彆很大。即便是‘千年人’,李歡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您看,是不是先將李歡和馮豐都控製起來再說?”“馮豐沒用。她的體檢報告都看過,她是完全正常的現代人。而且有從小到大的本土生活證明。”“馮豐是沒有用處,不過,她估計才是所有這一切的知情者。否則,劉子業他們幾個胡言亂語神經病的可能性倒很大,而不是真正如他們自己所說的是‘皇帝’。”“無論如何,一定不能引起馮豐的絲毫懷疑。她和李歡,我們留到最後再說。加緊檢測那七個人,如果證明他們不過是一群神經病的話,立刻放棄,再從李歡著手。”“是。”接下來的兩天,李歡再也沒有出現在小店裡過。事實上,自他受傷以後,就再也沒有過問過這個小店的任何事情,仿佛已經遺忘了。但是,馮豐卻不曾遺忘這個自己耗費了許多心血的小店。看看應該是季度盤點了,她給李歡打個電話,李歡卻說自己要去改改禮服的尺寸,沒空。馮豐隻好作罷,反正自己一個人足以應付了。這一整理,發現小店居然略有盈餘了。她興衝衝地叫了蕭昭業等人一起吃買來的大堆牛肉乾、話梅等等,邊吃邊規劃下一步的擴展方案。她說得眉飛色舞,卻見劉昱有些心不在焉的。“劉昱,你有什麼事情?”劉昱有點為難地摸摸頭發:“姐姐,一家網吧請我去做事情……”原來,他天天在網吧打遊戲,對於一款遊戲打得特彆好。網吧老板就請他去做事。馮豐對於網遊一竅不通,也不知道網吧老板到底會請他做什麼,心想,這個家夥,玩樂倒是一把好手,如果將玩樂能夠發展成一門職業,倒也算是好事。難怪現在大學據說都有遊戲專業了。“去網吧做什麼呢?”“玩家。”玩家到底是乾什麼的,馮豐也不懂,隻道,“可不可靠?”“當然可靠了。我常在那裡打遊戲的。”蕭昭業等人有點意外,提醒他:“你何必出去呢?”他大聲道:“我當然要去,他們給我的錢更多。我一定要走的,我不想再在這裡白白地乾義務勞動了……”小店尚未收回成本,而且進貨占壓資金,又根本不需要這麼多人手,除了他們的吃喝,一個月根本剩不了幾個錢。所以馮豐每個月隻能夠給他們每人幾百塊零花錢,現在,網吧老板答應每個月付他1500,所以,他立刻就要走人。他們能**謀生自然是好事,馮豐雖然意外,卻沒有阻止,想了想:“你去吧。”劉昱憤憤於自己成為“廉價勞工”,以為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打定主意,“辭職”不成就翻臉。但見她答應得如此爽快,反倒有點不好意思:“姐姐,我要下周才去上班,這幾天,我還是可以幫著乾活……”“行。”眾人見他居然找到了工作,無不羨慕,馮豐暗道,要是他們幾個全部都能夠出去**謀生了,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這是異常隆重的一天。白天,在C城最好的酒店舉行了新聞發布會,全城財經記者雲集。葉霈鄭重其事地宣布葉大少為集團繼承人。晚上,是盛大的宴會,宴會在葉家的大彆墅裡舉行。全城富豪雲集,許多重要政經界人士、文體明星參與,通往彆墅的梧桐大道,全線實行交通管製,保安雲集,來往的車輛有條不紊地駛進去。芬妮微微搖下一點車窗,看著滿大街的警衛,笑起來:“今天這裡達官貴人雲集,可出不得半點差錯。”李歡一笑,任何時代,某些人都是具有特權的。說什麼階級平等,那肯定是笑談。除了馮豐這樣“天真”的人,誰也不會認為這是個真正自由平等的年代——當然,其實馮豐也是不這麼認為的,隻是她麵對那七個小暴君時,喜歡口口聲聲這麼說。階級的鴻溝,誰都填不平的。“對了,李歡,小豐他們應該早就到了吧?”李歡一時回答不上來,自從在彆墅裡,馮豐恨恨而去後,這兩天他都沒有和她聯係,她打了一次電話說盤點的事情,他也隻隨口敷衍兩句就掛了,誰知道今晚她會不會和葉嘉回去?也許,是不會的吧。葉霈攜長子,率領一家大小在門口接待賓客。所有人都盛裝出席,今天,財經界、政界的焦點固然在葉大少身上,但是,女賓們的焦點卻集中在葉家三公子的身上。因為就在前兩天,葉夫人幾乎算得上是鑼鼓喧天地昭告天下,自己的兒子已經離婚了,恢複單身變成了貨真價實的鑽石王老五。也因此,她立刻將自己名下的財產,劃撥了大半在兒子名下。這個重磅消息,一時在圈內炸開了鍋,有單身女兒的門當戶對人家,無不欣喜。葉家的電話響個不停,葉夫人樂得合不攏嘴地接受探聽虛實的富豪夫人的電話。幾番揚眉吐氣,一洗她上次舉辦派對被葉嘉當場宣布結婚所帶來的尷尬和鬱悶。今晚,她看兒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覺得兒子真是帥得無與倫比。原來,兒子徹底擺脫那個窮女人後,才真正凸顯了他的“精英”品質。謝天謝地,那隻黑烏鴉,終於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