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遇死神(1 / 1)

大樓的另一邊。 出會議室後安悅就找了個衛生間溜進去,內心估算著厲衍琛會離開的時間。 二十分鐘後,她才正大光明地走了出來,一路神清氣爽。 自從那晚她踹了他一下後,連著一周厲衍琛都沒有再找過她,安悅心底裡縱使惴惴不安,生怕這個記仇的暴君會逮著一天找她報複。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是自己憂慮過度了。厲衍琛是什麼人?厲氏企業的總裁,公司市值在全球排行前三,這樣一個金融巨鱷怎麼會在安悅一隻小螞蟻身上耗費力氣? 想到這安悅放鬆了身體,順利地出了大樓站在路邊等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她眼前緩緩停下。 這輛車安悅自然是熟悉不過的。她向後退了幾步準備撒腿就跑,胳膊卻被厲衍琛無情地鉗製住。 安悅像隻被逮到的獵物一樣瘋狂地掙紮,又錘又打,卻唯獨沒有說話。 “繼續躲我啊,安悅,你不是很會躲嗎?” 男人冷冽的聲音夾雜著些許憤怒,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生氣。 但厲衍琛這個人,氣急了也不會表現出歇斯底裡的樣子。他站在安悅麵前一動不動,白色襯衫的領口和袖口因為拉扯變得有些皺。 見此,安悅抓著男人的手臂就是狠狠一咬。 “嘶…” 動靜太大,路人紛紛停下打量著快要扭成一團的兩人。 安悅被他拽進車內,“砰”地關上車門。慣性使然,她的後腦勺和脖頸撞到了玻璃窗上,厲衍琛不知怎得心裡一緊,下意識地用手護著她的脖子。 安悅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手甩到一邊。 這個動作徹底地激怒了厲衍琛。他傾身向前,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質問道:“上次小爪子不是挺鋒利的嗎?嗯?結婚三年我怎麼還不知道你有這種愛好?” “剛才態度不還挺拽的嗎,怎麼現在牛不起來了?” 方才她咬得很用力,厲衍琛的手臂連著白袖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牙印,附近還帶著絲絲血痕。 安悅紅了眼眶,麵色卻是蒼白:“你腦子有病!” 司機被她的這一吼嚇得冷汗直冒。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安小姐,也是見到的第一個敢嗬斥厲衍琛的人。 安雅和安悅雖是姐妹,但兩人被對待的態度和方式天差地彆。安雅就是被嗬護嬌寵的小公主,安悅反之。 都說厲衍琛心底裡隻有安雅,但他跟隨主子十多年,從未見他對她身體接觸方麵做過什麼“出格“事,反倒是對安悅,所有的一舉一動都異於常態。 但其餘的事,司機也不敢揣測,隻能默默地直視前方假裝看不見。 厲衍琛被氣的牙癢,真想一把將這女人丟出去。 安悅憑空消失的這些天,他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甚至派人尋覓了有關她所有的消息,開始控製不住地惦記她到發狂。而當她現在毫發無損的他跟前時,內心那股氣卻又還是憋在心裡,扭作一團,憋屈,發脹的難受。 厲衍琛憎恨這樣的自己。 安悅的身體頓時如靜止一般,不再反抗。他眸色沉沉,垂著眼皮見她眼睛裡溢滿了恐懼,不由得低聲道。 &nb /> “你很怕我?” “…” 她勾唇諷笑。 怕啊,怎麼不怕。 說可能還太輕了,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影子,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和毛孔都會出現生理反應。 安悅強行麻痹住自己的情緒,抬眼,這才注意到了他無名指處的戒指。 她不答反問,盯著他的手指看:“你結婚了?” 厲衍琛身子一僵。 心底裡突然有什麼釋然了,她輕吐一口氣,微微一笑:“恭喜。” 安悅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指,指甲深深陷進肉裡,疼痛讓她把腦子裡所有不該存在的想法踢了出去。見她神情淡淡,厲衍琛倏然如失了智般扣著她的下巴,低頭覆蓋住她的唇,與她的舌頭瘋狂交纏在一起。 她瞳孔鎖緊,雙手用力推搡著男人結實有力的胸膛,他卻如一頭發瘋的野獸般進攻的更為劇烈,大有將獵物咬住狠狠撕碎般的架勢。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窒息時,一聲手機鈴響救了她。司機拿起厲衍琛的手機,幾秒後顫顫地遞過去。 “厲總,是安雅小姐的電話。” 能明顯感覺到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動作一滯,安悅借機咬破了他的舌頭,一股血腥味彌漫在口腔。 厲衍琛劍眉緊促,她慌張地打開車門落荒而逃,手機都還落在車上。 他心裡有安雅,這是安悅唯一一張可以用的底牌。 她的腦袋亂作一團,踩著高跟鞋走幾步便搖搖欲墜。許是跑的太著急沒注意到台階,鞋跟一歪便一屁股摔倒石子地上,她疼的哇哇大哭。 安悅私以為,負負得正,當一個人的真心被摧殘到負值時,你的理智會戰勝情感噌噌噌地往上漲。可悲的是人類總是會太高估自己的能力,某個不留意的瞬間,你還是會沒誌氣的破防。 她倔強的抹了抹眼淚很快就站了起來,高跟鞋肯定是穿不了了。她索性把兩隻鞋都脫下,赤著腳往家走。 安悅走回家時已經是深夜了。自從經曆那次車禍後,她的身體素質便大不如前。再加上半路扭了腳,她走到小區時隻覺得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燈光下她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長,她拎著高跟鞋走到樓下。進門需要刷卡,她的包和手機卻都落在厲衍琛車上了。 真是惹上閻王爺了,她低聲咒罵了一句。 “安悅?” 清亮地男聲,很熟悉。她微微側頭便看到一抹穿西裝的身影。 安悅突然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倒黴的模樣永遠會被遲燁抓個正著。她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卻又可憐的無處可藏。安悅頭疼欲裂,半天才轉身勉強擠出笑容:“好巧啊,你怎麼在這。“ 世界這麼大,她怎麼總是會遇到他? 遲燁本想直接路過,但看她小腿臟兮兮的還光著腳,心底竟有些動容:“我就住這。“ 安悅神色驚訝,他一界頂流影帝,成功人士,怎麼會落魄到和她住同一個小區。 見她滿臉的不相信,遲燁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走上前拿過她的鞋子,淡淡道:“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