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燁也不再理她,長腿一跨便從她身上過去。上次的被困在倉庫雖是他救了她,但回家後卻又隱隱覺得不安,好像欠了她個人情。 不過也無所謂,人情現在也還完了。 吐完後安悅如同劫後重生倍感舒暢,隻不過胸口堵塞,還是難受的很。見遲燁走到門邊,一幅準備離開的架勢,她不知怎得竟有些留戀,叫住他的名字。 她不想又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房間。 “還有事?” 他轉頭冷聲道。 這副清冷欠揍的臉,安悅不由得想到了厲衍琛。 把她一個弱女子扔在這,他忍心嗎? 安悅不由得在心裡暗暗罵著,卻死皮賴臉地祈求道。 “你能留下來陪陪我嗎?“ 她吐脫了力,坐在冰涼的地上兩手撐著地板,眼眶裡溢滿了哀求。 遲燁的身子凝滯了片刻,心不知怎得揪了一下。 安悅以為他去意已決,索性撒開了性子嚎啕大哭。 “深更半夜的我一個女孩子…你一個人把我扔在這合適嗎?“ 她本是想無意裝哭嚇嚇他,沒想到假戲真做,眼淚如崩了線般一顆一顆滑落,整張臉變得濕乎乎的。 這說來就來的眼淚,安悅自己都被自己嚇到了。 她平日裡絕不是喜歡依賴彆人的人,但這個男人總會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站在她身前。 趁著自己尚未完全清醒,就讓她再放縱一回吧。 遲燁微微側頭便對上了她的眼睛,一雙漂亮的杏眼怔怔地,可憐巴巴,又有些不知所措。她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倚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像一朵未綻放的白玫瑰。 心中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他忍不住咒罵了一聲,再次破了例,把門把上的手放下,轉身徑直走向衣櫃拿了一件睡袍扔到她身上。 “穿上。“ “彆哭了,吵死了。“ 這種主動給自己麻煩的事,遲燁還是第一次做。 實在有些不爽。 安悅頓時兩眼放光,立刻收住聲音。她拿著睡袍慢慢起身,把浴室門關上衝了個澡。熱水舒服的從上至下澆灌全身讓她清醒片刻,但化妝品進了眼睛疼的不舒服。 她關上花灑給自己徹底洗了把臉,擦乾後抬頭,鏡子裡又是一幅素淨的模樣。 五分鐘後,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見遲燁正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不由得有些驚訝。 “你沒有走?“ 安悅以為遲燁隻不過是心情好騙騙她的。 “不是你讓我留下來陪你麼?“遲燁眉心緊蹙,冷言著就要起身:”那我走…” “彆彆彆。“安悅尷尬地攔住他,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 “都淩晨兩點了,這麼晚了肯定也沒人接你回去。“ “你睡床,我睡沙發,你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的!“ 話音剛落,安悅就後悔了。 這些話要是被遲燁的粉絲聽到,九個腦袋都不夠削 都不夠削。 見她說的振振有詞,遲燁不禁啞然失笑,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占便宜?誰占誰的便宜?“ “你要搞清楚,我是你能占的起的嗎?“ 男人的一字一句嗆的安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錯愕了片刻,臉頰微燙,從床上向他猛砸了一個鵝毛枕頭。 遲燁眼眸深沉,抬手接住了那塊枕頭。 一股火不知怎得莫名從安悅腳底燒到頭頂,她吼道。 “我哪兒不行了?這不是就占到了嗎?“ 第二天安悅是在床上醒來的。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黑白色調,米灰色的亞麻窗簾讓整個房間看上去更冷了幾分。 發呆了良久,她才回憶起昨天事件的全部經過。 她揉了揉眼睛,四下張望,遲燁早已不見蹤影。 依稀記得後半夜,她不知怎得就睡著了。 手機鈴聲響起,是孟曉禾打來的。她剛摁下接聽鍵便聽到她一聲怒吼。 “我的奶奶,你人呢???“ 孟曉禾在前幾日就給她定下了下午兩點《病愛》的劇本商議,商量電影中有哪些需要刪減增加的地方。 她作為原著作者,自然有義務到場,給出專業建議。 時針已走向一點半,安悅匆忙畫了個妝後,回家重新換了身衣服後一路狂奔到現場。 她整整遲到了一個小時。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電梯門打開,安悅正準備急衝衝進門時卻被一名保安攔住,要求她出示證件。 她一摸口袋,心底一涼。 壞了,沒帶。 安悅順著口袋卻摸到了錢包。她鎮定地從裡麵掏出身份證,拿出來晃了一晃:“我是《病愛》的原著作家,貴公司今天邀請來旁聽劇本修改。“ 保安一臉懷疑,盯著證件照上那張人臉猶豫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 “不行,沒有工作證我不能私自放你進去。” 安悅氣的想跺腳。 但這也不能怪保安,她的暢銷全國,本人卻從未露麵,隻留下一個“偷月”的筆名令世人猜想。 她正欲掏出手機打給孟曉禾求助,一道清亮的男聲突然響起。 “怎麼回事?” 是遲燁。 保安的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遲先生。“ 安悅的眼前又是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遲燁穿著灰色的合體西裝,右手拿著杯咖啡,麵色微斂。 他的視線繼而緩緩落到怔愣著的她身上,微微低眉,神情波瀾不驚。 “我認識她,讓她進來吧。“ “是。“保安有禮貌的伸出右手示意安悅進去。 “安小姐請進。“ 安小姐? 遲燁疑惑地瞥了那張身份證一眼。 姓名:安悅。
想讓你留下來陪我(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