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剛才看過電視,也知道今早的恐襲直播如何嚇人,她感到害怕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說她,柏雪經曆過自己好幾次襲擊後,心理承受能力也算是很高了,還不是一樣痛哭流涕? 所以,顏墨對她的哭泣沒有一絲一毫地不耐煩,而是深深地明了她對自己的深情牽掛。 “靜妹妹,我明白,我明白,我也相信你會越來越堅強。彆害怕,我永遠與你同在!永遠!!”顏墨再次柔聲細語地安慰道。 “唔,我也與你永遠同在!”趙靜聽到他沉穩深情的聲音,感受到他真情流露,心理稍慰,不由得也呢喃低語起來。 兩人沉默了一會,體味著這無聲的溫情。 片刻後,她聲音恢複正常,嬌聲道:“顏墨哥哥,爸爸想和你說兩句!” “好,把電話給你爸爸吧!”顏墨道。 “小墨,是我!今早的事,我深感震驚,你和你的團隊,如今情況如何?”趙振國接過電話,開門見山地問道。 隔著電話,顏墨都能感受到他下意識流露出的真摯關心,和柳開來市長的虛假慰問有天壤之彆。 這種感覺上的微妙情緒,來自直覺和語氣語調上的細微差彆,讓他一聽就能區分出彆人是真情還是假意。 顏墨心中一暖,沉聲傾述道:“趙叔叔放心,我除了情感創傷尚未平複,其他並無大礙。現在最傷心的人是程惜齡的女兒黃絲韻,她哭昏後還沒醒過來。其他人雖然悲傷,但情緒都還算平穩!” 趙振國聞言,感受到顏墨言外之意濃濃的情感依賴,沉吟一下後藹然開解指導道: “唔,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不要有自責歉疚的心理負擔,這悲劇不是你的錯!而是那些邪惡之人的罪過! “情感創傷很難受,但你不要焦急,有些傷痛,隻能靠時間慢慢治愈。作為團隊的脊梁骨,你不要沉湎悲傷,一定要振作起來。 “黃絲韻痛失慈母,肯定很傷心,你必須拿出領頭人的擔當來,對她多多關愛,讓她心理真切地感受到親人般的溫暖!” “嗯!”顏墨聽他如此不厭其煩的指導,心裡很是感動,低低地應了一聲,頓了一頓,又沉聲道:“我決定下午的演唱會不改期,繼續進行!” “好,這就是考驗你的時候。隻要能戰鬥,就不要退後。我支持你!”趙振國鼓勵道。 “謝謝趙叔叔!”顏墨道。 說完這句,兩人都沉默下來。 兩人都是聰明人,明白沒有必要說太多的安慰話。所以,兩人間似乎有許多話要說,卻又不知還有什麼話合適說。 趙振國沉吟了一會,首先開口道:“我知道你現在很艱難,但戰鬥是男人排解痛苦最好的方式。我現在有一份作業任務給你,你願不願意試試?” 顏墨毫不猶豫地問:“什麼作業任務?” 趙振國道:“這兩天2號台風登陸粵海省,造成了極大的自然災害損失,如今政府已啟動省級救災程序,估計不久就會啟動國家救濟,我希望你在救災事務上,也能出錢出力響應政府的號召!” 顏墨聞言,當即道:“沒問題,這作業我做定了。不過,出錢容易,前期我可以捐贈100萬,後續有必要的話,還可以追加捐贈。但是出力的事,我未必有時間親臨救災前線!” 趙振國聽他一口應承,欣慰地道: “你作為新晉全國首富,領頭捐贈,一定會產生積極的社會效應。100萬也是合適的金額了,不會給彆人造成太大的壓力。 “至於出力的事,倒不用你親自到災區前線去救人。 “按照慣例,每次救災,國民福政部和國家中樞歌舞團都會到災區進行慰問演出。 “你可以協調好時間,參加一兩場演出,唱上兩首有意義的歌曲,鼓舞民心,振奮士氣,也算了為救災儘了一份力。” 顏墨聽他這麼一說,便明白了他的用心,下意識地點點頭,道:“好,唱歌我在行,隻要時間合適,我多跑一點路沒問題。” 電話裡,顏墨聽到趙振國長出一口氣,顯然自己的表現,讓他相當滿意。 趙振國再次開口,道:“很好!你作為政務院音災救災委員會特彆委員和國家中樞歌舞團一級歌唱家,救災也是本份,千萬不要有其他多餘的想法。” 顏墨知道他言外之意,認真應道:“您放心,我決不會把這當成負擔累贅,也不會把這當成矜功伐善的資本。” 趙振國欣慰的道:“你有這樣的認識就很好,咱們就不多說了,你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下午演出一定要成功。善自珍重!” “謝謝,您也多保重!”顏墨應道。 趙靜接過電話,也不再多說,隻是叮囑他要注意安全,放鬆心情。 兩人依依惜語,互相勉勵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顏墨放下手機,就看到苗若彤走了進來。 奧黛麗看到她回來,便道:“時間不早了,咱們該用午餐了!” 眾 眾女一齊看向顏墨,顏墨點頭,道:“開餐吧!” 就在這裡,臥室裡傳來響動,顏墨馬上快步走了進去。 黃絲韻這時候已悠悠醒轉,她一醒來,眼中下意識就流出兩行清淚。 顏墨看到她雙手緊抓床單,無聲流淚,心中疼惜,急忙上榻抱住她上半身。 被顏墨一抱,黃絲韻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看她椎心泣血的樣子,顏墨心中實在不忍,思慮再三,便用傳心術在她心底說了一番話。 黃絲韻驀然止住哭聲,抬頭驚疑不定的看著顏墨。 “墨子,你說什麼?” 顏墨向她點頭,開口道:“你要相信我!” 黃絲韻口中喃喃自語:“十天,十天,你這是什麼意思?” 顏墨沉聲道:“天機不可泄露,你隻要相信我,我就還你一個奇跡!” 黃絲韻心中升起一股希望,瞬間忘卻了悲傷,反身抱緊他,惶急地道:“我信你,我信你!” 顏墨看她惶急的樣子,心理很是憐惜,輕拍其背,道:“彆急!彆急!咱們要控製住情緒!” 黃絲韻患得患失地應道:“好,我不急,我不急,但你保證不騙我!” 顏墨寵愛地親了她一口,伸出手指,道:“我保證,不信咱們拉勾!” 黃絲韻忐忑中和他拉勾保證後,看他其意甚誠,心裡便信了七八分。她在無邊的悲傷中看到了一絲光亮,心情不由得稍稍平複,理智漸漸回歸,便問道:“現在咱們怎麼辦?” 顏墨抱著她柔聲道:“不要多想,咱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餓了就吃飯,困了就睡覺,悲傷你就哭,隻要不絕望就好!當你哭的時候,就想想我剛才的保證!” 黃絲韻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流著淚說:“我餓了!可是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也不想吃東西!” “不想吃也得吃!不然你怎麼撐得到奇跡出來?”顏墨道:“正好要開飯,我抱你出去!” 黃絲韻看他如此寵溺自己,心中安慰,口間細細“嗯”了一聲。 顏墨跳下床,一個公主抱,將她抱出了客廳,來到陽台邊的小餐廳。 眾女可憐她痛失母親,也不羨慕顏墨對她的特彆寵愛,紛紛開口安慰她。 奧黛麗領著服務員開始上菜,大家一齊坐到餐桌前。 苗若彤看看黃絲韻和顏墨,沉吟了一會,便硬著頭皮開口道: “墨子,絲絲,剛才我和朱司長商量了一下,決定為齡姨召開一個烈士追悼會!” 黃絲韻聞言,雙瞳一縮,心頭再次悲痛起來,不由自主低下頭,泫然欲滴。 顏墨伸手握住她的手,傳心術傳聲道:“想想我的保證!” 黃絲韻一聽,心裡有了希望,便好受了一些。 顏墨向苗若彤問道:“好,追悼會是一定要開的,國主既然定下了烈士的待遇,想必也可極儘哀榮。不過,你們商量好時間地點了嗎?” 苗若彤道:“按朱司長的意思,我們可以選擇在北星城或金陵城開追悼會,但最好不要回九鶴城。 “因為去九鶴城路途太遠,許多領導無法抽時間趕去,隻會送花圈,場麵就會顯得規格虛高。 “如果是在京城或南都,這個級彆的追悼會,一定會有許多大領導親自前來吊唁!場麵就會體麵得多! “時間上,他也聽咱們的,三朝和頭七,這兩天都比較合適,既符合傳統,準備時間也可以寬裕一些,方便參加的人調整工作。” 顏墨聽了,便轉頭問黃絲韻:“絲絲,你想怎麼定?” 黃絲韻一想這個問題就心煩意亂,隻好搖搖頭,無力地道:“我不知道,一切都由你拿主意罷!” 聽了黃絲韻的話,顏墨點點頭,沉吟片刻道: “好吧,地點就定在金陵城吧!北星城是現行首都,如果在那裡,規格高是高了,就是太高調了! “在南都就好一點,國級領導也不少,級彆不低卻沒有北星城的官員一般常在媒體上露臉,體麵有了,卻能給人低調的感覺!” 眾女聽了他的分析,都點了點頭,感覺他說得很有道理。 “時間嘛,就定在三朝吧,拖得太久也不好。三天的時間,足夠有心人準備好了,七天時間太長,對絲絲也是煎熬!” 黃絲韻看他說完,點了點頭,道:“我同意!” 接下來,顏墨和苗若彤又商量了追悼會及後事處理的其他具體事項,快刀斬亂麻的定下所有的細節。 一餐飯吃完,程惜齡的後事便全定了下來,苗若彤隻要通知朱劍哲協調相關部門和人員就好。 “絲絲,下午的演出你還參加嗎?”吃過完,顏墨又將黃絲韻抱回床上,柔聲問道。 “既然你要上,我自己不會拖後腿,去吧!”黃絲韻睜著微紅的雙眼,要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