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曦明和藍賴品不知那三個漆黑的黑洞是什麼,看到藍小蝶跌入黑洞中,全都大吃一驚。 但是,施法的三位藏僧卻知道那三個黑洞意味著什麼。 “看樣子,狂慧師弟他們這一天似乎要辦什麼大事,居然用眉骨慧珠施展了遮天神通,這是要瞞住有天眼神通的人啊!”托迦上人心中暗道。 影像上的時間在推移,房間內,活動的人物隻有潘金蓮和馬小蓉了,她們一會倒茶,一會削果,似乎正在伺候彆人。 看了一會,許曦明和藍賴品才隱隱猜到,那三團漆黑的黑洞應該是賈通、許富忠和狂慧上師。 過了不久,房間內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兩女都轉頭看向房門方向,似乎正在看向許曦明和藍賴品一般。 但她們都沒有動起來,反而是馬小蓉麵前沙發上的那團黑洞突然一陣變幻變形,從靜止變成移動,直向房門處推了過來。 黑洞來到房門處,就到達了某種邊緣,變得有些模糊。 過了一會,這團黑洞又重新向房間中移動,向另一團黑洞處靠近。 然後不久,這團黑洞再次向房門處移動,而藍小蝶也從那團疑似狂慧上師的黑洞中脫離出來,隨著狂慧黑洞向房門處走去。 潘銀蓮和馬小蓉這時候也動了,走到了藍小蝶的身邊。 藍小蝶突然向先前那團疑是許富忠的黑洞狐媚一笑,道:“許少放心,妾身心裡有數,豈能放過這個機緣?” 頓一頓之後,藍小蝶又點頭道:“妾身會管教好她們的!” 然後,她們便隨兩團黑洞消失在房門邊。 許曦明和藍賴品這時候已經確定,這三團黑洞就是賈通等人了,他們應該是被狂慧上師施法,遮擋了個人的形象、聲音等一切信息。 過了好一會,大概有三五分鐘,一團黑洞才再次從房門處出現,向房間中移動,在他身後,卻出現了兩個各抱著一個女人的男人。 “咦,竊官和老馬?!那兩個女人是誰?”許曦明瞬間就認出了那兩個男人。 那是專門替侄子乾臟活的兩個馬仔,看樣子,他們是去替許富忠和賈通綁架兩個女孩子了。 這時,盤踞在沙發上的最後一團黑洞,終於動了起來,兩團黑洞挨在一起,因為信息被屏蔽的緣故,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麼,然後便一起向房間的裡間移動。 那兩個乾臟活的馬仔“竊官”和“老馬”,一言不發,抱著兩個女孩跟著兩團黑洞進了裡間。 許曦明和藍賴品都注意到,那兩個女孩頭上都套著一個黑頭套,根本看不到麵目。 竊官和老馬將兩個女孩挨在一起並排放在床上,其中一個疑似賈通的黑洞跳到兩個女孩邊,瞬間遮住了兩個女孩的身形。 竊官和老馬手拿黑頭套,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在疑似許富忠的黑洞帶領下,轉身快步離開。 竊官和老馬徑直走向房門,消失不見,而疑似許富忠的黑洞卻沒有再回裡間,而是在小客廳這裡的一座沙發處停留了下來。 這個時候,許曦明、藍賴品以及三位藏僧,心中都對被綁來的兩個女人充滿了好奇,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何方神聖,居然讓賈通如臨大敵,請出狂慧上師替他做法遮蔽身形。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裡間的床上。 這個神通再現當時的情景很逼真,更神奇的一點是,裡間和外間的隔斷牆,這個時候是虛化的,許曦明和藍賴品在房門邊也看得到裡間的情形。 就在這時,裡間床上那團黑洞一陣變幻扭曲,片刻後便飄離了床榻,向外間詭異的飄去。 在黑洞離開的地方,兩個女人消失不見了,唯有赤身的賈通躺在床上。 “有問題,有問題,那兩個女人有問題!”見此情況,許曦明心臟狂跳,大聲叫道。 可是,他的聲音並沒有傳遠開,唯有同在門邊的藍賴品詫異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提醒:“許總,現在還在施法期間!” 許曦明恍然回過神來,按捺住心中的急躁,繼續觀看房間裡的故事。 那團從裡間飄出來的黑洞,很快來到疑是許富忠的黑洞旁,幾乎沒有過多的停留,兩團黑洞又飄回了裡間的床上。 然後,從床上甩出一件件衣衫,灑落在地。 很快,兩團黑洞從床上飄開,向房門處飄來。 而床榻上,此刻除了賈通,赫然又多了一個許富忠。 “他們遭到兩個女人襲擊了!”看到這裡,許曦明、藍賴品和三個藏僧都不約而同的得出結論,而且,這兩個女人還搶走了他們屏蔽身形的法器。 兩團黑洞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大概有近一刻鐘,這才從房門處飄了進來。 在這兩團黑洞的旁邊,漂 旁邊,漂浮著四具人體,一具是狂慧上師,另三具則是藍小蝶、潘銀蓮、馬小蓉,俱是赤身露體,一動不動。 四具人體漂到裡間床上,然後便詭異的“動”了起來,和賈通、許富忠一起,六人組成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畫麵,讓人一看臉紅心跳。 當六人的姿勢擺好,黑洞靠近六人,過了片刻才離開,眼尖的藍賴品,陡然發現床頭櫃多了一個樣式特彆的小瓷瓶。 兩團黑洞這個時候似乎完成了目的,便向房門處飄來,消失在法陣的邊界。 過了一段時間,再沒有其他動靜,唯有裡間的六人,膚色從正常慢慢變成了彤紅,就像煮熟了的蝦子一般。 那兩個女人“變成”的黑洞再沒有出現,房間裡一片靜謐。 隨著時光流逝,過了很久很久,房門處才突然出現幾道拿著照相機和攝像機的身影。 這些人進來之後,看到賈通等六人,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喀嚓、喀嚓”拍個不停。 房間裡也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有咒罵、有呼喝、有幸災樂禍的調侃、有義正詞嚴的訓斥…… 就在這時,空間突然一陣晃動,一陣強光閃過,許曦明和藍賴品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隻聽耳畔響起了“啪”地一聲微響。 當他們再次睜開眼睛,隻見房間內的景象已經變成了剛來的樣子,三個藏僧站在房間的中央,正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他們。 托迦上人擺了擺手,讓兩位師弟收拾法器,自己走到許曦明麵前,用生硬的漢語說道: “你們也看到三天前的情形了,凶手應該是那兩個女人,而將她們送來的男人,應該是你們的人,找這兩個男人,應該就可以知道那兩個女人的身份了!” 許曦明又驚又喜,雙手合什,斬釘截鐵的應道:“上師放心,我認識這兩個男人,一個叫竊官,一個叫老馬。 “我馬上傳令下去,讓人尋找這兩個人,就是掘地三尺,我也一定會找到他們。” 藍賴品卻沒有他這麼樂觀,他看了剛才時光追溯顯現出來的影像,感覺這兩個女人非常精明,未必不會處理掉竊官和老馬。 他忍不住提醒一聲道:“許總,那兩個女人會不會殺人滅口?” 許曦明聞言,悚然一驚,條件反射一般,道:“可能嗎?……嗯,有這可能,我們得趕緊行動,順便讓警方也查查有沒有這兩人的信息。” 藍賴品想起一事,向托迦上人看了一眼,挨近許曦明,低聲獻計道:“能不能讓這幾位上師換個地方再次施法,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直接看到那兩個女人的麵目?” 他的話,耳聰目明地托迦上人自然也聽見了,他瞪了一眼藍賴品,不等許曦明說話,便開口解釋道: “這個主意沒有用,因為這個神通回溯的時間是有限製的,隻能是三天以內的景象。 “也就是說,剛才看到的情形,我們在此再次施法也看不到了,因為發生的時間已超過三天。 “所以,想換個地方看那兩個女人進來前的情形是不可能的,超時了。而想要通過回溯兩個女人離開後的時空,找到她們的樣子,也不太現實。 “一是,她們犯案時明顯懂得奪取屏蔽時空信息的法器,有此法器在身,我們再如何施法也看不到她們的麵目。 “二是,她們一離開這裡,我們就無法確定她們會去到哪裡,也就沒有辦法確定施法地點了。” 聽了他的解釋,許曦明和藍賴品雖然有些失望,但仔細一想,發現也是這個道理。 這麼看來,這兩個女人真是太狡猾了! 可惜請來托迦上人的時間還是太晚了一點,如果早來一天半天,可能得到的線索會更多些,真是太可惜了。 而今他們想要揭開謎案,隻能通過竊官和老馬獲取她們的身份了! 祈求上天保佑,這兩人還沒被滅口。 就在這時,許曦明突然反應過來,開口問托迦:“上師,忠兒和賈少在之前一直是黑洞的樣子,是不是狂慧上師對他們施了法?” 托迦上人應道:“是,應該是狂慧師弟用眉骨慧珠施展了遮天神通,讓他們一人帶著一枚慧珠法器,這才在時空中屏蔽掉他們的信息。” 聽他這麼一說,許曦明便明白了,他接著分析道:“從兩個女人的表現來看,她們應該是會法術的,不然不可能鬥得過狂慧上師。 “而且關鍵的一點,她們懂得奪取忠兒和賈少的法器為己所用。這明顯是知道這法器功能的人!” 托迦上人點點頭,陰沉著臉道:“這確實是一條線索,你們查查,看看京城這裡,到底有哪幾個女人具備這種能力,我認為這種人應該不多!” 許曦明點頭,道:“好了,今天至少得到了兩條線索,比前兩天一頭霧水好多了。咱們走吧,三位上師風塵仆仆,也該休息休整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