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島奈奈子聽到黑衣人的問話,眼神瞬間變得迷茫起來。 “我要到哪裡去呢?回到現在的住處,隻不過是再次回到囚籠罷了!明天一早,那些花旗國的惡棍就會將自己再次抓回魔窟,按吉田教授的說法,懦弱的國家根本保護不了我!” 想到這裡,鬆島奈奈子一下子絕望了,沮喪地道:“我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 黑衣人似乎有些驚訝,道:“你的家人呢?” 鬆島奈奈子失落地道:“12年前九州大地震,我家17口人隻剩下我一個人生還。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啊,真遺憾!你是九州人?是哪裡的?” 黑衣人聽到17人的大家庭在地震中死了16個,心中一驚,不願再談她家人,便轉換話題問道。 鬆島奈奈子不好意思地一笑,道:“你誤會了,我並不是九州人,我的家鄉是神川縣福間山市。 “那年之所以一家人都到九州佐和縣去,是因為我祖母的父親正好是80大壽,家族裡的人都去給他賀壽。” 黑衣人聽了她的話,雖然關係很繞人,但也算聽明白了: 她曾外祖父(奶奶的父親)生活在九州佐和縣,在2201年過80大壽,家族裡的人都從四麵八方趕去九州賀壽,結果悲催的是,趕上了大地震,全家族隻有她一個人死裡逃生了! 黑衣人“哦”了一聲,有些無奈地問:“原來你是孤兒,現在怎麼辦?” 鬆島奈奈子道:“我也不知道,這樣吧,麻煩你送我回一趟家裡,我拿上證件和行李再考慮遠走他鄉的事吧!” 黑衣人點點頭,問道:“好,你家在哪裡?” 鬆島奈奈子道:“我家在品田區南部大浦町右隅街49號!” “大浦町右隅街?”黑衣人喃喃喃自語一聲,便道:“好吧,我這就送你回去!” 鬆島奈奈子好奇地問道:“我們怎麼走?” 黑衣人輕笑一聲,道:“抱緊了,彆出聲!” “是!” 鬆島奈奈子剛應答完畢,就見黑衣人抱著她衝了出去,一步數米,很快衝到天台邊,他騰身一躍,一腳蹬在水泥徹就的半人高護攔上,輕飄飄地衝入虛空中。 鬆島奈奈子在他衝出之時,已轉頭看向前方,看到黑衣人就這樣抱著自己跳出了12層高的天台,一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黑衣人明顯不是自殺,他帶著鬆島奈奈子躍進的方向,是西方街對麵一棟10層高的大樓。 躍飛的過程,似緩實疾,也就幾息間,黑衣人就落在那棟10層大樓的天台上。 他腳步不停,落地之後,又向前衝去,從天台邊沿起跳,再次向西南麵躍了出去,目標是另一棟10層高的大樓。 就這樣,黑衣人帶著鬆島奈奈子在樓宇間彈丸一般跳躍前進,仿佛禦風而行,說不出的灑脫飄逸。 鬆島奈奈子一顆提著的心,隨著不斷的彈跳,慢慢放鬆了下來,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她看著身下不停劃過的建築、樹木和公路,情緒漸漸高漲起來。 這就是奇遇啊,普通人一生都未必能體驗一次這種無遮無攔翱翔空中的感覺呀! 當高樓漸漸消失,兩三層的民居越來越密集,熟悉的地標不斷出現,她知道,自己的家就快到了。 果然,黑衣人在一排連著的房頂輕盈如貓的跑了一段之後,她就看到了前方自己家的庭院。 “就是那裡了!”鬆島奈奈子伸出一隻手,指向自己家,輕聲叫道。 黑衣人沒有說話,隻是加快速度跑去,騰身一躍,輕如鴻毛般落入了她家的庭院中。 “現在你好點了嗎?可以下地了吧?”黑衣人問道。 “我試試!”鬆島奈奈子雖然意猶未儘,但也不好意思再賴在他的身上,便應道。 黑衣人左手放低,讓她雙腳落地。 鬆島奈奈子雙腳踩在鬆軟的草地上,試探著用了用力,雖然她感覺身體還是很虛弱,但好歹能自己企穩了。 &nbs sp;黑衣人右手扶著她的腰,並沒有完全放開,道:“去吧,進去拿上你的證件和行李,然後馬上離開,遠遠的躲起來。” 鬆島奈奈子點點頭,轉身麵對黑衣人,躬身感謝道:“謝謝忍者大人!還請忍者大人賜告尊號!讓我永記心間!” 黑衣人輕笑一聲,扶她起身,道:“不必多禮。不過,我必須告訴你一點,我其實並不是忍者,準確的說,我跟忍者沒有絲毫關係。 “至於我的來曆,事涉身家性命,我就不告訴你了。你就當這是一場夢吧,不必記得我,就當咱們沒有相遇過!” 鬆島奈奈子聞言,驚訝地張圓了嘴,失望地道:“啊,這樣呀,真是失禮了!” 黑衣人道:“好了,不必再多言,你快去收拾東西吧。我也準備要走了!” 鬆島奈奈子輕輕“喔”了一聲,有些不舍,又有些彷徨,喃喃道:“你要走了麼,我怎麼辦呀?!” 黑衣人聞言,心也有些不忍,這深更半夜的,一個普通的少女,能逃到哪裡去呢? 他腦中一轉,問道:“你說你的家鄉是神川縣福間山市,那裡還有什麼遠房親戚嗎?能不能到那裡避一下難?” 鬆島奈奈子聞言搖了搖頭,傷感地道: “我爺爺是七代單傳,並沒有什麼兄弟,又早在我父親剛出世時就過世了,家鄉裡已沒有了任何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當年受災後,政府將我救出,讓我選擇安置點時,我就選擇了戶都,靠著保險公司賠償的保險金……” 她說著說著,突然若有所思,住口不言。 黑衣人看她的神情,等了一會,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鬆島奈奈子茫然的眼神一凝,無望地苦笑,道:“我想起了一個唯一的親人,我的大姑。 “聽奶奶說,當年由於戰亂,她出生沒幾年就被送到了中國,二戰結束後,失落在中國民間,一直沒有找回來!” 黑衣人聽她此話,心中一跳,想起一事,不由得喃喃低語道:“沒有這麼巧吧?” 鬆島奈奈子聽不清他說什麼,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你說什麼?” 黑衣人抬眼看向她,不答反問:“你的大姑叫什麼名字?” 鬆島奈奈子有些奇怪,歪頭想了一下,道:“時間太久,我一下子都想不起來了——” 黑衣人噎了一下,道:“那令尊的名諱呢?” 鬆島奈奈子馬上答道:“我父親是鬆島青木!” 黑衣人“嗯”了一下,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又問道:“你爺爺呢?” 鬆島奈奈子看了他一眼,又答道:“我爺爺是鬆島佐助!” “喔喔!”黑衣人似乎是高興地叫了一聲。 “你大姑是不是叫鬆島純純子?”黑衣人問道。 鬆島奈奈子聞言,雙眼有些迷蒙,抱住腦袋使勁想了一會,還是沒想起,無奈地道: “當年我年紀太小了,奶奶每次對我們說起大姑,總是大姑、大姑的叫,大名叫什麼,我反倒沒什麼印象了!難道你認識一個叫鬆島純純子的女士嗎?” 黑衣人輕笑一聲,道:“這樣啊!不錯,我確實在中國認識一個叫鬆島純純子的女士,今年已經50歲了。 “她的家鄉也是神川縣福間山市,隻是她從小就和家人失去了聯係,由於中國和扶桑間長期的緊張關係,她一直無法回來尋找親人。 “直到十年前,中國和扶桑的關係緩和了,她才能回到家鄉。不過,十年前一行,她卻沒有找到任何親人!” “喲——”鬆島奈奈子驚奇地叫了一聲。 她有些緊張地問道:“真的嗎?她不會就是我大姑吧?!” 黑衣人嘿嘿一笑,欲言又止,然後道:“你想見到她嗎?” 鬆島奈奈子點點頭,又驚又喜地道:“喔,當然,我當然想見她!” 說完之後,她才恍然想起現實問題,又垂頭道:“唉,她在中國,我又怎麼能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