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門分局,朝天門分局,你轄區有人報警,欞星樓發生一起非法禁錮案,地址是欞星路3號,欞星樓二單元602室,報案人移動電話號XXXXX,姓名苗若彤,受害人周慧琳,請及時派出人員處警!” “收到,收到!欞星路3號,欞星樓二單元602室,非法禁錮!移動電話號XXXXX,報案人苗若彤,受害人周慧琳!” 朝天門國警分局收到報警中心傳來的警情通知,副分局長賈通便親自領著一組警員上車出發,直奔本轄區的案發現場。 這個副分局長賈通,就是剛剛從九鶴傷愈回來的那個京門紈絝賈大少。 賈通上個月12日在九鶴出了車禍,不但股背部大麵積擦傷、右手腕骨折、右8肋骨裂,還得了逆行性遺忘失憶症,對最近兩周的事情全都記不起了,也忘了是如何車禍受傷。 在他養傷期間,他父親賈興中聯合章敏徐,為了貪天之功,摘下顏墨音療治愈抑鬱症患者的“政治大桃子”,通過許富忠買到顏墨的歌曲詞譜後,於4月30日在京城東施效顰,選了200個患者進行“音療”實驗,還請了政務院的首長來觀摩,準備放個大衛星。 悲催的是,這首歌並不是音災患者治愈的關鍵,關鍵是識界裡的滅魔戰鬥。所以,賈興中“摘桃子”的努力毫無意外的失敗了,還導致了音災救災主導權的易手。 賈老爺子得知結果後,氣得吐了幾口老血,勃然大怒問責賈興中,打斷了兩根木條,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頓,然後又命令賈通馬上回京。 當時賈通傷勢尚未大好,許富忠為了拖延回京時間,用儘借口,最終爭取到關鍵的一周時間,直到拖無可拖,才在5月13日帶著賈通回到了京城。 好在經過整整1個月的精心調養,雖然骨頭的傷勢尚未好完,失去的記憶也沒有恢複,但賈通體表的傷勢也算痊愈脫痂了,疤痕藏在衣物下,隻看外表,誰也看不出他曾經受過傷。 回京之後,賈通少不了被老爺子提去過堂。不過,經過這一次車禍受傷,雖然丟失了一段記憶,但他的脾氣卻收斂了許多,也學會了察言觀色,沉穩了許多。 在許富忠的幫襯下,他有驚無險的渡過了老爺子的問責,沒有像父親一樣受到一頓皮肉之苦。 但老爺子怒氣未消,還是認為他工作能力太差,決定讓他到基層再鍛煉鍛煉,他這才來到了朝天門分局當了個副局長。 今天是他調職後上班的第二天,接到報警中心的警情,他就率隊出發了。 很快,在本分局老警員的帶領下,他就和手下們來到了欞星樓。 到了二單元602室門外,看到洞開的房門,所有警員都很小心謹慎,經過標準的喊話和戰術動作,警員們進到了房中。 …… 房間的臥室裡,周慧琳一念通透,煥然重生,看到苗若彤聞聲按下數碼攝像機的開關鍵,心中陡然明白顏墨如此布置的深意。 “誰是苗若彤?” 隨著一聲喝問,一隊警員進入了臥室。 苗若彤看到為首那人,嚇了一大跳! 蒼白的麵孔,標誌性的三角眼,陰鷙的眼神,這不是那個跑到九鶴耍威風的紈絝子弟賈通嗎? 他不是出車禍了嗎,怎麼會若無其事的出現在這裡? 苗若彤驚呆了,一時忘了賈通就是從京城到九鶴去的,隻是下意識睜圓雙眼看著賈通。 賈通見到苗若彤的反應,有些莫名其妙,但看著麵前的美女,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心中一動,問道:“你是苗若彤?你認識我?” 苗若彤聽他叫出自己名字,想起顏墨原來的交待,有些緊張,脫口而出道:“渣男賈通——” “你果然認識我!”賈通雙眼眯了起來,忽略過“渣男”兩個字,這個名詞他沒聽過,還以為她是口誤,所以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苗若彤叫出了他的名字。 苗若彤聽他這麼說,回過神來,心中暗暗叫苦。 周慧琳這個時候正是心思玲瓏的時刻,從賈通的那兩句“你認識我?”、“你果然認識我!”感覺到賈通表現有異,似乎內有隱情。 她看苗若彤緊張得失去了方寸,心裡暗感情況不妙,趕緊插嘴說道:“各位警官,你們終於來了,你們看,我被這個惡人禁錮在這裡已經一個星期了!” 說著,她動了一下手,扯動鐵鏈,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 所有警員的注意力便被她吸引住了,賈通作為帶隊人,也不得不先處理警情公務。 他放下心裡的疑惑,道:“報案人說一下情況!” …… 警員們有條不紊的展開了工作,很快弄清了案情。 賈通看到陸小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由得皺眉問一旁的苗若彤,道:“你怎麼打他的?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啊!” 苗若彤盯著他,不確定他是不是在找自己的茬,心中一動,便故意走到 意走到他身邊,一招上撩腿,淩空踢出,剛好從他的襠前劃過,粗聲道:“我就是這麼踢他的!” 賈通嚇了一大跳,往後一蹦,後背出了一身冷汗,感覺這妞漂亮是漂亮,但卻是異常的危險。 這個念頭一起,苗若彤的名字和危險的感覺一掛鉤,一道閃電劃過他的腦海,“轟”地一聲,許許多多的影像泛上他的心頭。 仙姑廟那折磨死人的台階,金雞山高山草原的馬鈴聲,天淚湖畔的篝火,令人恐怖的驚魂夜,高速飛馳的敞篷銀跑…… 丟失兩個星期的記憶回來了,九鶴市發生的一幕幕仿佛電影般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瞬間呆若木雞,恍若隔世! “苗若彤!!!” 呆立半晌,賈通突然咬牙切齒地低吼了一聲,憤懣無比。 苗若彤一直在觀察他,經過最初的慌亂,她現在也鎮靜下來了,聽到他突然帶著惡意的低吼自己的名字,她瞪了他一眼,鎮定自若地應道:“你想怎麼樣?” 賈通看著豔若桃李的苗若彤,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湧上心頭,似乎有一頭洪荒猛獸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他心虛地後退了一步,左右張望了一眼,看到夥計們都在等自己指示,他心中才不由一定。 再抬頭,看到苗若彤一霎不霎地盯著自己,他不由得想起因為苗若彤在九鶴受到的莫名傷害,心頭一寒,下意識對苗若彤生出避而遠之之念。 “勘查好了就都帶回局裡!”他收斂心神,不再理會苗若彤,而是轉身對其他警員大聲說道。 “可是這個嫌疑人不醒來,我們沒有鑰匙打開受害人的鐵鎖鏈呀!”一個警員叫道。 “在陸小強身上找一找!還有,叫救護車了嗎?”賈通問道。 另一個警員應道:“叫了,應該很快就到了!” 苗若彤看到一個警員躬身搜索陸小強身上的口袋,很快摸出一串鑰匙。 那警員便拿著這串鑰匙走到周慧琳身邊,一把把試開套在她手上的鐐銬鎖頭。 “喀嚓”一聲,試了好幾把,終於有一把打開了鎖頭。 “開了!”那警員驚喜的叫道。 “我要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周慧琳叫道。 賈通聽她這麼說,慘白地臉頰一繃,眉頭皺了起來,下意識就想阻止。 苗若彤一直盯著賈通,見他皺眉,便搶先叫道:“她是受害人,應該有這個權利吧?這大熱天的,一個星期不洗漱了,出去實在有損形象。” 賈通總感覺有一道恐怖的威壓罩在自己身上,也不知是不是苗若彤那雙清冽的目光造成的,所以,聽到苗若彤這麼說,他心神一晃,竟是興不起反駁之心,便假作不在意地擺擺手,道:“快點!” 周慧琳趕緊從自己的衣櫃拿出洗換衣服,鑽進衛生間裡。 過了幾分鐘,遙遙傳來救護車穿透力特強的警報聲。 又過不久,一隊醫護人員才來到602室。但是,看到180CM的粗壯的陸小強,兩個護工都倒吸了一口氣,這可怎麼抬呀? 那帶隊的是個女醫生,她擺擺手,道:“先就地檢查一下,看看是什麼問題?” 自有警員在一邊給這個女醫生介紹情況,聽到傷者是被苗若彤踢中下盤昏迷,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苗若彤,點了點頭。 “女同誌回避一下!”女醫生開始穿戴手套,開口叫道。 苗若彤和兩個女警聽到她這麼說,便自覺地離開臥室,出到客廳中。 過了幾分鐘,臥室內傳來一聲咆哮聲,還有女醫生的驚呼聲,警員的喝止聲,亂成一團。 苗若彤和兩個女警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頓了一頓,兩個女警轉身衝入臥室內。 苗若彤想了想,也跟著慢慢地走了進去。 隻見陸小強已經醒來,正被幾個男警員合力按壓在地板上,不停地掙紮。 “老實點,彆動!” “兄弟們,誤會,誤會,我是自己人,自己人……” “彆放鬆,壓住他,上銬!” 許多人都在大叫,包括陸小強,所以誰都不知誰在說什麼。 忙亂了一陣,陸小強終於被製伏,反背手戴上手銬。 就在這時,苗若彤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卻是周慧琳洗出來了。 “苗苗,要死了,我身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周慧琳哭喪著臉說。 苗若彤一聽,腦中念頭一轉,安慰道:“正好,讓醫生替你驗驗傷!” “不是,我是說,醜死了!”周慧琳低聲叫道。 “這個時候你還管什麼美醜?”苗若彤忍不住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