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茅俠身影隱沒在大廳深處,消失不見,顏墨這才拉著心神不寧的黃絲韻安慰道: “大姐姐,彆傷感了,聚不是開始,散也不是結束,漫漫人生路,今天彆離,也是為了以後的重聚!” 黃絲韻鼻頭發酸,無力地依偎在顏墨的身上,甕聲道:“我就是難過!心裡空落落地,就像上次摔碎了一直用的杯子一樣!” 顏墨刹那間明白了她複雜的心理,伸手摟住她,柔聲道:“彆怕,以後有我陪你呢!” 黃絲韻將頭貼到他的胸膛,呼吸著他身上的清幽的氣息,原來有些紊亂的心思,慢慢恢複條理,莫名失落的情緒也漸漸安定下來,心中感覺到從所未有的踏實。 “小墨,哥哥會幸福嗎?”黃絲韻將清秀可愛的瓜子臉從顏墨胸膛上抬起,眼神茫然地問道。 “當然,大哥一定會幸福,當束縛他的枷鎖全部打開,他就能解放了,當一個人能追求自己的理想時,他就會感覺到幸福。”顏墨開解她道。 “謝謝你幫了我和哥哥!小墨,哥哥太可憐了,雖然從小就生活在父親身邊,可是他的身份卻是一個遺棄兒,甚至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這種心理上的孤獨,會伴隨他終生的!”黃絲韻感傷地道。 顏墨搖搖頭,道:“不,大姐姐,你不知道時間的偉大,這一切都有機會改變,隻要他找到他愛的人,他的愛人會補好他受過的所有傷。我堅信,愛會改變一個人。” “真的嗎?”黃絲韻有些不相信。 顏墨堅定地道:“真的。隻要還活著,人生是不會因為一件事而徹底毀壞的,如果你有一個永遠可以回去的,溫暖的家,很多事都來得及重新開始。” 黃絲韻聽了,心中欣慰,抬頭癡癡地看著他,喃喃道:“你會給我這個家嗎?” 顏墨低頭親了她一口,笑道:“那當然,我對你的愛,10年如一日,隻要你不拒絕,我就會永遠愛你守護你,我這裡就是你永遠的家。” 她吧唧了一下紅紅地嘴唇,笑了笑,開口道:“小墨,你真的會……” 才說了幾個字,某個煩心的畫麵浮現腦海,她立刻欲言又止,眼神又開始散亂起來。 顏墨知道她想起了什麼,便用傳心術在她心裡柔聲道:“膽小鬼,彆擔心,彆逃避,我決不會放棄你!相信我!咱們三人的事,會有辦法解決的!” 黃絲韻感覺頭腦有點亂,聽到他這一聲“膽小鬼”,心神一蕩,一絲甜蜜湧出心底,頓時不願再想,軟弱地道:“我不管了,你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 諸葛芳不知兩人之間還夾著一個程惜齡,隻是單純的以為黃絲韻還沒完全走出和茅俠的這段感情,便在一旁笑道: “絲絲,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就對了,回去好好休息一陣,自然會恢複的!” 顏墨也放棄現在馬上想對策,且先顧好黃絲韻再說,便道:“小姨說得對,咱們回去吧,休息好再說!” 黃絲韻順從地點點頭,道:“那走吧!” 三人出了“京都順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在街邊攔截出租車。 “小姨,您是回家還是到我們賓館坐坐,大家再聚聚?”顏墨開口問道。 諸葛芳毫不猶豫地道:“去你們那裡坐坐吧!我想見見絲絲的母親!” 顏墨自然沒有異議,很快攔下出租車,三人上車回去。 這一路上,顏墨不再乾涉出租車司機,出租車上回蕩著霜畫雲少女組合甜美的歌聲。 三人在車上也沒有心思說話,就這樣一路靜默,在甜美的歌聲中任小車拉著他們,滑行在京城的大街上,駛向他們的目的地。 在下榻的大院前100多米,顏墨回過神來,讓出租車停下,下來步行。 “大姐姐,你帶小姨先回去,我到那邊買點東西。”顏墨手一指,指向公交車站方向,找了個理由道。 黃絲韻瞬間意會到他要偷偷回去,便點頭笑道:“好的,我們先走,你快點回來!” 諸葛芳不知實情,還想等顏墨回來再走,卻被黃絲韻又勸又拉帶走了。 顏墨尋了個隱蔽處,隱身飛起,很快從空中穿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諸葛芳在黃絲韻的帶領下,在門崗處經過嚴密的登記盤查,這才進得這個大院。 “你們住的地方安防這麼嚴密呀!”諸葛芳第一次經曆這種事,進到院子,好奇張望了一會,才有些驚訝地問道。 “沒辦法,您也知道,小墨多次受襲,警方對他的保護不得不嚴密一點。如果他正規出行,身邊還得跟著三台車,一個安防小組!”黃絲韻低聲透露道。 諸葛芳瞬間意識到了顏墨剛才行為的不正常,低呼一聲,看看左右無人,才低聲問道:“今早他是偷偷跑出來陪你的吧?”   p;黃絲韻雪白的瓜子臉一紅,幸福的一笑,小聲應道:“嗬嗬,沒錯!所以等會您在彆人麵前記得留下口,彆提起他今早隨我出去的事情!” 諸葛芳轉頭打量了一眼黃絲韻,感慨道:“他對你太好了,不過,你們這樣危險了!” 黃絲韻吐了一下舌頭,笑道:“彆擔心,其實他偷偷溜出去,隻要不被人認出,反而沒有什麼危險。最危險的時候,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麵,特彆是演出時!” 諸葛芳老成持重地勸道:“以後還是少讓他外出,畢竟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殺手守在外麵。” 黃絲韻點頭認同,道:“放心,這種事很少發生,據我所知,今天的事還是第一次呢!” 兩人說了會話,便回到了賓館。 黃絲韻帶著她直接去自己母親的房間,但按了門鈴,卻沒有人回應。 黃絲韻隻得將諸葛芳帶回自己的房間,笑著解釋道:“我母親如今是小墨的全權代表,事務很多,想必此刻正忙著,我打個電話給她。” 賓館專門撥給顏墨一行使用的一個小會客室內,程惜齡正在會見一撥前來拜訪顏墨的客人。 這是她常規的事務工作之一,中國是個講情誼的社會,崇尚禮尚往來,顏墨救助了彆人,彆人親屬前來感謝,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當然,彆人前來,也並非一定要見到顏墨,很多隻是為了送上一份代表心意的禮物,對顏墨表示感謝。 這種人,通常程惜齡都不會帶他們前去打擾顏墨,而是得體的找個理由拒絕他們,她寧願自己花些時間接待他們,說幾句暖心話,讓他們安心。 而他們的禮物,無論貴賤,程惜齡都會收下,還表示出重視的樣子,讓他們高高興興的回去,心安理德的揭過這件事。畢竟善良的人,誰都不想欠人情債,受惠而無回報,壓在心裡久了,就會變成包袱。 這撥客人的會見也到了尾聲,程惜齡正起身送客人離開,她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到是黃絲韻的電話,她心中一突,也不知是吉是凶。 接聽之後,她才鬆了一口,女兒已經回到賓館了,還帶來了一個客人,說是茅俠的小姨。 這就稀奇了,茅俠從小由她撫養長大,一直以為沒有血緣親人,這個時候冒出個小姨,她自然想明白想中的究竟。 在她急忙往黃絲韻房間趕去之時,顏墨也在自己的房間接到了一個重要的電話。 …… 在京城朝天門附近的一座六樓公寓內,苗若彤緊張地打完電話,便心疼地陪在身形消瘦,雙眼紅腫的周慧琳身邊。她被一條粗粗的鐵鏈鎖住右手,隻能在房間內活動。 …… 苗若彤是從昨天晚上開始尋找周慧琳的,可是問遍了兩人共同的熟人,卻誰都不知道她的行蹤,包括她的父母,也不知她去了哪裡,還以為她又出差去九鶴了呢! 苗若彤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本來今天早上約好程惜齡要去人才市場的,但因為沒找到周慧琳,她也隻能通知程惜齡取消招聘的計劃。 程惜齡也理解她的決定,同時也深深地擔心周慧琳,讓她仔細尋找,如果實在找不到,最好去報警。 苗若彤決定跑過她的工作單位後再決定是否報警。 所以,一大早她就跑到《朝花夕拾》雜誌社,經過一番輾轉等待,她終於見到了蘇欄山總編。 蘇欄山總編聽她說明來意,也是大吃一驚。 他也不知周慧琳失蹤了,隻是一個星期前接到過周慧琳未婚夫陸小強的電話,在電話中,陸小強替周慧琳請辭了工作,稱兩人要回男方的老家結婚,等渡過蜜月,周慧琳才考慮是否回來。 當時蘇欄山大感惋惜,還讓周慧琳接聽電話,但周慧琳似乎在忙什麼,或者是不好意思說請辭的問題,隻是簡潔的應了幾聲,就讓陸小強代她交涉了。 不過好在周慧琳在社裡留下了顏墨筆記本的複印件,社裡倒不缺顏墨的作品發表,所以,蘇欄山雖然疑惑了一下,也沒有太在意。 畢竟她這麼大年紀了,結婚生子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他當時也就不再追究周慧琳的去向了。 苗若彤聽了蘇欄山總編的話,大感蹊蹺,畢竟真要結婚,周慧琳的父母親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陸小強的一麵之詞,隻怕內藏不可告人的陰謀玄機。 苗若彤便讓蘇欄山總編找出周慧琳登記的住處(她租住的地方),準備前去尋找。 蘇欄山總編想起一件事,到雜物間找了一下,拿出一把鑰匙,說是工人清理周慧琳辦公桌時發現的,還保存在她的私人物品籃裡,估計是她住的出租屋的備用鑰匙,帶去或許有幫助。 結果,苗若彤花了小半天的時間,找到這棟不顯眼的公寓樓,用那把鑰匙,果然打開了周慧琳的房間,找到了被囚禁的周慧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