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和黃絲韻在諸葛芳的帶領下，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來到了“京都順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茅俠就是在這裡工作。 這是一家看上去比較高檔大氣的公司，門臉很大，入門有一個寬闊的大廳，裝飾得很有文化，大廳深處還設置有服務前台。 諸葛芳到前台登記，前台一位清秀的女服務員用內部對講機一陣聯絡之後，微笑著道： “諸葛女士，茅主管現在沒有時間，不可以馬上出來見客，預計20分鐘後才有15分鐘的休息時間，請問您要等他嗎？” 諸葛芳點點頭，道：“不要緊，我可以等他。麻煩您安排一下！” 前台服務員點點頭，又用對講機說了幾句，確定下時間。然後她對諸葛芳微笑道： “好了，諸葛女士，我已請內勤人員通知茅主管，請您稍候，您可以到那邊休閒區沙發上休息一下！” 諸葛芳轉過身來，招呼顏墨和黃絲韻去休閒區等待。 顏墨已聽清前台女服務的話，想到還要等20分鐘，心中一動，驀然想起一件事來，昨晚程惜齡提醒自己，她感覺父親想讓自己打個電話回去，趁著這空檔，倒是可以打個電話回去。 隨著顏墨的成果越來越多，如今越和顏墨親近的人，越體諒他，都知道他很忙很累，需要思考需要休息，擔心會打擾到他，基本上都不主動打電話給他了。 所以，顏墨的個人電話非常少，畢竟不是很親近的人，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個人號碼。 顏墨摸出電話對諸葛芳和黃絲韻示意了一下，然後轉身到一旁撥打父親的電話。 …… 墨德九鶴印刷廠董事長辦公室，程長空向顏儲德試探詢問，他們和智星半導體集團合作的高新技術，是不是來自於顏墨？ 這個問題，讓顏儲德陷入了左右為難之中。 恰在此時，“叮————”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顏儲德鬆了一口氣，對程長空抱歉地笑道：“對不起，程市長，鄙人接個電話！” 程長空身體往後一靠，淡笑道：“沒事，沒事，你接！” 顏儲德拿手機一看，發現是顏墨打來，心中暗暗欣喜。 他接通電話，道：“喂，小墨，是我！” 顏墨：“爸爸，您近來好嗎？” 顏儲德：“好，好得很，一切順利。今天程市長還到咱們公司視察調研呢！” “程市長來視察調研？什麼時候？” “已經來了，現在我正和程市長聊與智星半導體合作的事，程市長對咱們的技術很感興趣，咱們正準備聊技術來源呢，嗬嗬！” “哦——” 顏墨瞬間明白程惜齡的感覺是對的，父親確實想與自己通話，自己雖然與父親聊過未來發展的事情，但許多細節還沒講深講透，他碰到具體的事情，必然有些舉棋不定。 就像技術來源的事，他馬上感受到了父親左右為難的心理。 這個問題，在幾天前還需要遮掩一下，但昨天自己提交了專利申請，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加上手中有了數以萬億計的資金，雖然韜光養晦不能丟，但也不必需 不必需要那麼小心翼翼了，該在一些相關人員麵前造勢就得造勢。 顏墨心念電轉，一刹那間便拿定主意，哈哈笑道：“爸爸，說到這個問題，您會不會在外人麵前誇兒子？” 他知道手機的聲音大，不放擴音，彆人在一邊都有可能聽到；不知道父親是不是當著程長空的麵接電話，所以，他說話很婉轉，靠父子間的默契傳情達意，以免給程長空造成不良的印象。 顏儲德一聽，便知道他的意思——就是可以透露技術的來源給程長空聽，他心中雖然擔憂，但也知兒子必有自己的考量和算計，聽他的主意一般不會錯。 他鬆了一口氣，笑罵道：“小子，你尾巴翹起來了？有點成績就想我誇你呀！有什麼好誇的？” “哎呀，爸爸，您不知道經常得到誇獎的孩子更有自信嗎？”顏墨笑道。 “好吧，回頭你回家了，我好好誇你，再給你戴一朵大紅花！” 顏儲德難得風趣地笑道，雙眼下意識地瞄了一眼程長空，帶著一絲自豪。 程長空在一邊聽到兩人的對話，瞬間證實了自己得到的小道消息，心中大大驚訝的同時，也欣慰顏氏父子對自己坦誠相見，看到顏儲德自豪的眼神，他報以微微一笑。 顏墨在電話中嘻嘻一笑，道：“爸爸，我不要大紅花，我要一噸重的大勳章，哈哈哈—— “哦，程市長還在您身邊吧，我有個事想問問他，您請示他一下，能不能順便接我的電話？不方便的話，過後我再打給他！” 顏墨知道程長空來訪後，一直在猜測他的真實來意，和父親打趣之後，從自己無意間講出的笑話裡，他猛然由“勳章”這個詞想起前世時空的某個總統。 那個超級大國的特不靠譜總統在21世紀前葉執政時，打出一套“七傷拳”，不斷退群，不斷坑隊友，全世界打貿易戰，逼得中國放棄幻想，正視現實，發展自己的核心科技，越來越成就中國的複興偉業。 後來這個特不靠譜的總統被中國網友笑稱：“要給他發一個一噸重的大勳章。” 當年這個總統為啥要打“七傷拳”？ 就是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國家的產業空心化，不再滿足於隻吃產業鏈上遊的利潤，而是想通吃全產業鏈的利潤，並且保障自己國民的就業崗位。 為了拉投資，為了讓資本回流，他就不得不打出“七傷拳”，逼資本家回國投資。 從這個總統的事跡，顏墨瞬間聯想到程長空的來意，刹那間就明白了他詢問父親技術來源的真實意圖——他想拉投資！ 所以，就在電光石火間，顏墨哈哈一笑後，腦中冒出一個主意，馬上轉口詢問能不能與程長空通話。 顏儲德和程長空自然不明白，他一句話間，心中早已百轉千回，後麵突然轉折到想和程長空通話，其實已是靈光一閃，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 顏儲德聽到顏墨詢問能不能與程長空通話，他馬上轉向程長空，眼中露出詢問的眼神。 他尚未開口，程長空已伸出手來，笑吟吟地道：“方便，方便，讓我和令公子聊聊！” 當初程長空將顏墨“賣”了兩次，為九鶴市賺到了幾筆大利益，說起來還欠著顏墨的人情，聽到顏墨說要和自己通話，在情在理他都不能拒絕。 何況，他也想聽聽這個天才有什麼事要和自己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