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對京城的地理還算是比較了解的,幽齋湖所在的幽水鎮,他前世也曾盤恒過,卻不知幽齋湖中有座小島叫白蘋洲。 難道時空變換,地理也發生變動了麼? 那少女看顏墨驚訝,美目一閃,便知究竟,她嫣然一笑道:“你不曾聽說過吧?這座島在世間也算禁地,地圖上都不準標示。這是我派隱修之地,外圍有陣法防護,普通漁夫不說靠近,就連看都看不見!” “原來如此!”顏墨和苗若彤一齊驚歎道。 “二位客人請吧!”那少女伸手示意之後,當先前行,邊走邊給兩人述說此島的地理。 這座白蘋洲麵積卻也不大,方圓也就十裡左右,形狀規則,整體看去酷似一朵浮蘋,以十字形水道分成東西南北四個部分,每個部分就像一片葉瓣,葉瓣外緣都是上好的圓弧形白沙沙灘,故得名白蘋洲。 他們如今所在,卻是東方葉瓣部分,名喚東蘋。 在這瓣東蘋的中心處,矗立著一棟古樸的木樓,如今這個少女就是引著他們向這棟木樓走去。 兩人遠看木樓並不高大,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棟樓其實也不矮,共有七層高,五大開間,雕梁畫棟,細節處極是精致。 白蘋洲綠化極好,一路行來,除了島邊緣處的沙灘,地麵全是宜人的匍匐草皮,不時出現的大樹似乎都是經過精心規劃,恰到好處,沒有一處多餘的雜草野樹。 挨近木樓,隻見這棟樓大門處,是前出的屋宇式金柱大門,重山處門額掛著一塊牌匾,上書三個大字《望江樓》。 奇怪的是,這棟古樸的古木建築卻沒有楹聯,卻與它細節處的精致極不相襯。 顏墨聽了少女簡單的地形介紹,若有所思,對那少女問道:“姑娘,此處可是尊師靜修之地?” 到了樓前,那少女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聽到顏墨問話,輕聲答道:“非也,東蘋《望江樓》是我祖師隱修之地,今天祖師特意召家師前來了解20年之約,是以咱們才到此處。” 她解說之後,又小心叮囑道:“兩位客人,此處是我派重要之地,平時就是我派後輩弟子,等閒也不得隨意到東蘋處擾祖師的清修。等會進去,你們且在廳堂中先候著,不得喧嘩,待我稟報之後,再行定奪。” 顏墨和苗若彤聽了她鄭重叮囑,俱是點了點頭,顏墨聽她一直“兩位客人、兩位客人”地叫,心中一動,便開口道: “姑娘,相見至今,咱們尚未通名報姓,真是失禮了。我姐姐叫苗若彤,我喚顏墨,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見告?” 少女聽了他的話,嬌顏泛暈,有些羞澀地抿嘴輕笑了一下,道:“哦,不好意思,我叫郭麗靜。咦,原來你們不是親姐弟呀?” 苗若彤聽她見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玉臉也紅了起來,顏墨用傳心術在她心底傳音道:“寶貝,撐住,她師傅當年留言,要你未婚來見,咱們摸不清虛實,此時不宜讓她們知道咱們的關係。” 顏墨這種作法,就是前世遺留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典型心理。 顏墨麵上淡然一笑, 一笑,道:“對,我們不是親姐弟,但感情卻勝似親姐弟。” 那少女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對上顏墨亮晶晶的雙眸,卻是莫名生出一股羞意,心頭有些慌亂,道:“哦,那好吧,顏公子,苗小姐,二位請隨我來。” 她伸手輕推,打開望江樓的中堂大門,當先走了進去。 顏墨和苗若彤隨她跨過門檻,進入廳堂,隻見此堂布局和一般人家相似,正堂儘頭處有一麵牆,掛著一幅山水畫,下麵是一張檀木桌,兩邊各有一張太師椅。 大堂兩側靠牆處有兩排整齊擺放的椅子,左右各有五張,頗像梁山好漢的座位。這些椅子桌子,木門木窗,一律雕有各種精致的花卉圖案,栩栩如生。 郭麗靜請二人在廳中坐下,自己則從堂後轉入後進,細微地腳步漸漸遠去。 苗若彤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有些不安地對顏墨輕聲道:“墨郎,我怎麼感覺心慌慌地,氣都喘不過來?” 顏墨早就感覺到一進這棟樓就被一股強大的威壓氣息所壓迫,就像麋鹿走進了獅子的領地,有種周身一緊的感覺。 這股氣息無處不在,雖然強大,卻又隱而不發,隻是使得空氣中充滿肅穆的氣氛。 顏墨暗暗心驚,知道此處必然有一位功力非常深厚的高人。想起郭麗靜說此處是她祖師之所,想必這位高人就是她的祖師。 他的心頭又浮現出地府地聽神獸警告過的話:世間尚存一些高人,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他心中不由得暗暗警惕,有些後悔沒讓墨靈回來,隨自己前來。 聽到苗若彤不安的詢問,他伸出一隻手,握住苗若彤的玉手,輕聲安慰道:“彆怕,這裡是仙姑高人隱修之地,氣氛自然莊嚴肅穆。” 苗若彤聽了他的安慰,心中一想,也覺得甚有道理,蓬蓬亂跳的心臟漸漸平伏下來。 兩人不敢多話,生怕言多必失。不過,暗地裡,顏墨還是用傳心術,在心裡不停的安慰苗若彤,打消她的緊張感。 此處有莫測高深的強大存在,顏墨生怕引起彆人的誤會,也不敢使用鏡心術神通偷偷窺視,隻能老老實實等待彆人召見。 過了大約五分鐘,顏某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心中一動,這倒是,郭麗靜回來了。 果然,白影一閃,郭麗靜從後堂走了出來,開口道:“苗小姐,我師傅請你上去一會!” 苗若彤剛才一直得到顏墨的安慰,心中漸漸恢複了鎮靜,聞言站起身來,輕輕應道:“好的!” 兩人俱向顏墨點了點頭,又向後堂走去。 左右無人,顏墨站起身來,緩緩踱步,看向掛在中堂的那幅山水畫。 這一細看,他臉上不由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幅山水畫雖然用的是寫意的筆法,但是,那些山峰溝壑,岩石草屋,卻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越看越奇,仔細審看,卻沒發現作畫之人的簽名印章,也不知是誰所作。 難道我到過畫中的地方?顏墨心中暗暗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