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弗拉寫得很快,酒壯英雄膽,他將自己心中的一腔抱負全化成了文字,流諸筆端,在信紙上譜出了一曲驚世駭俗的華章。 寫完報告,已是聖比德堡時間5月15日22點,中國標準時間5月16日3點——兩地相差5個小時。 諾克?弗拉將報告封好,請值班的職員轉呈柯裡奇科夫同誌。 他全身輕鬆的離開了盧比揚卡廣場11號,回到宿舍收拾好東西,馬上趕去機場,搭乘班機,前往扶桑國的首都——戶都。 他這次要刺殺的目標叫尤裡?費多季諾夫,號稱紅色世界的“重火器之王”。 尤裡?費多季諾夫是一名從部隊裡成長出來的軍械科學家,他早年從軍,耶曆1959年被保送入聖比德堡軍事機械學院學習。 經優異成績畢業後,他曆任炮兵科學研究所工程師、工廠應用和試驗室主任、副主任設計師,社聯武器裝備人民委員部委員。 他對該人民委員部所屬企業領導有方,為發展槍炮生產和解決新式武器製造過程中的複雜科學問題,做出了巨大貢獻。 二十多年間,武器裝備人民委員部所屬企業生產了大批重武器,並且成功地製造出一大批社聯陸海軍所必需的各種新式的、更加完善的武器裝備。 三年前,他進入特殊武器裝備部,全力發展火箭技術。 但是,他級彆升高後,人卻漸漸變了——他不僅好色,還特彆喜歡錢財。 儘管他是社聯少數高薪階層者之一,但其收入仍遠遠不能彌補他花樣百出的支出,隻能靠借債來維持他的揮霍無度。 至耶曆1989年底,尤裡?費多季諾夫已經債台高築。 為了躲避討債者,他不得不經常待在國家研究室裡——那裡有高牆電網,戒備森嚴,即使是高級將領,也必須持通行證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進入。 這樣過了大約兩年多,今年4月中旬,尤裡?費多季諾夫應邀去北高麗大學講學。 在那裡,他不知如何找到渠道,從北高麗叛逃到了南高麗。然後,他又經過海路,逃到了扶桑國。 接下來,他沒有直接逃到花旗國,而是在扶桑國請求政治避難。 作為花旗國的碼仔,扶桑請示花旗國後,給了他政治庇護的待遇。 根據情報顯示,他正通過扶桑國的官方與花旗國的中情局接觸,待價而沽。 這麼重要的一名武器科學家,他自然知道全部社聯兵工業的秘密,如果他向“盟約”方麵吐露,將會嚴重損害社聯的國家利益。 社聯國自然不會置之不理,社聯安全委員會的首席安德羅將軍接到彙報後,大為震怒,認為尤裡?費多季諾夫犯下了特大叛國罪和泄密罪,指示必須嚴厲處置。 社聯最高軍事法院於耶曆1992年4月底組成特彆法庭,對他進行缺席審判,判處尤裡?費多季諾夫死刑,並特彆強調任何一個社聯公民都可以以任何方式執行這個判決。 不過,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契格博一直沒有做出處置行動,現在這個任務落到了諾克?弗拉的頭上。 尤裡?費多季諾夫很狡猾,他既有保衛工作的經驗,又有護衛貼身保護,並且他對契格博具有高度防範意識,所以一般人根本彆想接近他。 諾克?弗拉來到戶都,找到了潛伏在這裡的接應人——西格少校。 西格少校也接到了指示,負責此事的接應和支援。 少校和他的助手極為詳細地向諾克?弗拉介紹了尤裡?費多季諾夫在戶都的住宅位置、座車牌照號碼、日常活動規律、體態相貌特征(有照片和錄像),並且交代了代號為“M-I”的暗殺方案。 西格少校交代完畢,說道:“雖然‘M-I’方案很詳細,但任何暗殺計劃都會有意外發生,這需要你自己根據情況靈活掌握了。總之,不管你采用什麼方法和手段,除掉這個叛國分子就算圓滿完成任務。 “我隻是支援力量,主要行動還是以你為主,你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向我提出來。” 諾克?弗拉點點頭道:“明白了,謝謝你!” 西格少校笑道:“不必客氣。為了配合你執行“M-I”方案,我已經指定在扶桑活動的特工抽出人員組成一個支援小組。 “在你需要時提供必要的支援,具體聯係方法以及執行方案所用的毒藥槍等,等會就轉交給你。現在,你到旁邊的房間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當諾克?弗拉踏進旁邊的大房間時,不禁大吃一驚。 裡麵設置了一個足有20平方米大的戶都全景立體沙盤,上麵有戶都的每條道路、每條河流、每幢建築物、每座橋梁、每根電線杆,商店的招牌、公共汽車的站牌都標得清清楚楚。 用放大鏡一看,上麵全是扶桑的假漢文。有了它,相當於從戶都上空一百五十米處對全市進行直接俯瞰,對殺手熟悉地形幫助巨大。 這個沙盤是特地為這次任務製作的,契格博對此的直接投資是七萬八千六百刀。 第二天,諾克?弗拉花了一天時間,坐車兼步行把戶都轉了個遍。 他驚奇地發現,戶都的地理、環境、建築物分布情況和契格博的那個立體沙盤完全一樣,甚至連警察站崗、巡邏的位置、路線也毫無差異。 這麼一來,諾克?弗拉感覺自己對戶都已經相當了解了,增加了他完成任務的信心。 第三天,諾克?弗拉開始接觸行刺目標。 尤裡?費多季諾夫住在戶都市品田區南部一個叫“大浦町”的地方,那是一個高級公寓小區,距諾克?弗拉下榻的寺內次郎家有兩站路,步行大約需要一刻鐘時間。 根據契格博掌握的情報,尤裡?費多季諾夫的活動規律是這樣的: 每天清晨6點鐘,他在兩個扶桑護衛的陪同下,從家裡出來,步行到附近的一個小型公園散步三刻鐘左右。 然後來到公園前的天橋上,那裡有幾個擦皮鞋攤,他會隨意在其中一個攤前坐下,一麵擦皮鞋,一麵上天橋前從報攤上買來的當天早報。 一張報紙看完,皮鞋也擦好了,就扔下報紙和錢走人。回到家用完早餐後,他又坐上專用轎車去扶桑的兵部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