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一怔,動靜鬨大了? 有多大? 靖虛接著說道:“原來雖然說有目擊者看到僵屍,也有人畜受到僵屍傷害,但卻從來沒有人死過,更沒發生過活人變僵屍。” 顏墨聽他如此說,知道他接下來必定還有“但是”。 果然,靖虛下一句便道:“但是,昨天武陵縣桃枝鎮的桃藥村卻出了大事,裡長趙永貴兄弟二人卻發生了屍變!” “屍變?他們是死了屍變,還是活著就屍變了?”顏墨皺眉問道。 靖虛沉重地道:“活著。這就是可怕的地方!裡長兩兄弟方當壯年,身體一直很好,據其家人說,昨天早上天沒亮,一個奇怪的人影闖入他們家的大院子,兄弟兩人先後出來查看,結果各被咬了一口,十多分鐘後就昏迷過去。昏迷到中午,突然醒來就變成了僵屍,在村裡大鬨。” 顏墨一聽,也是嚇了一跳,活人發生了屍變?這是什麼情況? 靖虛接著道:“桃枝鎮鎮長趙天宇今天下午來到神雷宮,請求我們派人前去剿滅僵屍,如今還住在神雷宮裡。” 顏墨心頭一動,道:“裡長兄弟屍變,鎮裡的治安人員沒有前去處理嗎?” “據鎮長趙天宇說,治安的民防聯隊去了20個人,根本搞不過那兩個僵屍,槍打不死,力大無窮,動作快速,好多個隊員都受了傷,最後隻能護著桃藥村的村民撤回鎮上。”靖虛道。 顏墨若有所思的點頭,心中暗道:“看樣子,這裡長兩兄弟變成的僵屍,和墨靈碰到的妖僧僵屍像是同一個類型。不過,妖僧是失去了靈體,不知這兩兄弟的幻體靈子還在不在?” 準確地來說,像妖僧這類的僵屍,應該叫喪屍,因為他們不是從埋在地裡蘊育出來的,而是其他原因產生了屍變。 “走吧,先回宮裡,見過尚虛。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讓靈子出去走一趟。”顏墨決定道。 “好!”靖虛道。 二十裡路,在天罡移星步下,用大半個小時的時間,主要還是為了照顧八個弟子,將就他們的速度。如果隻是顏墨和尚虛,也不過是十分鐘內的事情! 當來到萬雷嶽山腳時,尚虛已領著眾弟子在山門處等候了。 神雷宮本部如今有近四十個弟子,領頭的尚虛、衝虛、靈虛各領一隊弟子,看到顏墨走近,一齊行禮恭迎。 “恭迎元羽聖祖歸宗!” 顏墨停下腳步,威嚴地說道:“免禮平身!” 尚虛等人之所以如此恭敬,也是靖虛早回來兩天的結果。當他們看到靖虛放出的靈子達到實靈級,宛如真人大小,每個道士都被震撼了。 靖虛接著宣傳:顏墨的靈子境界比他的還高級的多,身後的靈光慧光已經成形,不是神靈級就是仙靈級,當世幾可說無人能及了。 加上他將顏墨教他的正確的內天罡尋罡之法傳授出來,尚虛等人自是再無人置疑顏墨的身份。 眾人行禮完成,尚虛請道:“請元羽聖祖回宮!” 顏墨也不推辭,當先從弟子的陣列中穿過,在引導弟子的帶領下,登階回宮。 來到神雷宮中極的雷神大殿,顏墨先向司雷真君明炎真人的塑像上了香,口中喃喃禱告。 然後在一代弟子尚虛等人的陪同中,遊覽了神雷宮的七重天各正殿。 在六重天正殿看到林乙(元羽)真人的塑像,不由得一笑,道:“我這尊原身像本來不是在這座殿的吧?” 尚虛在旁邊應道:“是,聖祖您這神像的法駕原來是在七重天正殿和元惠聖祖並列,但弟子認為您應獨享一殿,這才將聖駕請到六重天正殿。” 顏墨微笑不語,細看了看,道:“去看看師弟吧!” 他口中的師弟,就是神雷宗的另一個奠基始祖王宸,也就是元惠真人。 他給元惠的神像也上了一柱香,這才睜眼說瞎話道:“想當年我們師兄弟兩人孤身入京,不成想,竟創下了千年的基業,總算沒有辜負恩師的期許。這其中,師弟的功勞居功至偉,我雖然在傳播雷宗的威名方麵有些微末之功,但道統傳承,還是靠師弟。辛苦他了!” 他的語氣唏噓感慨,充滿了撫今追昔的滄桑,加上他令人傷感的獨特嗓音,大殿一時間便陷入一片恍惚中。 靖虛的境界畢竟要必旁人高得多,片刻後便回過神來,開口勸道:“元羽聖祖,這也是天意,今世大道中落,您老重生入世,必能再次振興本宗。” 顏墨點點頭,似乎平複了情緒,拍拍靖虛和尚虛的肩膀,道:“主 :“主要還是靠你們,我不擅傳教,能做的就是傳給你們真法,對你們稍加指點。你們以前怎麼管理本宗,今後還是怎麼管理本宗。” 尚虛躬身行禮,懇求道:“還請聖祖攝掌門之位,帶領弟子們修行。” 顏墨單手一拂,一股靈力托起尚虛,正色道:“尚虛,我此番回宗,從沒想過收攬權柄。這是你的責任,你必須擔負起來。我重生世間,之所以現身相認,隻是想讓你們知道,本宗真法不虛,即便在這末法時代,隻要真心修煉,一樣可以有所成就。” 尚虛第二次感受到渾厚如山的雷屬靈力,直身而起後又驚又喜,道:“聖祖說得是,弟子願擔此責。” 理順關係是最重要的事,顏墨是真的從沒想過搶班奪權,他可沒那個精力和心情去管一班道士的吃喝拉撒。 他隻想在這個江湖有個科班出身,最好有個尊崇的地位,必要時能拉出一班小弟,不要變成異類遭人圍攻。 此刻他主動表態,馬上消除了尚虛的疑慮,為兩人的關係定下了基調,也為本宗的管理架構定下了基調。 尚虛接著道:“聖祖轉世仙童現身,自然也應該在本宗內有個職位,弟子鬥膽,請聖祖仙童屈身太上長老一職。此職專為聖祖仙童而設,並無固定職司,舉凡派內之事,聖祖仙童皆可處斷。” 尚虛這也是投桃報李,用一個太上長老的虛職供奉顏墨仙童,他也說得好聽,這職位是給此世肉身顏墨的,並不是給聖祖的,畢竟聖祖就是聖祖,豈能屈身宗內這些職司? 雖說派內之事他都可以管,但顏墨可不會真的當真,不管尚虛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他不會去做這種事。 “我性喜自由,可沒那份耐心處理凡俗之事。你們當我是吉祥物就行了,彆指望我幫你們管事!”顏墨笑道。 尚虛賠笑道:“聖祖說笑了,您老不喜凡事,弟子們自然不敢相擾。但本宗有了聖祖擔任太上長老,其他宗派的弟子見麵時,自然要對本宗弟子崇敬三分。” 顏墨笑道:“咱們可得說好了,你們可不能借我之勢橫行霸道。修真之人要講道理,欺壓良善的事是要損功德的,我可不幫你們背這個鍋!” 尚虛道:“弟子不敢,聖祖放心,本宗一向隱修,並無囂張跋扈之徒!” “那就好!”顏墨點頭讚許。 兩人議定顏墨在宗內的位置,皆大歡喜。 其實說起來,顏墨雖然在雷宗內號稱聖祖,但從秦末的第一代弟子起,這一千多年來的弟子,都是元惠一脈的衣缽,沒有一個弟子是林乙(元羽)的傳人,所以,理論上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如果他一來,就大喇喇的奪過掌門之位,也未必就能讓弟子們心服口服。 尚虛又道:“弟子已為聖祖撥劃了潛修的丹室,天色已晚,還請聖祖回房休息。明天仙童升座大典,各宗弟子道賀,聖祖還需早起!” 原來尚虛已經邀請了相好的長生道宗派見證仙童歸宗,明天辰時,會舉行一個仙童升座大典,相當於佛教的坐床大典。 “不急!尚虛,聽說武陵山區僵屍猖獗,今天有村莊被侵襲,鎮長跑到本宮求援,可有此事?”顏墨問道。 尚虛聽到顏墨問起這事,心頭一動,道:“確有其事,弟子如今正頭痛如何處置。” 顏墨問道:“此事難在何處?” 尚虛苦笑道:“從趙鎮長的描述來看,此次的僵屍迥異於往常,估計普通弟子無法斬妖誅邪,唯一有把握的隻有靖虛師弟一人。但明天升座大典卻又少不了師弟,所以,如今隻能先緩上一兩天。” 顏墨不置可否,隻道:“要不,今晚我出靈前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尚虛有些遲疑,沉吟一會後道:“聖祖,這會不會誤了明天的升座大典?” 顏墨搖頭道:“應該沒問題,我就看看,如果時間來不及,我不出手就是!況且靈子出行,快捷無比,距離不是問題。” 尚虛看向靖虛等人,看看他們有什麼意見。 靖虛首先道:“掌門師兄,我看沒問題,聖祖出馬,法駕一到,這些妖邪必定冰消雪融。如果擔心聖祖不識地方,我也可以出靈伴駕,為聖祖引路。” 衝虛點點頭,道:“三哥所言極是,此間宵小豈能當聖祖一擊?關鍵是要找到地方!” 靈虛也點點頭,道:“掌門師兄毋須擔心,我認為沒問題!” 尚虛見三位師弟都同意顏墨出動,便道:“如此就勞煩聖祖親自出馬一趟了!我和二位師弟就守在丹室中,為聖祖和三弟護法。” “好,那就回丹室吧!”顏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