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海市藍宛招待所內,顏墨的本體正在愉快地苗若彤的情書。 與此同時,他的靈子體墨靈,卻已經和卡佳一行五人,降落在五千餘裡外的阿勒秦機場。 這座機場修建得比較早,麵積不小,卻比較落後簡陋,已經使用了36年,上一次改擴建才將道麵鋪為橡膠瀝青砼,但排水、助航燈光等基礎設施都還不完善。 出了小小地機場航站樓,雖然陽光普照,但一陣風吹來,帶著尚未消散的春寒,卡佳一行五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唯有還是短袖涼鞋的顏墨神情自然。 此刻南方早就酷熱難當,但在這歐亞大陸的中心腹地,雖已入夏,但氣溫才好似南方的初春,白天也就10多度左右,晚上卻還是降到5度附近。 此刻雖然已經是下午的5點半鐘了,但太陽還是高高的掛在天空上,就像下午兩三點的樣子。 寬敞的廣場上,稀稀落落的有一些攬客的馬車和小麵包車。 從機場到阿勒秦市尚有12公裡,顏墨等人也不猶豫,挑了一輛阿薩克族人開的小麵包,直奔市區。 這一段路比較好走,走216國道,半個小時就到了。 卡佳等人數天前來過這裡,對阿勒秦市也算是比較了解了。 在翻譯彼得的領頭下,六人在團聚路的金山酒店前下了車,一頭紮進了金山酒店。 這是阿勒秦市最好的酒店,從餐飲到住宿到購物,一應俱全。 吃飯,開房,購物,休整,換裝,晚上八點半鐘,天色剛剛全黑下來,六人便按約定再次聚在了一起。 這時候,六人的穿著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顏墨已經在房間內變回了古裝的模樣:頭戴一頂平巾幘武弁大冠,將頭發全部遮住,衣服是兩層加厚的純毛藏青漢服長袍,內著束身毛呢長褲,腳下著方頭革靴,活脫脫就是從古代走出來的人物。 不過,他這種裝束,在這胡漢混雜的地區,卻也算不得怪異。畢竟這個時空漢服服飾習慣保存得很完整,逢年過節,漢人男子皆是這般打扮,就算平時穿成這樣,也不會顯得突兀。 卡佳和奧黛麗則是一身合體的小翻領貼身皮裝,脖子圍著一條狐皮圍脖,腳上高幫小皮靴。皮衣皮褲將兩女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曲線畢露。 亞曆山大和諾克?弗拉則全是麥爾登呢夾克配馬褲,頭載氈絨帽,腳下皮釘靴,鞋底有釘齒,可防滑跌。 而翻譯彼得的穿著變化最小,隻是換了一身輕薄的棉布大衣。 六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卡佳五人俱對顏墨的穿著感覺有些奇異。 他們上次住在此酒店,知道不久還會回到此處,所以將一些冬裝保存在酒店的出租儲物櫃裡。此次能夠及時換到合身的服裝倒也不奇怪,但顏墨的變裝,卻讓他們嘖嘖稀奇。 顏墨見他們驚奇,便淡淡的說了一句:“我這套衣冠是在一樓商場找到,感覺怎麼樣?” 這句倒不是假話,他的衣著雖然是變化出來的,但樣式確實是照內視“絕對領域”搜索到的商場衣服所作。 “很漂亮,和你英俊的氣質很貼合。非常好!”卡佳俏麗的臉上露出讚許的神色,欣賞地說道。 亞曆山大拿出那兩張素描圖紙,笑嗬嗬對了一下,道:“你這個樣子,和我通靈時所見幾乎一模一樣了!” 顏墨嗬嗬一笑,不再多言,轉頭看向翻譯彼得,上下打量他。 彼得被顏墨注目,嚇得身形都縮小了一圈。 看到顏墨注意到彼得的樣子,卡佳解釋道:“下麵的行程,彼得就不隨我們去了,他留在這裡等我們。” 顏墨點點頭,心中了然,從阿勒秦到奎屯山,雖然尚有350公裡左右,要經過部爾京縣、卡納斯保護區等地,但隻要租一部車,中間就 ,中間就無需停留,直達冰寒之地。這種情況下,也就沒必要帶著翻譯前行了。 顏墨經過粵海一行,靈子發生劇變,他的內視能力,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論是肉身還是墨靈的靈體,“絕對領域”的探查範圍,已擴大到了32米,而他的鏡心術,探查範圍也擴大到720公裡。 對於將要前往的地方,他剛才就對著剛買的地圖查看過了。 那是一片冰川地區,地圖上標注的地名是“友愛冰川”和“卡納斯冰川”,是卡納斯湖的發源地。 據地圖介紹,這些冰川均位於卡納斯河上遊海拔3000米以上地帶。 在那裡群峰聳峙,以阿爾秦山脈最高峰友愛峰為統領,這些山峰長年冰雪覆蓋,銀裝素裹,氣勢恢宏。 而在高山峽穀之中,隨著地質變化,形成了蔚為壯觀的210條現代冰川,覆蓋麵積約240餘平方千米,冰川最大厚度超過130米。 這裡的地形雖然看上去很漂亮,但卻是人跡罕至之地。 人類深入其中,充滿了險惡危難,所以,對於一介無用的翻譯,確實沒必要讓他去冒險。 出了酒店,他們在賈登嶼停車場和一位車主商談,最後顏墨等人花了12000元租到了一輛七座越野車,約定讓車主連夜送他們前往卡納斯湖的終磧壟岩畫區。 終磧壟岩畫區算是本地一個著名的風景區,地勢開闊,夏季也時常有遊客前往。當地的阿薩克族常在那裡進行阿肯彈唱會和篝火晚會,算是一個風情旅遊點。 所以,雖然五人連夜前往有些令人驚訝,但卻也不算奇怪,小汽車車主看在錢的份上,立馬啟動汽車載著他們前行。 阿勒秦到部爾京有100公裡,雖然是縣級公路,路況還算不太差,不過,由於是晚上,還是花了近2個小時才到達部爾京。 眾人在部爾京沒有停留,隻是在路邊的加油站休整了片刻,便又驅車前往卡納斯保護區。 從部爾京到卡納斯湖終磧壟岩畫區有180多公裡,全都是山路,好在鋪有柏油路麵,如今無冰無雪,大概用了3個小時,才算到達。 下車之時,已是午夜2點鐘,但巧的是,今夜終磧壟岩畫區卻一片熱鬨,一堆堆篝火熊熊燃燒,四處火把插地,數百阿薩克族人散落在這片平坦的地域圍觀阿肯對唱。 小汽車車主看到這番景象,頓時用有些生硬的漢語笑道:“原來今晚這裡有阿肯彈唱會,你們消息倒是靈通。” 顏墨這一路可沒有完全浪費時間,這位阿薩克族的車主可是給他貢獻了阿拉伯字母的哈薩克文知識和哈薩克語。 顏墨用哈薩克語回了一句:“感謝你,辛苦了!我們要在這裡玩耍,你不用等我們了!” 那車主再無懷疑,拿錢又連夜趕路回去了。 阿肯彈唱會,是阿薩克族人特有的習俗。 阿薩克族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他們擁有眾多的民間歌手,叫做“阿肯”。相當於漢人裡的歌手明星。 每年入夏,天氣晴朗,水草豐茂之際,他們就要舉行“阿肯彈唱會”。 人們在草地上聚集,搭起帳篷,將牛、馬、羊放牧在附近草地。各地“阿肯”也都前來,彈起樂器“冬不拉”,各個一展歌喉。 阿肯們演唱形式有獨唱、對唱、合唱等等,除傳統曲目外,還往往即興編詞,讚美遊牧時代,歌唱理想幸福的生活。人們圍坐聽唱,如癡如醉。 其中彈唱時間最長、口才流利、聲音嘹亮、最吸引聽眾者為優勝,備受人們尊敬。 今夜恰好是入夏來的第一場彈唱會,有兩個阿肯對唱高-潮迭起、相持不下、彈唱會便通宵不息。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美妙歌聲,看著天邊的雪山冰川,近處的卡納斯湖,在夜裡飄渺的雲霧裡,五人一瞬間恍惚起來,分不清天上人間,此處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