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玄元觀,隻見正對著門樓,狗翻譯彼得跪在石板路上,腦袋著地,雙股翹起,一動不動。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昏過去了! 顏墨帶來的安防人員卡在各個要位上,並不理會這一夥外國人,兩個知客道士守在觀門前,隻是好奇的觀察著那狗翻譯,看他是不是真昏,要多久才醒來? 也算彼得運氣好,今天的天氣相當美妙,無雨無陽,高空上有大量的白雲,太陽露臉直射的時候並不多,雖然炎熱,陽光卻也不算猛烈。要不然,在太陽底下這麼跪上5個小時,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顏墨一現身,卡佳等人便從道旁的樹陰下站起身來,如釋重負,滿臉喜色地走到路中間,期盼地看著他。 顏墨此時也不再故意拖延,徑直向他們這一夥人走去。他的身後,程、黃兩女,靖虛、波靜,以及送他們出來的觀中高層,杏黃的道袍一大片。 雙方相距一丈時,顏墨停下腳步,微笑著開口道:“卡佳小姐,你想好用什麼打動我了嗎?” 卡佳看到他露出的笑容,俊秀的臉上充滿了陽光和友好,讓人下意識地想親近,她心中些微不快的情緒,一時間全都忘記了,雪白稚嫩的臉上漾開了笑意。 “是的,尊敬地顏先生,我們談談吧,我保證我一定會滿足你提出的兩個要求。首先,彼得翻譯這般處置,你還滿意嗎?”卡佳巧笑嫣然,蔚藍的雙眼帶著海水般地溫柔,彆有一番動人的韻致。 顏墨卻沒有被她溫柔斯文的儀態迷惑,斜睨了一眼聞聲挺身的彼得,略帶不屑地道:“雖然他現在看上去有點可憐的樣子,但我卻不知道他這種懺悔有幾分誠意!” 其實彼得哪裡是有點可憐的樣子?用淒慘萎靡來形容也不算過分了:他的額頭,因為磕頭,腫起了一個鮮紅透亮的小饅頭;他發白的嘴唇,因為脫水裂開了口子;他的臉色,因為饑渴而變得蒼白…… 卡佳聽他如此說,便用更柔嫩地口音道:“顏先生請勿焦急,彼得會證明他的懺悔之心地!” 彼得聞言,渾身一震,嘶啞著開口道:“顏先生,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侮辱你們,給你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傷害。為表誠心悔過,我願意補償你的精神損失費13萬英鎊。” 說完這番話,他伸手入袋,摸出一本支票本,抖抖擻擻地簽下一張支票,撕下後雙手奉起,眼巴巴地看著顏墨,隻盼他放過自己,豪邁地視錢財如糞土。 可惜令他失望的是,顏墨根本沒有絲毫打腫臉充胖子的意思。 顏墨頭也不轉地用漢語對程惜齡道:“齡姨,你去將他手上的支票拿過來,馬上電話驗明真偽。” 程惜齡不懂他們剛才嘰哩咕嚕地說什麼,但也看出一點端倪,那個翻譯似乎是在向顏墨南海求饒。 此刻聽到顏墨用漢語吩咐自己取支票,她也不多言,應了一聲,走出行列,優雅地自彼得手上拈起支票,退回顏墨身邊,摸出手機,看向顏墨。 卡佳察言觀色,看到程惜齡的神情,知她想問電話號碼,便善解人意地開口道:“這是英格藍星頓銀行的支票,查詢電話是XXXXXX,隻要報上支票上的賬號、金額,即可查詢賬戶餘額能否兌現支票金額。” 顏墨點點頭,複述號碼給程惜齡,程惜齡撥號之後,恭敬的雙手遞給顏墨。 顏墨神情自若地接過手機,心中也反應過來,暗呼一聲好險:裝逼裝過頭了,幸好程惜齡反應迅速才沒有出醜! 原來程惜齡不會外 不會外語,要是由她來接聽電話,扯淡半天扯不清楚,豈不是大大出醜? 她這樣恭敬地雙手一遞過來,顏墨的派頭更足了,卻又沒暴露自己的短處,又顯得顏墨萬事皆在掌控之中。這心思,這反應,真是細微處顯功夫,平凡中透出大不凡。 電話接通,顏墨查清支票真偽之後,心中一動,順便詢問英格藍星頓銀行在中華是否設有分行,對方恭敬地回答說在中華三個城市設有分行,分彆是京都、魔都、垂城。 顏墨一聽,心中大喜,垂城設有分行,那就方便了。但他還是再問一句,支票能否在中華的分行兌現,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這才掛上電話。 顏墨將電話遞給程惜齡,示意她收好支票,這才用漢語對彼得道:“彼得,這一次,看在你誠心悔過的份上,我就饒你一次。但是,你要記住,下次讓我再看到你辱罵我的同胞,我一定不會輕饒你,補償費至少要翻十倍,記住了嗎?” 彼得打了個寒戰,垂頭喪氣的啞聲應道:“是,我記住了,以後決不再犯!” 10倍賠償,130萬英鎊,殺了他他也賠不起!他老爹付出這10萬英鎊都肉疼不已,豈肯再付130萬英鎊! 聽到他們這一番對答,雖然不知道顏墨是如何拿捏住這個狗翻譯的,但圍觀的眾道和安防人員,還是發自內心的感覺到一陣舒爽,人人臉上笑逐顏開,大出一口誌氣。 “起來吧!願你以後好自為之!”顏墨淡淡地開口道。 彼得聞言,鬆了一口氣,撐起身體,顫顫悠悠地站了起來。再也沒有了初來時的飛揚跋扈。他微微抬眼偷覷了一眼顏墨,眼底閃過一絲怨毒之色。 顏墨的直覺是何等的敏銳,瞬間就發現了他這一舉動,他心底暗暗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 看到這件事了結,卡佳等人俱是嘴角微噙笑意,覺得輕鬆了許多。 顏墨看向卡佳,淡然道:“好了,這個條件你完成了。咱們說說下一個要求!” 卡佳看到顏墨說到下一個要求,心中狂跳,定了定神,開口道:“尊敬的顏先生,如果你能將我母親完好無損地救出來,我願意支付你5千萬英鎊的酬勞。當然,這個價格可以商量!” 顏墨手指在虛空依次收緊,意味莫名地一笑,道:“這件事,有兩個關鍵處,首先,救你母親麗吉,我不敢保證她是否完好無損。你還記得吧,最後一次和她在哥本哈根喝下午茶,距今已有一年零四個月了。 “如今麗吉被禁閉的地方,非常神秘。即便以我的神通,也看不清楚她的狀況!我隻能隱隱感覺到她全身冰寒,氣若遊絲。所以,你要我完好無損的救出她,這一點我無法答應!” 顏墨這般一說,卡佳等人全都聽得渾身一震。 “噢,尊敬顏先生,你能感覺到麗吉小姐的狀況?”亞曆山大忍不住吃驚地問道。 “嗯,我感覺到她在西北方向,距此幾有萬裡,那是一片終年寒冷荒蕪之地,那裡有連綿不絕的雪山,在一座高大的山峰南麵,一片冰川之上,有一個巨大的冰雪結界……感覺不到裡的情況,很危險!” 顏墨緩緩描述著自己的感覺,聽得卡佳、亞曆山大、奧黛麗激動不已,即便是麵容冷酷的諾克?弗拉,也現出驚詫的神色。 “對,對,你的感覺全對了!”卡佳蔚藍的雙眼盈出淚光,神色間再也抑製不住急切的心情。 “有人在追殺她!”顏墨突然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