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顏墨躺在榻上,擁香懷玉地研究自己的物品時,懷蓮市各公務機關已經炸開了鍋。 接連兩次發生大爆炸,炸得本市所有公務係統紛紛緊急召集人員提前到崗,從警員到醫生,從清潔工到市長,就像擰滿發條的鬨鐘,叮叮當當地按既定程序運作了起來。 作為國警局總部欽差大臣的顧立同,更是從被吵醒那一刻起,一秒鐘都不得安閒。 八桂省發起成立的“411專案組”雖然解散了,但是刺殺案發生後建立的“430專案組”卻繼承了上一個專案組的工作。 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5月4日淩晨又發生了爆炸案,顧立同作為在此地警方最高職銜的在職長官,責無旁貸要擔任起指揮官的角色。 警力調配,勘查現場,處置傷損,協調通報…… 一項接一項的工作,搞得他焦頭爛額。 好在顏墨沒有受到什麼損傷,這讓他內心安定了許多。 到早上八點鐘的時候,各項工作經過梳理彙總,雖然有許多疑點尚未查清,但是案件的大致情況已經清晰的浮現出來。 這又是一樁刺殺案,針對顏墨的刺殺案! 兩名刺客潛入如歸大酒店,用麻醉針弄暈了值夜的安保人員,利用開鎖技術打開了顏墨的房間,將炸彈安置在顏墨的臥室。 爆炸發生後,兩名刺客回到巢穴,卻被主使者算計,在巢穴放置了炸彈,一死一傷,還賠上了一位家人的性命。 受傷的刺客經過救治,已無大礙,對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認不諱,經過現場勘查,顏墨的房間門把上,確實留有他的指紋;酒店停車場收集的炸彈殘骸,與他所供述的炸彈特征完全相符。 現在問題來了,首先是誰救了顏墨? 經過勘探,炸彈的實際爆炸點並沒有發生在酒店內,而是在距離酒店150多米的停車場上空,雖然還是對酒店的客人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主要是玻璃殘渣劃傷),但是顏墨卻毫發無損。 其次是這個人如何將炸彈運輸到實際爆炸點? 從顏墨的房間到實際爆炸點,直線距離150多米,他是如何辦到的? 而且據刺客交代,從放置炸彈到實際爆炸,隻有十多秒的時間。 當時他們甚至還沒跑到下一層樓,如果是在房間爆炸,說不定他們自己也會受到殃及。 這一點,也說明了主使者早就對刺客存了殺人滅口之心,因為主使者將炸彈交給他們時所說的爆炸時間後延了五分鐘。 主使者還說五分鐘足夠逃跑了,沒想到刺客因為想多留出一點逃跑時間,緊趕慢趕,提前了十多秒,這才幸免於難。 就是這短短的十多秒時間,居然有人能不知不覺地將炸彈運送到150多米外的空中,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一個謎團,另一個謎團則是,誰是主使者? 據刺客交待,主使者是一個高大的蒙麵人。 這個高大的蒙麵人在5月3日傍晚的時候,綁架了刺客外出 刺客外出買菜的妹妹,然後以他妹妹的生命相威脅,強行布置刺殺任務,讓刺客他和妹夫執行。 這個蒙麵人很厲害,刺客他們曾經試圖反抗,鬥智鬥勇了幾個小時,但沒有成功,隻能接受脅迫。 沒想到這個主使者如此心狠手辣,一開始就打著殺人滅口的主意,不管他們刺殺成不成功,結局都一樣。 現在案情又回到了原點,知道有人想刺殺顏墨,卻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 當前所掌握的材料,隻有這個刺客的情況。 他叫吳六牲,是個風水師,平時幫彆人看看相,算算命,做做法。號稱能夠消災解難。沒想到自己的災難卻沒能算出來,也沒能化解。 他有個妹妹吳花花,是個全職家庭主婦。 妹夫蒙田,學汽車修理出身。那家被炸的修理廠就是他的。 從表麵看,他們隻是很普通的平常人。也不知為何會被主使者選中,脅迫他們來刺殺顏墨。難道是隨機選擇? 顧立同皺著眉頭思考,該從哪裡破局? 這個刺客吳六牲因為遭受到的打擊太重大,所以相當配合,對罪行供認不諱,每個細節都供述的清清楚楚,衷心希望官方能抓住主使者,為他報仇。 但是他提供的線索相當有限,對破案並無重大幫助。 顧立同等人來回推演案情,對兩大謎團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不管如何,這件事的發生,都說明了有人孜孜不倦地欲置顏墨於死地,在破案的同時,還要得加強防備。 顧立同思考良久,腦中推敲出成熟方案,開口布置道:“雷局長,接下來,你還是得對這個刺客做進一步的審訊,我覺得他應該還有些秘密沒說出來。不過你得注意點方式方法,不要又將他弄瘋了!” “是!”指揮室中,懷蓮市國警局局長雷濟霸起身領命,卻也沒顯得尷尬。 “我們必須加大對顏墨的保護力度!老孫,你們小組停止對西附子花琴行的監控,改為對顏墨進行貼身保護。散會之後,馬上跟顏墨溝通,你們是老鄉,出現在他身邊不顯得突兀。” “是!”桂誌陽所在監控小組的組長孫榮平起身領命。 “等會顏墨就會動身前往粵海市,於隊長領導的安防小組,要站好最後一班崗,將他護送到粵海市。” “是!”於海峰同樣起身應命。 “各位同仁,這兩起刺殺案的目標都指向顏墨,鑒於他在當前形勢下的重要地位,專案組指揮部必須跟著他轉移。 “下一步,我將和京裡的同事以及兩個保護小組的成員,移師粵海市。留在懷蓮市的偵破工作,隻能靠各位同仁了,請大家繼續努力,爭取早日破案!” “是!”與會的全體人員一起起立應命。 散會之後,顧立同便領著孫榮平,向顏墨的房間趕去,他覺得有必要和顏墨溝通一下。 他懷疑,顏墨的身邊有一位神秘的高手在保護他,或者顏墨本身就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