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等了好一會,才感覺渾身一寒,周圍似乎多出了一些東西。 雖然肉眼看不到阮氏六姐妹,但他確定是她們回來了,便道:“好了,咱們走吧!” 就在這時,麵前虛空的黑色一陣水紋般波動,顯出六道白色的身影來。六張一模一樣的甜美鵝蛋臉出現在他麵前。 幾女麵容都帶著淘氣得逞後喜不自勝的表情,隻有大姐的表情是又好氣又好笑,還有點無可奈何。 “你們辛苦了,咱們回去吧!”顏墨再將次微笑說道。邊說邊疾步向外走去。 “不辛苦,不辛苦。” “……” “不辛苦,好玩得很。” 最小的那個阮靈月顯得最快樂,眉飛色舞,漂亮的大眼睛星光閃爍。 顏墨想不出這精神病院有什麼好玩?但想到他們是古代人,也就理解了。 他笑著問:“你玩什麼呀?這麼高興?” 阮靈月吐吐舌頭,臉上笑眯眯的,卻沒有回答他。 阮靈珊在一旁沒好氣的幫她答道:“她跑去嚇唬那兩個打更巡夜的,小孩子一樣!” 顏墨聞言,哈哈一笑,卻也不是很在意,更沒有責備她們,隻道:“他們是什麼反應?怕不怕你?” 阮靈月看他沒有生氣,便大大方方地答話道:“當然怕了,兩個人縮成一團。更可笑的是,他們抱著一張畫像,口中念著觀音菩薩保佑,還想用畫像驅趕我們。” “哦,你們不怕這張畫像吧?”顏墨笑問。 “一張普普通通的畫像,我為什麼要害怕呀?對了,真人,觀音菩薩是誰?”阮靈月嘟起小嘴,不解地問道。 “觀音菩薩呀,說來就話長了。簡單說,就是一個像咱們國家神仙一樣的大能者。 “她是天竺國某個教派裡麵供奉的神衹,這個教派叫釋教,是你們死後500多年才傳入咱們國家的。 “大概就是大秦和大漢更替的時期,大漢朝你們知道吧?”顏墨簡單解釋道。 眾女聽了,恍然大悟,阮靈珊新月黛眉一展,代表眾女答道:“哦,原來是胡教戎神,我們明白了。大漢朝我們知道,繼我們大秦的就是大漢,繼大漢的是大明,大明滅亡後叫共和,是吧?” 顏墨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一挑大拇指讚道:“不錯,基本上正確,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得到顏墨的稱讚,眾女臉上都露出開心的笑容,阮靈月搶著脆聲答道:“在共和以前,每年都有鄉民在官員的帶領下祭祀區蓮這個惡鬼,他們祈念禱詞時,也會說一下天下大勢、鄉間瑣事,我們和區蓮就靠這些信息知道世間的大事、鄉間的小事。” “哦,原來如此!”顏墨臉上表現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說到區蓮,顏墨便問眾女道:“你們知道區蓮平時躲藏在何處嗎?” 阮靈珊應道:“他所在的象雄天珠是藏在一頭怪獸象蜮身上,這頭怪獸被他附身,與他合而為一,受他驅使,可以在整條河裡自由遊動。 “他平時倒是 時倒是經常呆在我們骸骨附近,也就是渡口這裡,對我們糾纏不休。如今他被真人所傷,諒他也不敢再呆在渡口附近。至於他會去何處,我們也不得而知。” 顏墨點點頭,帶著些許失望道:“可惜了,原先不知他如此可惡,沒有痛下殺手,倒讓他鑽了空子逃跑了。下次再遇到他,我定要他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阮靈月聽了,拍手笑道:“好呀,好呀,這個惡鬼早就該魂飛魄散了!一個蠻族叛逆,居然竊受我朝子民2000年的香火供奉,真是可惡!” 顏墨也是想不通,當初那位候仁寶大將軍為何會顛倒是非,祭祀這個叛逆,在當地留下這個傳統。 或許他當初為了儘快渡河,不得不行權宜之計,哄鬼開心? 顏墨搖搖頭,感覺不管初衷如何,這種做法都是不可取的。 要是能哄他出來,一刀殺了他的寄宿體,將他意識體打個煙消雲散倒好;可是用綏靖之策渡河,過後一走了之,讓他占了2000年的便宜,實在是一步臭棋。 不過此事已成過去,他也不再糾結。 想必現在這蠻族叛逆也不敢露麵,自己暫時拿它無可奈何;但過些時日,自己控劍之術練得純熟,隻要它敢露頭,自己定要回來滅了它。 阮靈月看他言談率直,嫉惡如仇,甚合自己情意,便大膽問他:“真人,昨晚那個懷蓮市第一國立醫院是什麼地方?我感覺和今晚這個地方好相像啊!你們現在都是住在這種小廂房裡麵嗎?一個人不孤單嗎?” 顏墨聽了,一開始覺得甚為好笑,不過一想到她們的身份,卻又感覺到一股悲涼。 河底2000年,世上滄海桑田。 這個世界對她們來說已經變得完全陌生,如果她們能夠投胎轉世還好;如果不能,她們還必須要在這個世界上生活,那就不是一般二般的麻煩了。 到時候,希望破滅,也不知她們要如何適應這個世界,如何接受認同她們自己如今的狀態? 想到這些,顏墨便溫聲慢慢解釋給她們聽。 “……” 六女聽他解說這個世界,不知不覺聽得入迷,誰也不願回到象雄天珠的識界內,全部跟著他上了車,一邊體驗坐車的新奇感受,一邊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來。 有六女陪伴,顏墨開車也不覺得寂寞,一邊滔滔不絕地跟她們說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一邊也梳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 …… 顏墨沒有將車開回如歸酒店,而是將車開到城北將軍峰步行街錄音棚的下麵。 他鎖好車門,將鑰匙從窗口放進錄音棚內,然後邁開大步,跑步回如歸酒店。六女飄在他身邊,陪他一起“跑”。 “真人,你為什麼不直接開這個汽車回酒店?”阮靈月有些不理解他的行為。 “因為我身邊一直有官府的護衛保護,今晚查案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所以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回去也必須偷偷回去。”顏墨簡單解釋道。 “哦,明白了,原來真人是微服私訪!”眾女都點點頭,對他更是崇敬。 “真人,你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