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看到陸沉淵和顧立同終於動容了，不知為何，情緒反而沒有那麼激動了。 他頓了頓，這才開口道：“計算機語言的劣勢！” “計算機語言的劣勢？”陸沉淵和顧立同聽得有些茫然。 他看到兩人有些懵懂的樣子，便解釋道： “計算機語言是指用於人與計算機之間通訊的語言。人給計算機下命令，你不能開口說我要你做什麼做什麼，計算機就會自動幫你做吧？你得通過一套標準的程序，將你要它做的事情用字符輸入機器，它才能替你工作，而這套標準化的字符，就叫做計算機語言。” 兩人聽他這麼一說，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是計算機語言，不過，他們還是沒明白本國有什麼劣勢。 顏墨繼續解釋道： “你們也知道，計算機誕生於花旗國，所以，從最初的編碼到現在的操作係統，使用的都是英語抽象出的字符，所有的初始文獻，硬件標準，也全部是使用英語記錄。 “我們現在從事計算機科學研究的人，從事計算機硬件生產的企業，全部都要使用西方製訂的這套基於英語的計算機語言。 “這對我們來說，有什麼壞處呢？首先，為了看懂資料文獻，你必須首先學會英語。這就得花費大量的時間進行學習。 “而且這種學習時間會隨著以後信息化的發展，新計算機語言的增加，成幾何級數的增加。 “其次，在使用計算機語言編碼做項目的時候，因為開源項目都是用英語等西方語言寫注釋，你的邏輯思維必須在漢語思維和英語等外語思維之間來回切換。工作效率就會變得很低。” 雖然對他說的一些名詞，兩人都不解其意，但他主要想表達的意思，兩人都明白了，也馬上意識到了這個劣勢有多大。陸沉淵臉上更是不由自主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顧立同臉上不由自主的現出了擔憂之色，忍不住說：“可是現在標準已定，我們還有什麼辦法？” “有辦法，趁現在互聯網尚未普及，我們從第一層做起，從硬件做起，打造自己的中國芯，中文芯。 “弄出自己的中文版CPU指令集、《信息交換用漢字編碼字符集》、中文版彙編語言及編譯器、高級中文編程語言等等一整套以中文為基礎的信息化語言。 “然後用行政命令強行推廣，讓學生用學習英語的時間學習中文版計算機知識。 “這樣期之於五年、十年，未來，我們的科研裝備，定位係統，空間站，結算體係，貿易體係等等所有用到計算機係統的設備，就可以全部用上基於中國芯的中文操作係統。 “到那時，我們就完全立於不敗之地了，到時再研究出量子計算機，天下就是我中華的了。”顏墨堅定地說道。 兩人越聽越覺得深奧，許多名詞都是聞所未聞，卻又覺得義理精辟，不明覺厲，不由得心中對顏墨油然生出一股敬意。 不說這兩人，就是躲在陪護室暗暗偷聽的兩女，也感覺到顏墨淵深如海，仰之彌高，鑽之彌堅。 顏墨一抒胸臆之後，看到兩個人已經懵圈，心中也是啞然失笑，這兩個可不是科技界的人士，和他們談計算機，自己也是暈了頭 暈了頭了！ “見笑了，見笑了，這隻是我的一點淺見，兩位先生不必在意。”顏墨自嘲道。 陸沉淵搖搖頭，目光堅定的看著他，沉聲道：“我們曾經請計算機專家來上過課，對你所說的劣勢也有過感性的認識，卻不能總結出這個道理，也沒有人想出過解決辦法，隻是一心想學好英語。今天聽你一說，真是茅塞頓開。” 顏墨臉上露出微笑，緩步子回到座位坐下。 “你是個人才，現在我倒有些為難了！”陸沉淵皺起眉頭，從褲袋中摸出一包煙，一瞥眼，看見房間的布置，他又將煙塞回口袋。 他雖然沒說為難什麼，但顏墨瞬間秒懂他的意思，他此來隻怕是要招攬自己，但現在見到自己後，就覺得將自己招入部隊是浪費人才，所以才會猶豫起來。 顏墨心中一驚，哎呀，坦白過頭了，表現過頭了！自己還想進部隊裡麵曆練幾年呢！ 要知道，前世他因為沒有背景，結果活生生的被西方的大資本家和國內的買辦逼上絕路。 今世，他再也不想重複這樣的悲劇了。 今天難得碰上這種機會，如果能夠進入特種部隊呆上幾年，那人脈資源可就天差地彆了呀！ 可是現在，陸沉淵沒有將話挑明，他卻又不好毛遂自薦，氣氛瞬間冷卻下來。 “茶來了，顧先生，請用茶；陸先生，請用茶！”就在這時，程惜齡托著三杯茶走了出來，一一給兩人上茶。 最後一杯茶，她則放到顏墨麵前，並對他嫣然一笑。 “謝謝！”兩位客人都客氣的道謝。 顧立同拿起茶杯，輕抿一口，閉眼品味了片刻，微笑道：“這茶不錯！” “嗬嗬，這是我家鄉的高山崖茶，火前毛尖，味道還不錯吧？”顏墨輕笑接口道。 “不錯，不錯，茶香四溢，氣味清純，絲毫不遜色雨前龍井啊！”陸沉淵也開口讚道。 喝了茶，大家隨意閒聊幾句，氣氛又變得寬鬆起來。 陸沉淵看著程惜齡走回房間，眼中睛光一閃，突然道：“顏墨同學，你用什麼牌子的香水啊？” 顏墨聞言一愕，下一刻便反應過來，想必是自己身上的香味讓他誤會了。 他嗬嗬一笑，認真的說道：“陸先生好靈的嗅覺，不過，我從來不用香水！我身上的香味，另有緣由。” “哦，這麼好聞的香味，不是香水？這倒有趣了，不知是何緣由，我倒願聞其詳。”陸沉淵卻沒有輕輕放過的意思，反而顯出興致勃勃的樣子。 顏墨隱約猜出他關心這個問題的用意，淡笑道：“你們說聽說過，修行之人身有瑞相的事嗎？比如佛徒，到了一定的境界，身上有戒香、定香、慧香？” 陸沉淵微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信佛？” “不，我不是佛教徒，我是正宗的儒家弟子，學的是聖人之書，信的是天地自然之道。剛才隻是打個比喻！”顏墨急忙澄清道。 “哦——”陸沉淵麵色恢複正常，若有所思的道：“你是修行者？學的是什麼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