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潔今晚采訪了顏墨,看到顏墨精神奕奕,與昨晚渾身灑滿鮮血昏倒在地判若兩人,心中也感到莫名的喜悅。 雖然今晚的采訪,受中央台的製約,指向性很明確,她不能儘情發揮,許多疑問沒來得及問出,但她也不沮喪,隻要顏墨平安無事,以後有的是機會采訪他。 處理好工作,她回到賓館躺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畢竟這兩天一夜,她又是驚又是累,早已經疲憊不堪。 她睡得正酣之時,隱約聽見“叮咚、叮咚”的門鈴聲,她恍恍惚惚的醒來,轉頭四望,一時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 “叮咚——”門鈴再次響起,她從窗簾縫隙看到外麵漆黑的天空,腦子陡然間清醒過來——自己在懷蓮市的一家賓館中。 “誰呀,半夜三更來敲自己的門,難道有什麼急事嗎?”陳麗潔強忍疲倦,趕緊爬起身來,打開電燈,走向房門。 從貓眼看到外麵是兩名身穿警服的人,一男一女,年紀都不是很大。 她並沒有貿然打開房門,而是問道:“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那兩個警察中的女子開口應答道:“我們是懷蓮市國警局的探員,有點事想找你幫忙,這是我們的證件。” 她說著,舉起手來,將一本證件在貓眼前亮出來,讓她看清上麵的內容。 “哢嚓”一聲,陳麗潔打開了房門。 三人交談了一番,陳麗潔終於弄清了他們的來意,心中不由得怦怦狂跳,睡意全消。 “你們稍等,我換套衣服就來。”陳麗潔滿麵喜色,當機立斷決定道。 …… 審訊室裡,刑偵專家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台攝像機,正在沙沙地運轉著。鏡頭前,陳麗潔和米科打橫麵對麵坐著。 “我有個問題,你為什麼要見我?”陳麗潔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你知道,我是個殺手,平生隻做壞事,不做好事,這次刺殺失敗落入官府手中,我自知必死無疑。回顧平生,突然遺憾,沒做過一件好事,所以我想在臨死前做件好事。”米科眯著雙眼,嘴角帶笑說道。 “哦,你想做件好事,所以向我爆料?”陳麗潔似信非信應了一句。 “不,不,我不是想向你爆料為你的工作提供資源,我的目的是救你。”米科收起笑臉,認真的說道。 “救我,怎麼救?我有什麼危險?”陳麗潔將一縷頭發撥到耳後,似笑非笑的看著米科,不慍不急的問道。 “我要向你揭露一個人的真麵目,以免你落入他的陷阱中,一生不可自拔。”米科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要揭露誰的麵目?”陳麗潔順著他的意,接著問道。 “顏墨!你們以為他是英雄、才子?統統都錯了,他其實是個魔鬼!”米科煞有介事的說道。 “嗬嗬嗬……”陳麗潔聽他顛倒黑白,忍不住發出輕微地笑聲,眼露嘲意。 米科 bsp;米科自然知道陳麗潔笑聲的意思,他眼波一閃,不為所動的繼續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次‘音災’源頭來自哪裡?為什麼世間隻有顏墨能夠‘音療’?” 坐在一旁的刑訊專家聽到他如此說,腰杆一挺,來了精神。 “這是因為‘音災’就是顏墨製造出來的!他用‘音災’荼毒天下,然後再通過‘音療’收割信仰,等到他聚眾成教,必定要禍亂天下,改朝換代。 “到時候,你們這些崇拜他的人,支持他的人,隻會變成他的奴隸,任他予取予求。” 陳麗潔聽到他如此汙蔑顏墨的清白,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怒火,說:“你再這樣胡言亂語,造謠誹謗顏墨,我就離開了!” “好吧,我這樣說,可能你們覺得不中聽,咱們來說事實,講道理。”米科聳聳肩頭。 “我更想知道的是,你是什麼人?為何要來刺殺顏墨?是誰主使你的?”陳麗潔不想讓他自由發揮下去,便拿出記者采訪的看家本領,主導話題。 “你們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刺殺他?剛才我就說出了原因,他是一個魔鬼,會禍害天下蒼生。所以,我義不容辭,站出來為世間降妖除魔!”米科大義凜然的說道。 “噗哧!”一聲,坐在刑偵專家旁邊的那位警官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編的故事太不靠譜了,‘音災’首先是在泰西和花旗國等西方國家爆發出來的,那時候顏墨還老老實實的在學校讀書學習呢,跟他扯得上什麼關係?”那位警官開口說道。 “你們太執著於表象,沒有看到事物的本質。”米科一副天下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你們應該看過革命大禮堂演唱會的錄像,他在我的槍口下,神鬼莫測的躲過狙擊槍子彈,你們覺得這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嗎?”米科質問道。 作為一個殺手,他在狙殺顏墨之時,對環境的觀察細致入微,當時他就看到了架在禮堂各處的攝像機。 後來,當顏墨讓燈光師打開舞台燈光的時候,他也看清了記者團裡那個用來威脅顏墨奏效的女人——陳麗潔,顏墨家鄉電視台的女記者! 此刻,這些細節被他信手拈來,渾然天成:“他是一個魔鬼,在沒有暴露之前,他的所作所為豈是你們能夠想象得到? “你以為世間的魔鬼隻有顏墨一個嗎?他隻是負責演唱蠱惑人心的歌曲,至於發行傳播,自然另有彆的魔鬼去負責,所以從哪爆發與他在不在校根本無關!” 刑偵專家、陳麗潔以及所有在一旁觀察的警務人員,聽到他如此說,明知他是胡扯,卻也禁不住脊梁發寒。 畢竟顏墨的一些行為實在太異常了:躲子彈,“音療”都是不可解釋的能力。至少世人還不知道他這些能力的來源! “我是上帝派來拯救世人的救世主,你們要做的,不是把我關在這裡審訊,而是儘快把顏墨抓起來,讓他交代出彆的魔鬼的下落,將他們一網打儘,鏟除世間的禍胎。” 米科仰起頭來,越說越激昂,仿佛他真成了救世主。如果不是雙手雙腳被銬在刑偵椅上,隻怕他會站起來慷慨激昂地揮動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