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過後摟著柏雪入睡,顏墨一夜好覺,夢都沒做,睜開眼天已大亮。 起床後顏墨有些遺憾,連續劇一樣的夢中古代修仙曆險記中斷了,沒能夢見附身顏鶴,也不知道他們的故事後來發展成怎麼樣? 或許是昨晚心情愉快舒暢,所以沒能做夢,希望今晚柏雪不在身邊了,還能繼續這個“連續劇”。 吃過早餐,許富忠就要回去了,柏雪和顏墨的彆離時間也到了。 雖然有些難過,但柏雪還是強忍心酸和顏墨吻彆了。 她能偷偷跑出來一天已經是極限,再多停留,隻怕電話安撫再無效果,焦急萬分的父母就會殺將過來。如果讓父母來對顏墨興師問罪,那場麵就難看了。 臨走前有個小插曲,顏墨交代許富忠和藍賴品,要他們在路上照顧好柏雪,許富忠意味深長的對顏墨說: “墨少你放心,你燭照天下,明見萬裡,我豈敢在你麵前怠慢柏小姐?” 顏墨知道他必定意有所指,但一時摸不清他說的是哪件事,便坦然自若的微微一笑,模棱兩可的說道: “那就有勞了!我也不是苛刻之人,有所為有所不為,人不負我,我不負人,人若負我,我必負人。你說進京的事情,咱們看看時機合適之後再說吧!” 許富忠聞言露出喜色,拱手說道:“多謝墨少成全!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後我們不會再做這種小動作了。希望咱們以後還能愉快合作!下次你想讓我帶誰來看你,你說一聲,我保證將人安全帶到!” “嗬嗬,嗬嗬,許少既然開誠布公,那咱們自然能夠繼續合作下去。不過你也應該心知肚明,我希望這種小動作你們還是少搞為好!”顏墨打蛇隨棍上,一副渾不在意的高人模樣。 許富忠連連點頭賠笑,一副悔不當初、但不是我的錯的樣子。 顏墨雙眼炯炯有神,好像很理解他的樣子,其實他心裡好奇的要命,不知道如何陰差陽錯,讓許富忠誤會自己識破了他們的什麼小動作? 其實這件事,發生在千裡之外的京城。 一周前的4月19日,章敏徐、賈興中定下釜底抽薪之計,指示許富忠找到顏墨,拿到《男兒當自強》的歌詞曲譜,準備到版權局注冊到賈通名下,搶占利益製高點,政治利益、經濟一起吃乾抹淨。 誰知道,辦事的人到版權局一查,這首歌早在十多天前就已經被人登記注冊了,版權所有人就是顏墨。登記證書也早郵寄出去,想要偷梁換柱都不可能了。 版權局實行每周數據交換製,每周三都將這一期的新注冊作品信息與國際版權組織、國內各地版權注冊機構進行交換,保持數據庫內的檔案信息實時更新。 一部作品一旦登記注冊,作假就難如登天了,特彆是每周數據交換之後,數據在全國、全世界範圍內已經擴散,更是無法再修改。 辦事之人向章敏徐、賈興中反饋這件事之後,章、賈二人驚詫不已,這顏墨難道有先見之明嗎? 一個高中生怎麼會第一時間就想到在京城版權局注冊自己的作品?而且還能如此輕車熟路的注冊成功? 如此反常的現象,令他們惴惴不安,以至於原來定下的宣傳計劃,也不得不暫時緩行。 畢竟在這個宣傳計劃中,是不會提到顏墨的功勞的! 雖然自己控製的歌星排演練唱已經進行,但不弄清楚這件事,他們是不敢貪天之功,將“音療”的功勞據為己有的,以免露出破綻被對手揪住狠打。 經過暗中偵查,他們才弄清楚這首歌的版權注冊,是京城中一家代理機構代理注冊的。 偵查人員順藤摸瓜,花費數天時間,輾轉兩道手,奔波幾百裡——其中頭道手的委托人(周慧琳的發小)從京城出差到京畿輔州——才查到真正的委托人是《朝花夕拾》出版社的一位女編輯:周慧琳。 而這位美女編輯,如今就跟在顏墨身邊,注冊版權的行為,應該就是出自顏墨的授意。 算算時間,這注冊時機,恰恰就發生在自己等人做出派人搶占趙氏集團成果的決策之後,好像是提前防著自己等人一般。 這就令人可驚可怖啦,窺豹一斑,這位少年的智慧,豈是南方一座偏遠小城中的高中生所能擁有的? 章、賈於是對許富忠指示,要他對顏墨進行一次詳細的調查,務必弄清顏墨注冊版權登記的動機。 他們要驗證是自己杯弓蛇影、草木皆兵還是顏墨燭照天下,明見萬裡。 但許富忠先入為主,對顏墨種種不可思議的行為,早就見怪不怪。 接到命令之後,對事件一知半解的他, 解的他,不用經過調查,自己就有了結論。 這件事在他看來,神奇是神奇,但卻不是不可以解釋。 最顯而易見的原因,就是顏墨早就已經利用“天眼神通”,看清未來,知道自己等人會動手腳,想要冒名頂替。 所以,他早早釜底抽薪,斷了自己等人的念想。或許這也解釋了為何一見麵,他就對自己等人不友好的原因。 雖然,許富忠想是這樣想,但上級指示,他還是認認真真地將顏墨的身份、背景重新查了一遍。 兩天前,他拿著這些詳細的數據,向上級彙報,指出顏墨雖然身份背景平平常常,但他本人卻非比尋常,不可以常理度之,生活中大事小事,他總能料敵機先,遊刃有餘。 在將顏墨情況通過正規渠道向上級彙報之外,許富忠還通過他的叔叔許曦明(也是賈氏集團中的重量級人物),以私人的身份,和集團內的大boss賈興中通了一次電話。 在電話中,他清晰明白的將自己對顏墨的認識做了詳細的彙報,直接給出結論:顏墨是一位特異功能者,擁有“天眼通”神通,能看清過去未來,對外宣稱是會梅花易數占卜術。 他請組織慎重考慮與顏墨的關係,最好是以拉攏為主…… 賈興中聽到許富忠彙報的第一手資料後,大為震驚,招來章敏徐商議。 這兩個位高權重、利欲熏心之人,不信科學信鬼神,竟然相信了許富忠的判斷,決定放棄打壓顏墨,全力拉攏。 當然,功勞該搶的還是要搶,隻不過要做得更藝術一點,畢竟有些功勞,是在政治層麵的,於顏墨來說一無用處。 他們的這一番小動作,遷延時日,大大的拖延了顏墨進京的步伐,也拖延了宣傳推廣顏墨“音療”救災的時間。 在他們的壓製下,顏墨遲遲沒有進京,“音療”救災效率低下,這也惹急了鄭樹人和趙振國。 前天,鄭樹人對外聯局局長嚴詞問責,這才有了許富忠廣信一行。 但許富忠到廣信走這一遭,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因為賈興中和章敏徐集團,仍然不放棄搶奪“音療”救災的功勞。 他已經收到指示,要千方百計誘導顏墨,讓他先在本地救災,繼續拖延顏墨進京時間。 上報時就以顏墨個人意願做為擋箭牌,堵住彆人的嘴。 同時,外聯局局長也向鄭樹人彙報救災情況:衛-生-部已經采取措施,購來歌詞曲譜,讓京城本地歌星排演練唱,準備大麵積推廣“音療”救災,提高救災效率。 之所以遲遲沒有發動宣傳攻勢,是因為歌星排演練唱需要時間,過早宣傳,會消耗群眾的耐心…… 對於他們如此天衣無縫的搶功勞,鄭樹人也無可奈何,主要是主動權掌握在賈興中手中,他作為副局長,不掌握人事權,作為也是有限。 他在向趙振國彙報之後,也隻能靜觀其變。 …… 這其中的種種曲折之處,加上許富忠扭曲的誤會,形成了賈興中集團對他的忌憚和看重,不得不對他調整策略,由毫不在意的輾壓改為小心翼翼利用。 這才有了許富忠的暗中示好和假意道歉。 這其中內情,顏墨怎麼可能知道? 彆說是他,就是許富忠也不能詳儘了解。 他隻知道顏墨很神奇,不但鎮服了自己,還能千裡之外料敵先機,暗中震懾自己的大佬們。導致集團高層了解內情後,也不得不態度大改,曲意拉攏。 所以,他對顏墨更為上心。 為何他廣信一行之前,會到苗若彤宿舍邀請苗若彤一起來廣信? 其實就是他知道苗若彤是顏墨的女人,顏墨對她很寵愛,能帶逼上門慰勞顏墨,想必能讓顏墨對自己改顏相向,不會當麵發難。 誰知陰差陽錯,苗若彤沒來,柏雪卻來了。 不過,人選雖然換了,但效果一樣好。 顏墨沉浸在與柏雪相會的喜悅裡,果然沒有計較自己等人的小動作,為難自己。 對此,他尤為洋洋洋得意,認為自己掌握了顏墨的性情喜好。 少年人總是離不了“錢、色”二字,對待顏墨,隻要這兩方麵做足功夫,再給他個大大的麵子,就會無往而不利了! 顏墨裝神弄鬼,雖然自己的個人利益暫時沒有受損,但卻在不知不覺中,上了賈興中集團的當,被彆人當了一回槍。 這逼裝得不受控製了,好壞卻也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