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絲韻不假思索道：“媽，你回來，我可以不當隊長啊，這活又累又煩，不當還省心。反正隊長那點補助，你領還是我領，都是一樣。” 程惜齡搖搖頭道：“不一樣，體製內的事，差之毫厘，謬之千裡。你退了一次，以後想上就難了。這不是每月多100元的事，這是往上升的級彆平台。再說了，前幾個月老局長退休了，現在這個新局長豈能再容咱們私相授受？” “哦——！媽媽你一身絕技，這麼年輕就離開了舞台，真是可惜！”黃絲韻嘟嘴歎道。 顏墨在一邊聽了，也覺得浪費，畢竟像程惜齡這樣的人才，可是珍稀資源，才40出頭就早早退隱，真是社會的損失。 看著這酷似姐妹的兩母女，他心中靈光一閃，笑道：“阿姨，你知道嗎，我一直有個夢想。” “小墨有什麼夢想？”程惜齡聞言，饒有趣味地問道。 “我想自己組建一支樂隊，成立音樂工作室，自己發唱片，讓我自己寫的歌傳遍五湖四海。”顏墨隨口道。 程惜齡聞言，眼前一亮，道：“小墨好誌氣，阿姨支持你。” 顏墨嗬嗬笑道：“正是想要阿姨支持，我想聘請阿姨做我這支樂隊的隊長。” “啊！” 程惜齡母女同時吃了一驚。 “不成，不成！我當不了！”程惜齡擺擺手，下意識地拒絕道。 顏墨神色一正道：“你的水平不用說了，當一支樂隊隊長綽綽有餘。你如今已退休，又沒有家庭拖累，也沒有任何羈絆。關鍵是你對我有沒有信心，對音樂有沒有追求。阿姨，我想要你！” “媽媽最喜歡音樂了，就算退休了，每天都還堅持訓練呢！”黃絲韻在一旁幫忙說道：“媽媽，你相不相信小墨子的音樂才華？” 程惜齡也冷靜下來了，她一雙溫潤靈慧的大眼睛凝視顏墨，柔聲道：“小墨的音樂才華無庸置疑，他的聲音得天獨厚，演唱技巧也非常成熟，成立工作室、發行唱片都不是難事，但是……” 顏墨一聽，就明白了她的顧慮，自己年紀輕輕，估計給人的印象是沒有定性，容易朝三暮四。 要是自己隻有三天的熱度，她摻和進來之後，自己撂挑子不乾，到時候豈不是進退兩難，為人嗤笑？ 顏墨當機立斷表態道：“阿姨，你放心，我不會半途而廢的，不發行它七八十張唱片，我決不會收手。事實上，從小到大，我也寫了近百首歌了，早就想出唱片了。” 兩女一聽，全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程惜齡聲音都有點發顫了，求證般問道：“你真寫了近百首歌？完整的歌？像這兩首一樣？” “對，完整的歌，像這兩首一樣。要說構思，那就更多了！”顏墨肯定道。他還是不敢多說，其實上百首算什麼，上千首也是分分鐘的事。 不過，他記錄到筆記本上的，可能也就百首左右。 得到證實，程惜齡手撫額頭，似是要平複激動的心情。 “小墨子，你真是太厲害了！”黃絲韻目射奇光，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自己的崇拜的心情了。這一刻，她都想跟著顏墨創業了。 “嗬嗬，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顏墨也不想總是老氣橫秋，故意得瑟一把。 “嘻嘻，你說自己是世界第三，那誰是世界第一啊？有何作品 有何作品，說來聽聽？”黃絲韻聽他說得有趣，咯咯笑道。 “世界第一那可是鼎鼎大名，你一定聽說過。”顏墨笑道。 “誰？” “伯牙！《高山流水》聽說過吧？” “咯咯，不錯，不錯。這世界第一真是名副其實！那世界第二呢？” “這個你猜！” “孔聖人？” “不是！” “師曠？” “不是！” “雍門周？” “不是！” 黃絲韻連猜幾個曆史上鼎鼎大名的樂師，都被否定了，不由氣餒道：“猜不出，你說吧，是誰？” “姐姐，你好笨哦，我是世界第三，那教出我的人豈能比我差，那不就是世界第二了嗎？”顏墨嬉笑道。 “哇，小墨子好會拍馬屁唷！”黃絲韻又好氣又好笑，哇哇大叫道：“媽，你在小墨子心中可是世界第二了喔！” 程惜齡明知此為顏墨玩笑之言，但好話人人愛聽，心中還是禁不住一樂，卻對黃絲韻笑罵道：“彆胡說八道，我可不是小墨的師父，讓彆人聽去了會笑掉大牙的。” “嘻嘻，反正這個世界上就阿姨一個人教過我音樂。”顏墨看她龍顏大悅，知道這句話討了她的歡心，便再灌一碗迷魂湯。 “小墨，彆給阿姨灌迷魂湯了，阿姨答應你便是！”程惜齡笑道。 “耶——” 顏墨興奮地一把抱住程惜齡，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謝謝阿姨！”他笑容滿臉道。 被顏墨一把抱住親了一口，那年輕結實的身體一貼，程惜齡的心臟便怦怦亂跳，臉上不由現出紅霞來。 不過她認為這是小男孩的興奮之舉，卻也不嗔怪，反而有種淡淡的喜悅。 黃絲韻聽到母親答應重出江湖，也是滿腔歡喜。 自己沒考上大學，隻能憑著關係和精湛的琵琶演奏技藝進入市歌舞團。幾年前頂了母親的職務，雖然自己發展得很好，但母親為了給自己讓路卻隱退了。 看著母親每天獨自練曲，卻沒有了舞台，她心中總是有著一股愧疚。 如今好了，跟著小墨子組建樂隊，母親必定有更廣闊的舞台。 就在三人其樂溶溶時，大門又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黃絲韻起身過去開門。 顏墨和程惜齡對視一眼，相對一笑，都猜到了來人是誰。 門一開，隻見外麵站滿了人，一個衣著不凡的男人站在最前麵。 “啊，程市長……” 黃絲韻失聲叫道。 為首的中年男人正是程長空，九鶴市的市長。 “嗬嗬，是我。不請自來，小黃，你不會將我拒之門外吧？”程長空和顏悅色地笑道。 “不敢，不敢，領導大駕光臨，蓬蓽生輝。請進，請進！”黃絲韻急忙請程長空進來。 顏墨和程惜齡站了起來，看著程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