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二女唇槍舌劍旋起旋落,戰鬥時間雖短,顏墨在一旁卻看傻了:這才是女人的真麵目麼? 待到苗若彤撲滅戰火,顏墨也從“家法”、“臣妾”等一鱗半爪中看到了苗若彤的另一麵,窺一斑而知全豹——這位也是個氣場強大的女王! 苗若彤放開周慧琳,啐道:“死妖精,你這樣明目張膽發浪,讓你男人知道了,打不死你。” 苗若彤這句話可是煞費苦心,她看柏雪就像受驚的刺蝟,全身尖刺豎起,要是引起誤會,以後周慧琳與顏墨相處就尷尬了! 果然,聽到周慧琳有男人了,柏雪的戒備狀態便大為減弱,也意識到周慧琳剛才或許隻是好戰,挑逗自己而已。 不過,顏墨如此優秀,難保她不會吃著碗裡的,盯著鍋裡的。 “哼!”柏雪瞪了一眼周慧琳,貪心! “哼!”周慧琳也回瞪了一眼,小氣! 顏墨苦笑,苗若彤苦笑,這兩人氣場相衝麼,怎麼就杠上了? “走吧,咱們繼續瀏覽行程!”顏墨隻好道。 他前世見識過很多獨立女性,言詞大膽,腐氣十足,但往往都是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她們的生活作風,其實也保守得很,那些浪言浪語不過是生活的調劑品,作不得數。如果你當真,那隻能說是“圖樣圖森破”了! “擔子米粉咧——,正宗的擔子米粉,手藝傳承八百年,不好吃不要錢——” 就在這時,一聲韻味十足的吆喝聲從不遠處傳來。隨著吆喝聲,他一攪湯鍋,一股濃濃的香味也飄散過來。 “墨子,我想吃擔子米粉!”柏雪搖搖顏墨的胳膊,嬌聲道。 “苗老師,周大姐,咱們過去吃點?”顏墨征詢兩女的意見。 “同去,同去!不能讓某人吃獨食!”周慧琳鮮紅的櫻桃小口一張,語帶雙關,嫵媚的眼神透過鏡片,特意撇了一眼柏雪。 “哼,小鼻子小嘴的,能吃嗎?”柏雪平時多膽怯溫馴的一個人,不知為何麵對周慧琳時就是毫不退縮。 周慧琳一聽,小嘴一抿,邪魅地一笑,道:“小女娃子,你根本不知道小嘴的優勢,自古以來,男人都是最愛櫻桃小嘴。” “死妖精,你彆汙染柏雪。”苗若彤一聽,即忙喝止。 柏雪自然是聽不懂這句話的內涵。 她睜著明亮的大眼睛,茫然地瞅著周慧琳的小嘴,除了小巧點,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值得男人另眼相看的地方。 顏墨卻是聽得心頭一跳,看著她那張精致的櫻桃小嘴,前世某些不良畫麵隱約浮起,有種臉熱根跳的感覺。 “咳,吃東西,吃東西。”顏墨掩飾的說了一句。 心底突然湧出些微惋惜惆悵的感覺,這巧奪天工的造物,不知便宜了誰? 四人到了擔子米粉攤邊,一開始說少吃點,畢竟已經過11點鐘了,得留肚吃午餐。 但一吃起來,柏雪和周慧琳便扛上了。 一兩吃完,兩人互激,便加上一兩;二兩吃完,不分勝負,又加一兩;三兩吃完,兩人直打飽嗝,嘴上卻還在叫囂,顏墨趕緊製止,可彆吃出好歹來。 顏墨和苗若彤看周、柏已吃飽,一合計,計劃好的中餐也不再吃了,乾脆現在吃飽得了,大餐留待晚上再吃。 吃飽喝足,四人便跨過靈鶴大橋,向一峰獨秀的靈鶴峰走去。 當四人沿盤山石道向200米高的靈鶴峰拾階而上時,遠在60公裡之外的賈通,終於穿過仙姑廟山門,攀上了666級仙姑廟台階,累得像條狗一般吐著舌頭,拄著膝蓋,在廟前廣場 廟前廣場喘息。 這座仙姑廟其規模、布局、建築風格、雕塑彩繪,供奉神位,處處體現出道家的基調。 其左水右山,林木參天,舉目眺望,山如蓮花,廟宇殿堂,鱗次櫛比,地氣升騰,祥光普照。 賈通喘息方定,便穿過牌坊,向廟宇行去,殿宇的紅牆就在眼前。費那麼大的勁,吃那麼大的苦,勝利終於要到來了。 廣場闃靜無聲,離台階不遠處立著一座牌坊,四角的爐龕繚繞著嫋嫋地香火。 除了牌坊右邊,古樹濃蔭下,有一個算命瞎子支個攤位,廣場再無一個活人。唯有幾隻白鶴或悠然踱步,或翩翩起舞。 天王殿,是仙姑廟第一個殿堂。殿中東西兩側塑造著四大天王。 衪們形象威武高大,線條流暢生動,工藝造型精湛,係全廟守護尊神,專司守護之職。 賈通進入神殿,一眼掃去,根本不看這些神像,而是落在殿內的空間。 空蕩蕩,沒人。一個人都沒有! 他腳下沒有絲毫停留,穿天王殿入仙姑廟前院。 院內有樹,古樹如拱。院內有池,池中有魚。 一架拱橋,恬臥彩池,有如彩虹。 過橋入殿,中天大殿,唯有紫薇大帝俯視眾生,一個遊人皆無。 後出中天大殿,來到中院。 院中寶鼎一座,分三層,懸十八銅鈴。石燈一對,內燃長明燭蠟。 一尊大香爐,位於正中,終年香煙不絕。 燈燭恍惚,香煙燎繞,烘托得最後一座寶殿撲朔迷離,神秘莫測。 賈通遊目四顧,此院中同樣空無一人。 他心中微微一沉,難道姓苗的賤人沒來這裡? 他看著後麵那座寶殿,仙姑神殿,心中存著最後的希望。 快速穿過中院,進入仙姑神殿,唯見端坐神位上的仙姑娘娘凝視著他。 殿中再無其他人。 “我艸,狗-雜-種,小學生,你竟然敢騙本少爺——” 賈通終於爆發了,一腳將麵前的一個跪墊蒲團踢得飛起,直撞供桌。 “苗賤人,野男人,小學生,我要你們統統不得好死……” 賈通渾然不顧此乃神聖之地,大聲咆哮,氣急敗壞。 良久之後,他才氣勢洶洶走出廟宇,重新來到廟前廣場上。 廣場上仍然闃靜無聲,不見行人。 他掃視了一眼,看到那個算命瞎子仍然端坐在那兒,仿佛沒有動彈過。 他心中一動,便向瞎子走去。 來到算命攤前,他二話不說,一伸手,便將算命瞎子眼睛上架著的蛤蟆墨鏡給摘了下來。 那瞎子不動神色,雙眼翻著一對白白的眼球。 他將蛤蟆墨鏡扔到桌上,嘶聲開口道:“瞎子,我問你……” “且慢,貴客且容我一算!” 算命瞎子伸手摸索,將桌上的蛤蟆墨鏡拾起,仍然戴回眼前。 “貴客,借左手一用!” 賈通被他的鎮靜所感,下意識伸出左手,被算命瞎子一把抓住。 “貴客此來,乃為找人;所尋之人,乃一女子;可惜,可惜……” “嘶——”賈通倒吸一口涼氣。 “可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