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門,沿著荷塘往西,顏墨和柏雪走在回家的路上。 “墨子,能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柏雪看顏墨皺起眉頭,神態沒有在校時輕鬆,有些擔心的問道。 顏墨沒有瞞她,將校長室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與她聽。 “啊,現在怎麼辦?”柏雪緊張道。 “不用太擔心,綜合來看,賈通、許富忠是執行上級的命令來找我,也就是說,中央高層中有人注意我了。”顏墨分析道。 “哦!”柏雪又激動又惶恐,她不是很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她知道這種情況很特殊。 “他們找我去唱《男兒當自強》,應該是有特殊的用意。或許,音樂殺人事件,比我們現在所知的嚴重得多!”顏墨接著推理,他們接觸到的信息有限,實在不知這一事件的嚴重程度。 “哦!”柏雪又應了一聲。 “上麵應該碰到了棘手的問題,在沒有證實我沒有用之前,這兩個人應該是不敢動我的。那個賈通咋咋呼呼,不過是色-欲熏心,智商落到褲襠裡了,不足為慮。”顏墨繼續梳理思路。 “哦!” “對我來說,最迫切的危機不是與這兩人的衝突,而是上麵看中了我什麼,我又是否具備這個能力?”顏墨順著思路捋下去,逐漸撥開腦中的迷霧,找到了問題的本質。 患者,歌曲,歌聲,顏墨若有所悟。 這件事,目前來看,應當是這兩人有求於我,而我所恃者,首先是歌曲,其次是歌聲,但不知道哪個是關鍵。 這是必須要弄清楚的問題! 如是歌曲,隻要詞曲譜一泄露,彆人很快就能翻唱,將原作者拋到一邊。 如是歌聲,又需要具備什麼條件,才能成為獨特的存在…… 柏雪看顏墨陷入沉思,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牽著他的手,領著他前行。 …… 與此同時,苗若彤與周慧琳一邊用晚餐,一邊議論今天發生的事情。 苗若彤已經將前因後果全告訴了周慧琳,又將顏墨的“五個不原則”轉述予她。 周慧琳驚奇不已,這少年太妖孽了,明天吃飯時一定要掏出點料來。轉過這個念頭,她注意力又回到當前局麵。 “瘋喵,京門的紈絝子弟有多瘋狂你也知道,如果這姓賈的渣男纏上你,隻怕是個大麻煩。”周慧琳有些擔憂的對苗若彤道,她也喜歡用上“渣”這個字了。 “你聽說過他的事跡?”苗若彤有些吃驚。 “聽過一些小道消息,不知是不是他。前幾個月,有個女學生懷孕自殺,鬨得沸沸揚揚,據說情人就是姓賈的。”周慧琳皺著眉頭說道。 “她乾嘛要自殺?” “聽說是懷孕後被姓賈的拋棄,她不甘心,還去找姓賈的理論,結果被姓賈的指使手下三個小嘍羅輪堅了她,她受辱後跳樓了。一屍兩命,慘啊!”周慧琳道,她放下碗筷,胃口全無。 苗若彤瞬間驚呆了,世間還有如此泯滅人性的人?還是人麼? “他是什麼身份,居然沒受法律製裁?”苗若彤駭然道。 “傳說那姓賈的是官三代,老爺子是‘元老團’裡的人。事發後,姓賈的一推了之,根本不承認是指使者,而三個小嘍羅也擔下了罪名,根本不指控他。”周慧琳道。 “元老團”之一?那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元老團” 老團”是市井百姓對當朝統治核心的敬稱。 按地位劃分,當朝最高權力者是9個“大長老”,接下來是25人的“長老團”,再接下來是501人的“元老團”。 這姓賈的老爺子是501個元老之一,那真是惹不起啊! “這賈通會不會是那傳說中姓賈的畜生?”苗若彤喃喃自語,心裡有些發苦。 “根據你所言他的做派,十有叭九是了,不然不會這麼胡作非為。京城豪門裡姓賈的,可沒有第二家。賈姓的老爺子在這元老團裡可是獨一份!” 周慧琳頭腦清醒,稍一分析就得出結論。 “渣男,渣男,渣男,啊——”苗若彤怒目圓瞪,咬牙切齒。 周慧琳安慰道:“瘋喵,不要太擔心,大不了離開九鶴唄。悄悄溜走,讓這渣男在這裡抓狂去!” “可是我不想走啊!”苗若彤神情痛苦。 “你留戀什麼呀?大才子也不可能常留九鶴呀,明年他還不是要考到外地讀大學!”周慧琳勸道,赤果祼地點明她的心結。 苗若彤聞言,神情怔忡,若有所失。 …… 顏墨和柏雪回到怡和小區,在離兩家不遠處,眼尖的顏墨看到暮色黯淡中,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徘徊在花樹之間。 這人抽著香煙,一點火星在陰影中明滅閃現。 顏墨有些警惕,立即停止上前,一把將柏雪拉到自己身後。 柏雪嚇了一跳,但她腦子很聰明,立即意識到前方有了狀況。她放開顏墨的手,微退兩步,相機而動,不成為顏墨的累贅。 這一套小動作,兩人熟極而流。小時候,顏墨和彆的男孩子有矛盾,被人堵住時,就是這般反應。但有好多年,兩人沒有再這樣經曆過了。 顏墨這本能的動作一出來,柏雪瞬間憶起小時候,本來莫名鬱悶的心情,立時大好。 “他永遠記得將我護在身後,我對他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呢?”她心中感動的想到。 那道身影似乎也發現了顏墨和柏雪,立即停止徘徊,從前方向他們方向走來。 隨著人影走出綠化樹的陰影,挨近兩人,顏墨終於看清了那道人影的麵目。 桂誌陽,靈鶴區國警局的副局長,兩杠一星的三級警督。 桂誌陽敦厚的身影來到他麵前,顏墨稍稍放鬆下來,這個警察給他的印象不錯。 “顏墨同學,你終於回來了!”桂誌陽臉上現出一副終於等到你了的喜色。 “桂局長,不知您為何到此等我?”顏墨目光直視著他問道。 “今天下午在你們校長室不歡而散,有些情況你不知道,我覺得可能會影響你判斷,就想找你聊聊。我也不知你到哪去了,隻好到這裡等你。”桂誌陽坦率地說道。 顏墨看他的神態不像作偽,眼神帶著憂慮,心中一動,便說:“好,咱們聊聊。要不,您到我家裡坐坐吧!” 桂誌陽擺擺手,說:“不必了,就兩句話的事。說完我就走!” 顏墨點點頭,也沒強求。 “京城那兩人請你去唱歌是一項公務,上麵有人想驗證你這首歌的效能,你最好不要錯失機會。”桂誌陽緩慢而有力的說了第一句話。 “那個賈通身份背景顯赫,許富忠家境富裕優越,兩人在京城勢力很大,你最好不要與他們發生私人衝突,這對你不利。”桂誌陽第二句話稍顯低沉,可以聽得出他濃濃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