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是傻瓜我背轉身子不看他,師兄我真的偽裝不出高興,偽裝不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還和皇上笑笑鬨鬨。太激動地說話聲音把孩子鬨醒又哭了起來,我咬著牙不哭,不喜歡在他的麵前懦弱。哄著孩子讓他慢慢地入睡,看著他這張臉,總是想著他的母妃,那個可憐的女人總是在祈盼,可是這個男人很自私很無情,什麼事隻想到自已的感受,彆人都是活該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將小皇子輕輕地放在**,再拉上小被子給他蓋住,奶娘說孩子千萬不要凍著了,一定要多加小心照顧。他走了過來,看著擺在一邊的小鞋子,拿著把玩了一會說:“朕會給孩子好好起個名,你可以給他起個小名。”我冷哼不理他,輕步地出了去不打憂小皇子睡覺。他跟了出來,在走廊上追上我,一把扯住我的手:“彆走,朕有話跟你說,朕會學著尊重你,但是你不能生朕的氣。”還挺霸道,隻是一聲尊重,有人說來輕有人說來重。他是皇上,總是對他多更多的包涵和順從。我輕輕一歎,莫不是前世欠下的,這輩子就成了冤家。轉過頭幽幽地看他:“他叫我要開開心心地過,才算是對得起他,開開心心就是不要和你吵架,就是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相比之下,皇上的行為,真的讓我很不齒。切人家一隻手指,對於他來說隻是無關重要的事,小到不足以再稟報他,這份自私而又獨占的情啊,真的讓我有些顫抖。他說得如此,但是我感覺到的卻不如他所說的。我原諒他了,他們要我怎麼做,他們覺得這樣我會開心,我就這樣做吧,我實在是太對不起他們,夏君棠和師兄亦是。小皇子起名為栩,關於彆的,要待到他成年禮之後。小名他讓我起,我便叫他楹,幸得宮裡有幾個待候他的人,也不用我怎麼操心,和他說過之後,他說會尊重我,但是對這事,我心裡卻沒有一個著數。好幾天沒有過來讓我舒了一口氣,我想我們彼此之間也都要一些時間來想一些事。不過天天還是有讓人送些清淡的食物過來,緣由姑姑說皇上那邊每天都會問我的事。我心裡暗歎,冷聲地自問自答,我還有什麼事嗎?在宮裡隻要是我以前認識的,他都弄走了。我就困在這個宮裡,我就孤獨得隻有他可以依靠,他喜歡我等著他來,喜歡看著我臉上的期盼欣喜。可是他永遠不知道,等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每一刻都過得那麼難,每一刻都過得那麼長。他從來沒有等過,在宮裡,隻有彆人等他的份。再去請安的時候,路遙留了我下來問:“你和皇上不是吵架了?” “沒有。”我臉上掛上輕笑。她皺緊眉頭用手扯我的臉:“討厭你這假笑,難道這裡沒有宮女,隻有我們姐妹二個你也跟我說假話嗎?討厭討厭真討厭。”“我很生氣,路遙,他把我師兄的手指弄斷了,可是他居然當成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她笑了起來:“你這丫頭說他怎麼了?說說說,速速說來。”我歎了一口氣:“他太霸道,太獨斷了,他說我的眼裡隻能有他,他獨占的心讓我有些害怕。”路遙也點頭:“倒也是,說不定皇上還會覺得我和你走得太近了,到時……。”她上上下下地看著自已的全身:“也不知會掉哪個角落。”“路遙,彆開玩笑了。”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讓我害怕的是,他狂烈的愛是看著我,眼裡卻是遙遠讓我所觸及不到的。我總是問,他愛我什麼?怎麼會如此的執著,真的是我的牛脾氣嗎?他還真有自虐的心態,他極重享受,才不會這樣的。他初初要毀了我幸福的時候,他隻是說因為我像沐貴妃,他最寵愛的妃子,但是我發覺並不是怎麼一回事的,如果是寵愛,那沐貴妃何來這般明目張膽地跟我提夏君棠,還數次去看他,和他在一起。“我不是開玩笑啊,知秋啊,隻有你才會犯這樣的傻,後宮的女人,哪個巴不得想讓皇上這樣瘋狂失了理性地愛啊,隻有你這個笨蛋。”“難道你喜歡嗎?難道你喜歡他事事都說是喜愛,就拿來傷人嗎?”她聳聳肩,摸著鼻子說:“這我倒是不喜歡的。”“唉。”她又歎一聲將我抱緊:“知秋,宮裡的事真悶,是不是?”“是。”悶得沒有辦法。我性子本來就是到處跑的,性子是能過且過,大大咧咧地不在乎太多的東西,可在宮裡卻害怕到處走,一個行差步錯,就可以給自已和彆人帶來不快意的事,就像師兄的事一樣,他不怪我,可是我很怪我自已。我把自已關起來,除了觀月殿哪裡也不去,宮,囚住的豈是人,還有心裡那明亮的熱情,也得關起來。真的不要想太多,想得多了憂愁就更多,我要多想想我現在已經很好的了,我過的是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日子,這是我以前連想也不敢想的,多少人連飯都吃不上,吃了上頓愁下頓,而我,要知足才是。宮裡皇後是我的好姐姐,有她幫著我撐著我,不計較我深得君心,還有什麼比姐妹情更好的呢?推開窗又是一夜睡不著啊。五月的花兒,就在這半憂半迷惘之中悄悄地逝去,六月的觀月湖,荷葉越發的濃密,雖然未曾開出粉嫩的花,卻也香氣清雅極了。我在宮後的長廊榻上舒適地半臥著,眼皮有些沉倦,翻到了一親的書在手裡越來越重,睜開眼皮看得幾個字又合上,終是沉沉地睡去。風兒輕輕地吹著真是愜意極,深深入睡我覺得今天的天氣真是好極了,太陽不曬我了。也少在睡了多久,二聲鳥叫驚醒了我。睜開眼眸看著湖邊一片金黃之色燦爛得讓人睜不開眼睛,幾隻鳥相逐著從荷葉上飛掠而過,風越發的清涼吹得荷葉翻轉著白綠的背麵。擦擦眼睛舒口氣,終於啊,一天又過去了,時間多得讓我有些發愁,每天太陽下山的時候,我總是開心,因為一天終於走遠了。“娘娘。”緣由帶著宮女上前。又是瀨口又是洗臉,然後擺上吃的在桌上。“晚膳不是還差些時候嗎?”不過真好,她真的好細心知道我肚子餓了。緣由恭敬地說:“娘娘,皇上中午時分過來了。”我心裡有些歎息,臉上還是裝作很平靜,懶懶地應:“哦。”“娘娘,皇上呆了二個多時辰才走,給娘娘扇風擋陽光,吩咐緣由準備吃的,娘娘醒來就要讓娘娘吃些東西。”她一五一十地說著。他還真是有心思,怪不得中午睡得那麼好了。緣由輕聲地說:“娘娘,六月初六,是皇上的生辰。”“又要送東西是吧,宮裡有什麼,你就送什麼去。”我裝作很不在乎地說。“娘娘,皇上讓奴婢暗示性地告訴娘娘,其實想娘娘送些不同的。”她很老實地說出來:“娘娘和皇上嘔氣這麼久了,娘娘啊,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的麵子總是尊貴一些的,何況是皇上。”“難道女人就不要麵子,就低賤嗎?”我冷然地反問。她無話可答,我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問,隻是自已心中也有數,生氣,差不多就好了。如果一直這麼樣,不是他們的初衷,我也不是隻為他們想要的目的而活,屏除那些不對的事,我還是在乎他的。白天差不多睡了大半天的結果就是晚上睡不著,窗外的光華依然美妙無比,沒有人用心去欣賞,再美也是有些落落寡歡的。對麵的水岸花樹下,似乎站著人。我凝神而看,借著窗外走廊上的淡紅光華,越看越是清楚。我多帶了件衣服出去,他正斜靠在花樹下看著我,愉悅地說:“睡不著走出走走。”“嗯,是的。”“一起。”他眼裡亮晶晶的。我揚起一抹笑:“一起吧,有個伴。”手讓他拉住,緩步在那半是朦朧的小道上走,他湊過頭來聞我的發:“真香,身上染滿了荷的清味,朕喜歡。”“你喜歡什麼?”我輕聲地問。他唇角越發的上揚了,想了想說:“朕不知。”真讓我無語,不過也是,他是皇上要什麼沒有什麼嗎?太多好東西了,問他喜歡什麼他都不知道。“知秋,那事朕錯了。”“什麼事?”“你知道的,何必問那麼清楚。”他又開始氣傲起來了。“想起來還真是氣。”我不客氣地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掐下去,他痛得倒吸一口氣:“痛死朕了,這是刺殺。”“你也知道這是痛啊,刺殺我還暗殺你呢。”我氣乎乎地說。他卻笑嘻嘻起來,抓住我的手扣住,怕我再掐他:“出過氣了就好了,總是要給朕一些時間的,朕又不是那些平民百姓。”“你說為什麼要有生辰這邪惡的事,我就不喜歡過。”真是麻煩。他轉過頭凶惡地說:“朕又不是要你的命。”“可我有什麼啊,還不是你給的,再送回給你,有意思麼?”“這就是考驗你們腦子的問題了,他笑得有些奸滑:“最討朕喜歡的禮物,朕還重重有賞。”“唉。”我長歎:“老實說,我還不喜歡領你那賞,我退出。”“你退出,你還不知道朕要賞什麼呢?如果是一夜**,你也退出?”他真的邪惡過頭了,我越發重地點頭:“堅決退出。”“你這女人。”他有些氣惱地瞪我:“難道就那麼不想與朕在一起嗎?你喜歡看到朕和彆的女人翻雲覆雨嗎?”我覺得挺想笑的,歪頭看著他:“難道我在乎,我嫉妒,你就會守著我一個嗎?”“那是不可能的。”他倒是想也不想就說了。真是令我汗顏,這就是皇上吧,就一個自私又不知羞的小孩。過了一會他覺得也有些出入吧,咳了二下清清喉嚨:“朕要你嫉妒,朕要你和彆的女人一樣,看到朕眼裡冒綠光。”冷汗不知為什麼冒出來,冒綠光,他是把我當成狼了不成。我揚起手上的外衣:“皇上,要不你穿上我的外套好了,千萬不要著涼了,要不禦醫和藥會輪流來對付你。”“你這壞心思,說嘛說嘛,雲知秋。”他無賴地撤著嬌。這下是我有點冷了,一本正經地說:“皇上,你真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本也就隨意玩笑的一句話,可我沒有料想到的是,他竟然差點跳了起來,尖銳地說:“你說誰是孩子,朕才不是,朕早就成年了。”看來這是他心裡的一道痕啊,不能說隻能心裡腹非著了。“我是孩子。”我無奈地說。他冷哼:“這還差不多。”昏暗的花叢,開著看不清楚色彩的花,隻聞得暗香撲鼻而來,夜是如此的靜,沒有人打憂也不必像白天一樣得時時看著會不會碰到誰,得注重儀表,宮禮之事,就這樣牽著手隨意而走,抬頭,是那一片燦爛的星子在閃亮著。“我先回去了,不知栩有沒有醒來。”他卻不放開我的手:“有奶娘看著你看什麼,彆讓朕送給彆人照看。”“小孩的醋你也吃,真是夠了,送給彆人我不放心。”“朕放心你,你說得對,是朕虧欠了林尚儀的,朕會疼愛他的。”那倒還是好啊,不過轉變得真是快,剛生下來林尚儀就過身,小皇子就一直在我那裡,他來過幾次,可是看他的次數卻是很少。我在他的手心裡寫了二個字,他將我的手一把抓住:“盈盈是誰?”“是我喜歡的二個字。”我說。如果你是愛我的,那我喜歡的你是不是會偶爾也放在心頭之上。盈盈是你的女人,盈盈為你生下皇子,可是你不記得她的名字了。有時我都不知道是可歎還是可憐什麼,一個不愛,可是一個愛,終其一生也是不幸福的。蟲子在低低地叫著,和他並肩而行邊說邊走的感覺,真的是很不錯。夜越深風越涼,他不想叫公公給他衣服,似乎是有人一出來,我就會縮回去一樣,可是他又怕得風寒,終是將我的衣服給披上了。我捂著嘴偷偷笑:“當真是有幾分美態嬌柔。”“那是,朕是什麼人,多少女人都比不上朕。”他還甚是得意摸著下巴說:“雲知秋,你看你多幸運。”“是啊是啊,其實我看到你我就有些壓仰有些鬱悶,誰喜歡天天看到比自已還長得好看的人啊。”他卻捏著我的臉曖昧地說:“得了吧小東西,你想天天見到朕的龍體,朕可怕你身體吃不消呢。”“你……。”“朕怎麼了?”我紅透了臉,囁嚅著說:“原來皇上也是這麼……不要臉的。”“你死定了雲知秋,不要讓朕抓到。”他雙後一叉腰,可是還穿著我的衣服那樣子真是讓我笑得腰都變了。他撲上來抱住我轉圈子:“朕轉昏你。”星星真的亂轉了,我頭暈腦漲了,趴在他的背上,要他背我,誰叫他真的把我轉得暈頭轉身。那種不用想什麼,那種暖暖的體溫滲透的感覺,真的很好。我趴在他的背上,他的發絲偶爾會掃過我的臉,癢癢麻麻的,下巴放在他的肩頭上閉上眼睛,那一刻忽然有些感歎地想,不管他帶我去什麼地方,我都會跟著他去。感情像是冰塊一樣,很容易就裂開,修複起來卻也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和他卻又回複到了以前的恩愛。他寵愛我絲毫也不再避嫌,他喜歡晚上拉了我去散步,然後會說背我回去,真的讓我迷醉在他的溫柔之中了。他喜歡背我,而我喜歡他背我,他不是皇上我不妃子。他的生辰轉眼就到,可是他卻含憂帶怨地看著我,眼裡又是渴盼又是失望的教我看了就想笑。我的禮物,還沒有動靜,而他奈不住陣腳了。於是晚上他又說:“知秋,明天就是六月初六了。”“嗯,不錯的日子。”我淡淡地應著,拿著筆還是淡定地學畫畫。他忍不住站起來:“你摹臨誰的畫,你喜歡嗎?那朕讓人找來他所有的真跡送你就成了。”送字咬得很彆扭很大聲,我搖頭笑:“不太喜歡啊,就是無事學畫畫,修心養性。”“你,你明明知道朕在說什麼?”他有些生氣了。我還在挑惹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話才落,他氣惱得搶過我手裡的筆,往我臉上就畫:“愛畫是不是,朕讓你畫,讓你滿臉都是畫,畫不夠就在鏡子裡看個夠。”去搶他手裡的筆:“你到底怎麼了啊,無端端就亂發脾氣,是誰說要尊重我的?”真是的,心裡一個不滿還是什麼事都亂來。他冷哼:“朕就不說了,你愛畫就畫吧。”當真是轉身就去,哼哼,你明天還不是得來。又想我送的禮物是意料不到讓他很喜歡的,可是他又想知道是什麼,一到觀月殿一雙眼就四處犀利地看,我看就連窗台上擺的花他都知道幾朵,他真是彆扭的孩子。生辰那天天氣十分的好,皇上大人心情卻很不好,下令生辰從簡,不過一上午還是有很多妃子送東西過去祝賀他生辰,他側是三宮六院幾乎都有賞賜,當然是幾乎而已,我這裡一文錢也沒有見到影兒。送出去的禮物是紫玉鎮紙蝴蝶,還有上好的玉扳指,可是都原樣地退了回來,緣由姑姑不敢說是因為什麼原因,不過觀月殿多了好雙眼睛在探窺著,到了晚上我還是沒有動靜,於是就連宮女都歎息了。緣由姑姑上晚膳的時候欲言又止,我裝作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