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剛從外交係下課的白冉冉,莫名其妙的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她搓了搓自己的鼻頭,收拾好東西就往寢室的方向走。 剛走沒兩步,王萌就從後麵追了上來,和她並肩走在一起。 白冉冉心頭一緊,下意識的就加快步子想要甩掉她。 可王萌擺明了就是衝她來的,哪那麼容易被她甩掉? 她嘴角噙著笑,小跑著跟上白冉冉:“要不你放棄參加辯論賽吧?” 白冉冉詫異的回頭:“什麼?” 她簡直快要懷疑自己的耳朵。 可王萌卻絲毫沒覺得自己說出的這句話有什麼不對勁的,反倒是笑眯眯的重複了一遍:“我說你放棄參加辯論賽。” “反正辯論賽也要四個人一組才可以參加,你也看到了,壓根就沒人願意跟你一組。” “這是我的事。”白冉冉淡淡的回複了一句,抬腳就要走。 可王萌顯然沒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反正我是告訴你了,這次的辯論賽我一定會贏,輸得難看可彆怪我沒警告你。” 白冉冉這個人,從來就不是個善茬。 一直以來她都是個沒理都要占三分的人,更何況現在彆人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 她能忍嗎? 她不能。 儘管她一千次一萬次的告訴自己,她初來乍到外交係,最好不要跟王萌交惡。 這對自己有百害而無一利。 可現在這種情形,什麼忠告,什麼心理建設,統統都被她拋到腦後去了。 她停住腳步,緩緩轉過頭去,直直的盯著王萌:“你覺得我會怕輸?” 王萌一時間被她給鎮住了,有些拿不準她的意思。 白冉冉見狀,又道:“我從小到大,隻有一個對手。” “那就是陸直。” “跟他比,你配嗎?” 白冉冉唇槍舌戰的功夫那可是積年累月在家跟陸直一道練出來的,怎麼一針見血,她比誰都清楚,就連陸直都沒在她嘴裡討到過幾分便宜。 王萌被氣得血氣翻湧:“就算我比不上陸直,可贏你也還是輕輕鬆鬆的事!” 白冉冉一聽,頓感索然無味。 對手也好,情人也好,都要旗鼓相當才會顯得有趣。 這要是換成陸直,他一定能找個缺口懟回來,而不是這麼輕易就敗下陣來。 白冉冉興致缺缺的擺手:“我連陸直都不怕,你算哪根蔥。” 莫名其妙的,她還有些想陸直了。 她說完就走,都不給王萌反應的時間,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白冉冉都已經走出去好幾十米了。 氣得她隻能在原地跺腳。 白冉冉才懶得理她,自顧自的往前走著,剛一走過轉角,就對上了一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 陸直半個身子靠在牆上,正挑著眉頭似笑非笑的看她:“不怕我?” 白冉冉先是一愣,然後她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紅了起來。 & 怕。 她當然怕。 陸直簡直就是她的童年噩夢,不管她做什麼都會被陸直給死死的壓著,連口氣都喘不了。 剛才她隻是逞一時嘴快,誰知道會被陸直抓個正著…… “你聽我解釋……” “好。”陸直回答得很快,半吊著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空氣中有幾秒鐘的凝滯,緊接著白冉冉的臉色就更紅了,她抬起頭來,錯愕的看他…… 白冉冉的臉上帶著厚重的嬰兒肥,此刻正微張著嘴,看得陸直心頭一緊,他伸出手來,沒好氣的揉了揉白冉冉的頭頂,摁著她就往前走。 白冉冉:“???” 不等她反應過來,陸直的聲音就從頭頂緩緩傳來:“說吧,辯論賽是怎麼回事?” 原本還尋思著掙紮一下的白冉冉,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立馬停止了掙紮,整個人都窩在陸直懷裡不動了。 陸直察覺到不對,低頭看了她一眼,正好對上她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 他微微一愣,就見著白冉冉低下頭緩緩道:“陸直,我想堂堂正正的贏。” 在她過去的人生中,除了陸直,她從來沒輸給誰過。 可那些都是因為陸直給她開了小灶。 原本她也覺得自己可以就這麼一直躲在陸直的身後,緩步前行的。 她早就已經跟自己和解,接受自己不如陸直這個事實。 可是王萌的到來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什麼原地踏步這件事,你不往前走,就是在落後。 她可以輸給陸直,但她不想輸給彆人。 說著,她又放軟了語氣,用一種真摯又懇求的目光看著陸直:“好嗎?” 陸直沒有說話,他隻是死死的盯著白冉冉,目光眷戀的在她臉上每個縫隙緩緩掃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點頭,捏著她的鼻尖,寵溺又無奈的道:“輸了可不能哭鼻子。” 輸? 白冉冉的字典裡就從來沒有過輸。 即時是在麵對陸直的時候,她也有著一種近乎盲目的自信。 她下意識就把這句話給忽略掉了,嬌嗔的抱著陸直的腰撒嬌:“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陸直的眼裡噙著笑意,反手將她整個人都給摁進自己懷裡,白冉冉的腰肢很細,近一米七的個子,骨架卻很小,整個人窩在他懷裡小小的一團。 每次陸直抱她的時候,他都會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隻要用力一點,就能把白冉冉攔腰折斷似的。 他低下頭,不動聲色的在白冉冉的頭頂上蹭了蹭。 以前,他總是恨不得拿著鞭子在白冉冉的身後鞭策她,讓她認清現實,走得更快些。 可後來他又覺得,即使她永遠跟在自己身後長不大,也沒有關係,他自然有辦法護她周全。 真到了她決定自己生長,再也不依靠他的力量時,他又莫名覺得有些失落。 人真是矛盾,即希望對方枝繁葉茂,又不想她走得太遠。 可這是他的冉冉。 他的冉冉從未令他失望過。